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老爺子倒不是因爲這狼毫筆有儲藏功能而歡喜,而是這狼毫筆與他的巫法多有契合,施法時可事半功倍。
尤其是他極愛書法,這狼毫筆當真是順着他的心意長的。
他嘆息以前求而不得,如今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了。
毀掉了與他人的諾言爲代價換來的。
落老爺子握着狼毫筆,心內的喜悅已經是淡了幾分,他的心靜下來了啊,至少在這段時日內。
他欠了冰河汕水留家一代一個人情。
狼毫筆再次被放回盒子內。
在留家未安穩之前,這狼毫筆便想封存着吧。便是用了,他此時的心境也用不出那十分的威力來。
——
冰河汕水一帶留家。
這日迎來了第二位客人。
身形健朗,眉宇自帶浩然正氣,與第一日來的老者,落老爺子眉宇間頗又神似,林郎瞬間就明瞭了。
落老爺子給他‘拉’了個尊貴的客人過來。
林郎在打量他的時候,水空家主也在打量林郎。
只見面前之人英俊不凡,一身氣度甚是沉穩,尤其一雙寒星目,似有星辰蘊含其內,打眼一看竟然看不去其年紀。
第一眼,他頓時就覺的眼前人是個深藏不漏的人物。
水老爺子一雙火眼金睛仔細一瞧後就瞧出了根骨,甚是年輕,也就是他孫子輩一般大小的人物。然而感受到其修爲後,他第一次有些不確定了。
一股暴虐的煞氣猶然而來,讓水老爺子不由的眯起眼了眼,心內暗暗心驚。
這少年人好重的煞氣。
尤其是這一身修爲竟然與他旗鼓相當。
他暗道,這冰河汕水一帶何時出了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但突然他想,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除去他們這些打頭的,不知有多少世外高人不圖名利,淡泊隱藏於世間。此子也該是那等淡泊名利之人。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中不由的帶上了幾分讚賞。
如此年紀卻不慕名利,實在難能可得,這份心性比很多老傢伙都要強上不少。若是其他人如此年輕便有如此修爲早就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不過要是面前人心性不這樣強,也不會如此年少就有如此修爲了。
因兩人旗鼓相當的修爲,又聯想到此人背後可能有隱世家族,水老爺子也不再以看晚輩的語氣與林郎說話,而是以平輩相稱。
他客氣的說明來意,林郎請人到屋子內詳談。
林郎對着水老爺子做了一個手勢:“請。”他態度不卑不亢,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態度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水老爺子更是絲毫不敢小看他。
此方世界,家裏來人總是要上茶水的,瞭解情況後,林郎讓人準備好了茶丸以備不時之需。
茶葉自然都是中世界帶來的。
至於干支之不在誰帶來的,自是青峯負責。
這世間與干支之關係最密切的存在也只有青峯,青峯同樣是信念之力製造出來的身子可以自如的穿梭於大巫殿內的傳送門而不被大巫殿內的力量所傷。
門外應聲,有兩個僕人走了上來水老爺子看着這兩人強壯的體型暗自納悶,對方沏茶僕人爲何要用這麼強壯的人?實在是有損門面的作爲。
依照對方的能力不該找不到秀氣的僕人纔是啊。
只是等兩人走到眼前來,水老爺子那一雙火眼金睛不由又是一個愣神,眼神更是不動聲色的多了幾分忌憚。這兩人骨齡有萬年餘數,但是這兩人竟然也是高等大巫者!
他瞪了眼睛!現如今這世道已經發展到高等大巫者落爲沏茶僕從的地步了嗎!
是他太落後,還是這裏的人太厲害。
想到後面他眼眸中的忌憚不淺反深,看來只可懷柔策略不可武力策略啊。
執法者依次給林郎與水老爺子兩人沏上茶水,他們不曾系統學過沏茶,只按照中世界喝巫茶的步驟,放上茶丸就是用水衝。
乾淨利落,又速度,兩秒,完活。
這樣的沏茶水平在水老爺子看來簡直就是粗魯粗魯還是粗魯,他想鄉下的農夫怕是都要比這倆僕人沏的文雅,這茶已經可以預知其是什麼糟糕味道。
但是此刻他沒有心思放在兩人的動作上。
執法者身上的煞氣離得近了更是明顯異常,水老爺子怎會感受不出來。
這僕人絕對殺了不少的人。
在第一眼見到林郎的推測已經水老爺子被全然推翻,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淡泊名利的主兒,名利不名利他不知道,但是就衝這僕人身上都有的煞氣,至少絕對不會是太淡泊。
……
當然水老爺子不會相信高等大巫者淪爲了沏茶的僕從,他腦袋還是清明的。
而且這兩人一看便是沒沏過茶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認爲這是這林郎故意給他看的,如果是爲了警告他不要亂來。
水老爺子心想,那很好對方的警告對他已經起效了。
不過沏茶這幾秒娿時間內水老爺子就因爲種種意外思慮了諸多問題,讓他頗爲憂慮。直到一股屬於茶水的清香傳來,他只感覺到神思頓時清明,只覺心思都通透了許多,便是剛纔的諸多憂慮都淡了許多。
他再次震驚的看向那茶水,那清香是從這裏傳來的沒錯了。
茶水竟然能夠有如此奇效,與精神藥劑與異曲同工之妙。但遺憾的是不是他要找的精神藥劑,也不如精神藥劑來的猛烈。
不過只是這點清香的作用也足夠在水老爺子的心內引起翻天覆地的劇烈變動了。
他從未聽說過此等奇效茶水,他想只是香氣便有如此功效,那這茶水豈不是……不等想完,他已迫不及待的捧起茶水連忙小咂了一口,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錯了什麼。
只一口,多年胸腔中鬱結之氣都開始消散,他只覺心胸豁然開朗一般,舒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