已經看不出那日打鬥時的慘烈。
看了一會兒,她繼續走向原先大巫殿的方向,此時巫像內被捆綁的魂魄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開始掙扎。
徒勞的掙扎。
原先大巫殿的方向一座高大的黑色建築物拔地而起,與之前聖潔的白色截然相反。
三個老傢伙便一直住在這裏面。
干支之走進的時候見到了熟悉的侍衛,臉色肅然,見到她後連忙走過來“大人,三位領主大人一直在等您。”
“哦?”她有些驚訝。
這三位怎麼會等她?
她問“什麼事,你可知道?”
侍衛說“是關於大巫像的事情。”他的聲音有些低,像是有些敬畏什麼,小心翼翼的“那大巫像無論如何都毀不掉,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畢竟是曾經代表神明的東西,還真不好辦。
干支之明瞭。
黑色的大殿內虔誠的跪拜着三個人,三人一身黑袍,大殿前方什麼東西也沒有,也不知道這三人在跪拜什麼。
聽到後邊的動靜,三人慢慢起身。
臉色有些拘謹。
看着三人的作態,干支之就覺的這三個老傢伙似乎被當日大巫殿毀滅的景象給嚇到了,至今都沒有緩過神了。35xs
就如越是權力頂端的人越明白權利的可怕,越靠近神明的人也越敬畏神明差不多。
只是這三人這嚇的也太狠了點。
干支之看着空無一人的大殿,不由的懷疑這三人是不是年紀大了受不住驚嚇,以至於精神失常了。
她也沒有與三人說話的興趣了,便直接問“那大巫像現在在哪裏?”
當時,大殿崩塌,其下,猶如魔神,紅衣白髮之人說出弒神的話語。那場景依舊在三人中久久不散。
不好意思,我把你們的神殺了。
他們畏神而這人殺神。
見到干支之說話,一人連忙道“那大巫像不再城內,在郊外。”
一聲輕呵傳來。
干支之“放到郊外?你們是怕那大巫像對你們做什麼?還是怕神明通過大巫像看到你們做什麼?”
被說中的了心思,三人一時無言。
“你們可真有意思。”干支之誇讚。
“不過是一句空殼,你們怕成這樣?當初自稱爲神的樣子跑去哪了?”
三人此時恨不能去堵住干支之的嘴。
但他們不怎麼敢。
“別說了。”一人道。
干支之看了他一眼,那人低下頭。
干支之看到這三人的表現不由的思考,她選擇這三人合作是否選擇錯了。就這心性是如何成爲高等大巫者,又如何坐上景城這三把交椅的?
她的心內疑竇叢生。
既然對方不讓她說,那她就不說了。
她對身後一直跟着的侍衛說“去派人將大巫像運回來,就運到這。”她指尖點過身前大殿,三人齊齊看向她。
侍衛“是。”
眼見此時屋子內已經沒有了外人,干支之讓閆宴與青峯也先退出去。
三人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她走到三個坐墊前,視線久久的着,一動也不動,然後故作疑惑的看向前方。
三人心裏一顫。
並未說話。
干支之“一身黑色在拜你們死去的神?”極美的笑容,卻透着惡魔一樣的惡劣,身後聖潔的髮絲不僅沒有中和,反而更助長了氣焰。
戾氣在大殿內橫生,受到戾氣的影響,三人終於不再是那副拘謹又小心翼翼的模樣,轉變成了驚恐。
看到三人的模樣。
干支之有些不難煩了。
“你們真的是景城的大領主?真的是高等大巫者?”
“是。”三人回答這個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干支之冷冷道“你們的位置該換人了。”
大巫像要運回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但這時間半刻鐘也不到。
這麼短的時間,干支之卻覺得時間過的分外慢。
閒置的時間,她有了聊天的興趣“來說說你們三人是怎麼坐上今天的位置的。”嘴上輕快,但空氣中的戾氣卻在增多,壓的人忍不住的想要大口呼吸來緩解胸腔處的焦慮。
干支之覺的自己自從修煉了問心與推心後,就覺的自己又聰明瞭。但是她依舊想不透這三人是如何成就今天的地位的。
簡直違背了成功學的定律。
這三人運氣好的逆天不成?她在心裏默默吐槽。
然後……
……
臥槽!還真是!
三人口述他們漫長的一生,但是總而言之沒什麼好說的。
三人出生同一年同一天同一時同一分同一刻。
更出奇的是三人的相貌也一模一樣,三人親生父母都分辨不出來,但三人之間並未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然後三人開掛一般的旅程就開始了。
某一日彷彿命運的註定,三人竟然同時出現了大巫殿的前方,而同時一道光芒照耀在了三人的身上,那道光芒聖潔而溫柔,從大巫殿內直射而出。
驚呆了景城的所有人。
再結合三人出生的神奇事情,衆人認爲這三人乃是天降之子,引起當時景城勢力的爭搶,最後結果就是三個勢力一人一個。
三人也不負衆人期待,修爲有如神助,不過短短萬年,三人就成爲了高等大巫者。
衆人更是認定他們爲天選之子,日後是要成爲神明接班人的。
便是他們在這種環境下也一直將自己當成神的下一任接班人。
然後就一直順風順水的走了今日。
干支之漏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是眉頭卻越皺越緊。
怪不得三人以爲自己是神,他們三人在大巫殿毀滅後是如此模樣,比普通人都要脆弱。
他們似乎將自己的未來與大巫殿徹底的連在了一起,大巫殿毀滅,他們似乎也跟着被毀滅了。
一切都說的通了。
但是這他媽開掛一樣的人生真的是真的嗎?還有詭異的出身日期,一模一樣的相貌,一起走到了大巫殿之下。
看着令人豔羨,又正常,卻又透着不尋常。
干支之在找一個合適的詞拉形容。
就像……就像是被牽着線的木偶一般……
世上絕對沒有如此輕易的不勞而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