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殿孤零零的立在一處高地之上。什麼都沒有找的干支之飄到上空,觀察着這個大殿,鎮壓聯覺的大殿。
巫像會在哪呢?
宮殿猶如巨獸俯視着此方世界的所有人,兩邊陡然高起的宮殿像是尖利的牙齒,正深深的咬在獵物的脖子上。
而高起的宮殿正中央,像是眉心的位置正對着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豎直向下,是中央主殿進入幽冥的位置。
巫像在幽冥!
幽冥的所有閃現在干支之的腦海中,最後落在那塊一半美好,一半血腥的古樸石碑上。
她的手觸摸在石碑上方,然後手陡然施加力量,強大的力量似乎要在石碑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黑色的禍災之力從身體內不斷溢出,雪白的手指上覆蓋了一層禍災之力,那禍災之力越來越多,最後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
一個巨人站在忘川河水與時光之河的中間,頂天立地。
石碑被一點一點拔出,干支之感覺到快了快了快了,更使勁的向上拔。
有鬼魂一樣的嚎叫聲從忘川河一側出現,還伴隨着似獸似人的叫聲,而另一側是時光之河中是歡呼是喜悅,但那那仔細聽來更像是哭泣。
她看了一眼,石碑才被拔出三分之一的樣子。
而以她當前的氣力石碑卻再拔不出分毫。
白色的信念之力如螢火般悄無聲息的出現,黑色的巨人越來越大,膨脹的同時,白色螢火馬年那擴散形成半壁江山,與黑色形成分橫抗禮之勢。
石碑被悄然拔出,瞬時兩邊河流猶如被打破無形的屏障衝向對方,而干支之也終於看到了之前聯覺給他所說的魂使——做復生傀儡的材料。
無數的魂使徘徊在忘川河水邊,張牙舞爪,似乎在威脅着什麼讓其不要出來。他們或人體形狀,或半人半蟲,半人半獸,或者獸類,或者蟲類,或者植物形態……
時光之河與忘川河水交匯在一起,哀嚎聲不斷,裏面的所有魂魄似乎面對着生死存亡,發出絕望的哀嚎聲。
突然從幽冥中跳出一個東西長長的脖頸像是蛇,搖晃着上了岸,頓時整個忘川河中更是一片尖叫。
那是忘川河水中的殺魂。
但是那那殺魂在踏上岸邊的剎那就進入了岸上無數魂使的肚子。
這些魂使是鎮壓殺魂的存在。
從忘川河水中走出的殺魂越來越多,無一能逃過魂使的殺戮。
干支之發現,食用過殺魂的魂使變大了。而且也變的有了實物一般。
食用殺魂最大的魂使,從外表看起來已經與陸地上的真實生物沒有什麼差別。
陡然,綠豆大的眼睛陰冷的盯上了站於交接處的干支之,他看向她手中的石碑,就在干支之要動手的時候,見到他轉頭衝向了同類中,開始了蠶食。
上身爲蛇,下身爲人。
身形一點點變的更大,很快就超越了大部分的同類。
更多的魂使有了實體變的更爲強大,入目一片慘烈。
也許魂使根本不是用來鎮壓殺魂的。
吃了殺魂對魂使來說是大補之物。
剛纔那個蛇頭魂使分明對她充滿了攻擊意圖,但是在看見石碑後離開了,之後陸陸續續的魂使具都是如此。
黑白相間的力量從手心進入石碑之中。
石碑裂開,一個東西從中飄了出來。干支之伸手抓住,是一個有半人身高的白色大巫像,除去過於小巧的體型其神態與下世界大巫殿內的大巫像一模一樣,也與她身體內的天元大陸的白色巫像一模一樣。
而此時干支之心神全都放在巫像上,沒有注意到下方,無論是魂使還是殺魂都停下了腳步,他們跪在地上,做出俯首稱臣的動作。
洶涌的忘川河水與時光之河開始相互融合,交匯處形成了一條無形的線條,再次各自歸於平靜。
干支之磨砂着巫像,盤算着能否將其帶出去。
巫像作爲世界的精神支柱,若是帶出去,無常世界有可能因此而崩塌。
聯覺與她的約定……
從沉思中擡起頭的干支之,無意間就看到了面前時間定格一般的景象。
她沒有思索太多。
這些好像瞬間乖巧的魂識,安安靜靜的待在這叫幽冥的地方就可以。
下一秒干支之帶着巫像準備回到大殿上,就在感受到離開契機的剎那。形勢突然變化。
忘川河水與時光之河的一端連接到了巫像內,很快,忘川河水與時光之河消失在干支之的眼底。同時岸上的魂使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最後全部消失。
干支之看向巫像,它們所有的都進入了巫像內。
一秒的功夫,她已經回到了住店內,手裏還拿着巫像。
她看向整個大殿,視線穿透大殿的牆壁看向整個無常世界。
也許巫像能帶出去,這整個無常世界也能被帶出去。
白色的神魂進入巫像內就像進入了第二個幽冥世界,幽冥在巫像內安靜的駐紮着。一個石碑也再次出現在了忘川河水與時光之河的中央。
整個幽冥再次陷入安靜之中。
而這一次,魂識並沒有在干支之的眼前消失,她能看到所有的魂使。
干支之做了一個賭注。
帶着巫像出去無常世界,無常世界就會被吸收進巫像之中。
大殿中傳來巨獸的嚎叫聲,似乎在認同干支之的賭注。
干支之看了一眼巨獸一般的黑色宮殿,轉身朝外走去。
行宮中,干支之定定的看向手內的巫像。
她有些忐忑。
邁出無常世界的剎那,心中似乎都出現了宮殿倒塌世界崩塌的轟然巨響。
白色的神魂小心翼翼的探入巫像內。
良久,那張黑白分明的臉上漏出一個笑容。
她賭對了。
無常世界被她帶出來了。
有了無常世界的巫像,連接中世界與上世界的存在。
借用法則之地的力量,連接上世界與中世界的傳送門,其被創造出的機率提高了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