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開頭,說明有作用了。
她告訴之愛,好好的帶好這一百個女執法者會有越來越多的優秀女性。
林郎將所有執法者的名冊遞給干支之,干支之只看了兩眼:“這些你都調查清楚了?”
林郎回答是。
“那就開始吧。”說完那意思竟是不再看了。
林郎還是擔心有紕漏的,此時見幹之問完他直接放下,明白這是干支之對他的信任,心下又是一陣感動。
一千萬的人幾乎塞滿了整個行刑場,摩肩擦踵,人擠人也不爲過。
高大的行邢臺上,青峯照例冰冷的說完規則,干支之站在一旁看着充當背景板。
在全場譁然思索的時候,林郎走出來對着行邢臺上的十萬者衆大聲的詢問着:“你們怕不怕!”下面那一千萬人的數量咋一看很是唬人。
膽小的在明白遊戲規則後,說不定當場就會退出了。
但是這十萬者衆是什麼人?那全都是中等大巫者,更有甚者是高等大巫者,修爲已經到了這一步,心性必然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至於那僅有的不足一百的女性,她們能突破世俗走到這一步,那心性自然更是強大的。
“不怕!”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行刑場,一度壓下了千萬人的譁然聲。
下方的人有人抗議。
“幹之領主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你不能這麼做!”
“殺人是要償命的!”
“你個屠夫!你就是個惡魔!”
“你殺了千萬人類,你會遭到報應的!一定!一定會的!”
林郎的表情在十萬人的注視下依舊平靜無波。
這是上千萬個生命啊,即使他們是罪大惡極者。而這千萬生命即將消失在他們的手中。
便是他們心性具都堅定,不是沒有殺過人,這裏的人又有誰沒有殺過人,但作爲人心還是有些動容。
但前方的林郎大人依舊面目平靜恍若沒有聽見一樣,讓動容的心穩了穩。
青峯就像干支之的影子,干支之俯視着下方衝着她憤怒叫囂,詛咒她的人們。
面色冷漠。
“在你們喪失了人性,不再選擇被道德束縛的時候。你們也已經喪失了被人以人性對待的機會,也喪失了被道德所容忍的可能。”
“如今面臨生命危險,怕了?”
“現在和我談人性?早幹什麼去了?”
一字一句不僅釘進了下方千萬人的心也釘進了身後數十萬人的心。
是啊,他們選擇這條違揹人性的道路的時候,就不該被憐憫了。他們剛纔的動容是怎麼回事?
還真是可笑的動容。
無論是多少人,他們只要記得,下方的所有人都是該死之人就可以了。
紅色的袍子覆蓋住整個人,夕陽下,長長的人影在身後被拉的很長很長。
黑白分明的臉上是讓人徹骨的冷意,那不是浮於表面的冷意,而是漠視,對他們生命的冷,冷的讓他們生出絕望,靈魂生出藐小的錯覺。
黑色的眸子卻是截然的暴戾,平靜下的暴戾。只待衝破眼角的薄膜,暴風雨便會徹底來臨。
行刑場上再無一人說話,再無一人謾罵,再無一人詛咒。
那是急的。
他們此時後悔了還不行嗎?
他們也是人啊,反悔了還不行?一次機會都不給他們嗎?
你們都是人,就不會心軟嗎?所以給我們一次機會啊。
像是知道所有人的想法,那像是什麼時候都沒有情緒波動的聲音再次出現。
“中世界,弱肉強食,崇尚強者。”
人們屏息凝神,不知道她說這話有什麼用意。
林郎仔細的聽着,將其記在心中,同時將所有人的面部情緒變化也記在心裏。每次聽主子說的話,他總是能悟到些什麼,讓他被打了結的思維,豁然開朗。
且細細體味後更是大有所化,修爲必有所提升。技能運用也會有所變化。
“你們當初選擇這條路的初心我也有所瞭解,有的是爲了生存,有的是被迫,而更多的人是爲了自身的貪慾。這些在弱肉強食的條件下很符合規則。”
“這條規則下死在你們手下的人們,是因爲弱小。”
這一席話讓下面的所有人都感同身受,他們便是如此認爲的。
弱肉強食,他們都沒有做錯。
幹之領主很理解他們,但是爲什麼幹之領主知道,而且如此瞭解他們卻還要殺了他們。
“今日弱肉強食這一點也適用於我們,在座的諸位你們說是不是?”在衆人疑惑間,干支之突然這樣一說。
所有人不約而同相互點頭:是啊。
千萬人:……沒毛病。
“同樣都是弱肉強食,我與你們只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我行事有人的人性,而你們沒有。”
“今日諸位在此,我與諸位地位截然不同,便是其緣由。”
所有人靜悄悄的。
人們的臉上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害怕,憤怒,而是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但仍然又少數人心內的人性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
有人大喊:“弱肉強食,那些人便是該死!少談什麼人性不人性的老子就只知道擋我者死!”
十萬執法者們臉色聽聞已經是變了臉色。
胡言亂語!
無任何緣由,無緣無故殺人性命!那是禽獸!
林郎依舊面色如水,他理解那人說的一部分話。爲了活着,所有對他造成威脅的他都會殺掉。
但是沒有威脅的他不會無緣無故殺掉。
呵——
是嘲諷的聲音。
“既然如此,那你該理解,你們擋了我幹之領主的路,無論何緣由我都是要殺你們的。”
與之前話語完全不同的殺意,讓人們都愣住了,那大喊說話的人更是愣住了。
思索其中意思後。
他磕磕巴巴:“你不是講究人性嗎,你不能隨意殺我!”
這就又扯到了之前的事情上。
干支之嘆息一聲,身後的長袍似乎有風吹過,像是人在發怒。
“這我說話,怎麼有些人就是不帶腦子呢?”
那人臉色又是一變,顯然想到了之前干支之第一次對他們說的話。
——在你們喪失了人性,不再選擇被道德束縛的時候。你們也已經喪失了被人以人性對待的機會,也喪失了被道德所容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