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髮色無風自動。
魔神站在焦土之上,這片土地生機與死亡並存,他看見了一塊簡陋的碑文。
呵呵。
焦土隱隱顫抖,猶如萬馬奔騰震顫大地,讓人震顫。
良久,男人道:“很好。”
干支之,此人必除之。
男人離開,焦土不再震顫,大地恢復平靜。
碑文卻變的稀巴爛,原本的土堆處已經變爲深坑,其內的屍骨消失不見。
——
魔神的速度比干支之想的速度還要快的很多,這不得不讓她更慎重了幾分。
信念之力每時每刻都在被吸收中,干支之卻思考一個問題。
如何成爲神,什麼樣的力量才能稱之爲神的力量,那力量需要多少。
林郎等人都很盡職盡責,三個世界的人們在他們的引導下以及‘培育’下,以及在刻意的放養下,生物都在以可見的可怕速度成長着。
干支之在等,等這羣人有人的實力足以與普通魔人的實力相抗衡,等天資聰穎者的能力可以與高等魔人的實力相抗衡。
下世界的人們因爲獸類的存在,着重發展人類與獸類的合作,兩相合作足以彌補與中世界人之間先天資質造成的差距。
中世界的人是對抗普通魔人的中堅力量。
對方高等魔人的力量則着重放在了上世界人的身上。
一年又一年,三界中的人們無不爲自己如今可怕的成長速度所震驚着,興奮着,滿足着。
但干支之卻覺的慢,慢,還是太慢了。
魔神在天元大陸找不到她的身影后,一年兩年還行,但時間久了不知道會使出什麼非常手段。
龐大信念之力形成猶如實質的光芒包裹着其內眉眼精緻的人。
白髮乖順的披散在身後。
干支之心想,該如何做?該如何做?
緊皺了兩年的眉頭鬆動了一下,然後鬆開再鬆開,直到帶上笑意。
突然,白色光芒動了,隨着內裏的人動了。
同一時間,貫穿三界的巫像光芒似是感應到什麼光芒大震,三界內的人同一時間恍然不約而同朝着上空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干支之邁入巫像內,這一刻,她的身影慢慢的淡去,直至徹底溶於巫像內。
她便是巫像,巫像便是她。
萬里山河盡在腳下,衆生百態盡在眼下,三界盡在心中。
是她着想了。
以往她想的是強大自身,才能強大子民。
而如今,是該反了。
該強大子民所以強大她纔是。
她的力量來源於子民,她嘆息:她也該將這產於子民的力量反哺於子民纔是。
如陰陽兩級,源源不息,源源不斷。
相互促進,相輔相成。
此纔是神的力量之道——源源不斷的力量。
白色的巫像猶如巨大的蒸汽機,製造着全世界需要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將甘露水分灑在所有幼苗的身上。
蒸騰不斷以至於產生了朦朧的霧氣,讓人如在仙境雲霧之中。
這一日人們只覺身心一輕,似乎呼吸比平常都要順暢許多。
草木接近自然對於這股善意比人類要更敏銳,人們發現所有的樹木花草都比往日繁茂許多,那大張的枝葉,似乎竭力綻放的花朵,都在無聲的迎接着什麼。
幾日後有人驚疑的發現,草木的生長速度似乎快的不可思議。
前幾日不過才堪堪在牆角的樹木,如今竟然已經成爲茁壯樹木,不出幾日就要超了這牆頭了!
這樹莫不是成精了?人們驚詫。
然而,不光這一棵樹木,人們發現,所有的樹木花草似乎都成精了。
這番想象引起人們好奇的同時也引起了一番恐慌。
恐慌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長,因爲隨着一個又一個人快速的突破自身武力境界後,人們發現他們武力值提升的速度似乎被植物成精的速度還要快許多。
人們一下安心了。
接着是大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們疑惑。
突然有人道:“是神明!一定是神明!神明再眷顧我們!”
無數的地方冒出無數的人再說這同樣一句話。
人們開始紛紛跪下。
這一天,三界之內莫不有人跪拜神明。
這一天,人類無法看到的世界世界中央,巨大的白色巫像光芒隨着人們的跪拜越發的熱烈起來,光芒陡然翻倍還有越演愈烈之事態。
干支之用周身信念之力在三界之內凝聚出幹之巫門四個大字。
自此,三界終於達到真正意義上的統一。
萬衆一心,一個信仰。
巫像開始在自己的崗位上盡職盡責的發光發熱。
——
上世界。
傳送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又一個人。
林郎走出後站在干支之一側等着枯骨他們的到來。
最後一人走出,閆宴,之愛,枯骨,林郎,陰陽,五人對着面前人單膝跪地。
“主子。”
“吾主。”
“公子。”
干支之點頭:“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幾人爭相搖頭:“不辛苦。”
干支之繼續說:“此番,我將帶你們進入新的天地,閆宴陰陽已經去過了,知道其中的兇險。”
衆人並不語,神色越發恭敬。
面前人只一句話,前方便是刀山火海他們也照闖不誤。
“此方世界纔是真正的開始,你們可敢隨我再闖一闖那天地一遭!”
“莫不有從!”枯骨昂然道。
一句話,所有人全數拱手:“莫不有從!”
很好。
幾人的實力在這五年的時間內,實力是顯著的,與那高等魔人也是能抗上一抗的。
雖然還有些差距但是,沒有什麼。
“帶上萬人,走!”
想必遍地找不到她的魔神此時也要瘋了。
氣勢森嚴的執法者團隊很快到齊,眼看人都要走了,一直沒啥存在感的聯覺弱弱舉手,干支之看向他:“我也要去的。”
森嚴的氣勢有些窒息。
聯覺:……
弱小的人不配說話,啥時候才能恢復當年橫霸天的實力啊。
聯覺的忐忑的等待終於等到干支之慢吞吞的回覆:“嗯。”
不好意思忘記你也已經是我手下的一員了。
……
聯覺:這事也是能忘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