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身子,鼻孔中冒出熱氣,雙眸中猶如蘊含了炙熱黑巖。
“魔人少女,還不速速變身與我一戰。”他大呵道。
干支之又不是真的魔人豈會變身,所以她沉思片刻並未回答。
這話她沒法接。
而她的這種作態落在別人的眼裏卻是另一回事兒了。
囂張,不把他放在眼裏。
不光魔人將領這樣想,便是圍觀的衆人都是這樣覺得的。
魔人將領知道對方囂張沒想到這樣的囂張。
知道對方看不大起他,沒想到對方這麼看不起他。
對比魔人將領的回答是怒火高漲,身體更加炙熱,周身一帶徹底的變成了溫泉。
到達沸點的海水將所有人逼退,除了干支之依然現在那裏巍然不動,似乎絲毫感受不到灼傷皮膚的炙熱。
蒼白的皮膚在溫泉的對比下越發的蒼白,毫無血色,根本不像任何有生命的物體。
便是遠處的魔人精英身上都冒出了絲絲熱氣,臉上覆上一層薄薄的汗漬。
不知道是被熱的,激動的,又或者是氣的。
一邊在欣賞結界內掙扎的鯨魚一族的陰陽看到這裏的情況就要過來幫忙。
邴驊看向身側的長老們,眼神急切的詢問,可不可以上前去幫忙。
然而長老的話徹底的讓他一腔熱血給瀟灑了。
長老問邴驊。
你能幫上什麼忙?便是我們的修爲對付這遠祖身軀的魔人將領都有所不敵。
邴驊頓時大驚。
長老們的修爲如何他可是知道的。
怎麼會。
這魔人將領竟然如此厲害。
聽說魔人的強大是一回事,當真正的出現在面前,親眼看到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邴驊看向魔人的時候目光難言。
他看向干支之,魔人少女的身軀與那頂天立地可立於海洋的巨人相比是如此的嬌小。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他急得團團轉。
到底該怎麼辦。
自從干支之英姿映入邴驊的心中後。干支之不僅不僅是他崇拜的對象,還有他對自己未來的渴望。
邴驊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麼。
那種念頭很朦朧,很朦朧。
此時他的內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干支之絕對不能死。
她一旦死了,他內心對於未來的那種追求便會徹底的塌陷下去再也起不來。
心境上出了問題,他會修爲再無寸進,或者入了魔。
人在無能爲力着急的時候,一種很容易乾着急。
而另一種便是瞎着急。
瞎着急的身體大於理智。
邴驊在所有沒有來得及攔住的情況下衝向了干支之的身前。
沒有人知道邴驊的速度在這一刻爲何會能如此快速,以至於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邴驊已經出現在了干支之的身前。
他在直面遠祖形態的魔人將領。
而此時魔人將領已經在極致憤怒下猶如火山岩漿一般爆發了,帶着灼燒空氣的熾熱溫度襲擊向了干支之。
海妖一族的長老們看到這一幕魂都要被嚇飛了。
邴驊的父母更是肝膽欲裂。
他們都沒想到,邴驊會對干支之有如廝情感,可以爲其身死。
這干支之究竟有何魅力?
然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來不及了。
熾熱的火焰撲到湛藍色眸子的年輕海妖面前,邴驊能感受到火焰的熱浪.
他動用全身的力量在周身化成冰來妄圖抵擋。
然而無濟於事。
那溫度穿透了冰,灼燒他的皮膚,鱗片變的滾燙,似乎要融化掉。
他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眸子。
這個時候一道冷冷的沒有什麼語調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側。
“以後做事前先動腦子。”
嗯?
也許是被那熱氣燒糊了腦子,邴驊有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的。
緊接着他就感覺耳邊似乎有風聲傳來,但又不像是風聲。
衆人只心碎的看到邴驊身體消失在火焰中的一幕。
然後下一秒他們就看到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湛藍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眨呀眨的猶如許多小星星。
可他們分明沒有看到。邴驊是如何出來的,只看到他是瞬間從空氣中出來的。
一長老突然道:“是虛空傳送!”
破碎虛空很厲害,但是虛空傳送卻又是另一個層次了。
破碎虛空傳送自己與傳送別人可不是一回事。
虛空被破碎是被外界強行施壓的結果,就意味着很是不穩定,必然存在一定危險性。
尤其是虛空本就是極度危險的存在,其中危險顯而易見。
能破碎虛空的人本身必然是強大的存在或者有大氣運在身,所以自己穿過虛空能在人們的預料之中。
而當傳送的是別人時,需要保證那人有強大的力量不然...被傳送人很難存活下來。
除非將其傳送的人在破碎虛空維持虛空存在的同時,也分了一層強大的力量保護被傳送人。
這強大的力量必須可以與極不穩定的虛空相抗衡。
可是這可能嗎?
衆人看向那身處火焰的魔人少女。
烏黑的發,蒼白的膚色。
黑極其黑,白極其白,極致的鮮明形成冷峻的色彩猶如利劍劈開火焰。
任火焰灼燒,周身纖塵不染。
魔人少女同時還在對抗遠祖形態的魔人將領。
破碎虛空,傳送保護邴驊,對抗魔人將領。
她在一心三用,同時做三件事情。
而每一件事情所需要的力量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強大。
如廝強大。
這真的可能嗎。
所有人望着魔人少女,問向自己。
但是面前的魔人少女明明白白的用事實告訴了他們。
這是可能的。
魔人將領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火焰對於干支之根本就不管用。
他有些驚。
他這火焰加上遠祖形態可是連最堅固的鐵石都能夠融化的。
竟然有東西會不怕他的火焰,而且這東西還是個人?
怎麼回事?
此時干支之在火焰裏無聊的站了半晌,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爲有多厲害,想要感受一下。
結果她發現自己啥事都沒有。
就是髮絲都沒有事。別說禍災之力的髮絲了就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一點事都沒有。
這可真是...
嘖嘖,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