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女兒已經活過來了,只要休養一兩天就會好。你一個堂堂的縣長,怎麼能耍賴?”採凝見呂正耍賴,登即慍怒地瞪着呂正,不假辭色地嬌叱道。
“這怎麼算耍賴呢。”呂斯寒一邊把焦黑的摺扇扔到垃圾桶,一邊用手捏住鼻子,向採凝訕笑着,甕聲甕氣地說:“等我姐姐完全好了,自然會放你爸回去。”
“你!”採凝氣得跺腳,手指發顫,恨不得一掌拍到呂斯寒臉上。
“呂縣長,你這樣出爾反爾不太好吧?”一股怒氣猛然爆發,好像發炸的獅子毛一樣,無形地瀰漫在楊任的周身,他眼睛怒視着呂正,步履沉重地一步步向前逼近。
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被楊任扼住手腕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呂正嚇得面色煞白,連連後退,嘴裏大聲叫着:“來人啊!”
驚慌之中,呂正都忘記了隔壁還有一頭威力無窮的六耳碧眼獼猴在待命。只要他喊一聲“猴哥”,那頭六耳碧眼獼猴就會竄進來,把楊任撕成碎片。
因爲,對於呂正來說,碰到緊急狀況,喊“來人啊”已經成爲一種習慣,張口就來!至於喊“猴哥”,那是需要刻意思考的,到現在爲止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需要六耳碧眼獼猴幫忙的事情,除了訓猴耍猴的時候。
“站住!”幾名軍士立即舉起衝鋒槍對着楊任的背脊,厲聲吆喝,一個個狀貌猙獰。
楊任停住了腳步,皺着眉頭瞪着呂正,他在心裏琢磨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速度,能不能快過沖鋒槍子彈的射擊速度?或者自己的皮肉筋骨,能不能扛得過子彈的衝擊?
對於能否對付衝鋒槍,楊任沒有試過,沒有什麼把握,他暗中下定決心,有機會一定要試一下!
如果連衝鋒槍都對付不了,還算什麼超人?
楊任曾經一本正經地認爲,作爲一個超人,應該連原子彈的蘑菇雲都能扛住!
就在這時,楊任突然感覺背脊骨發寒,彷彿被史前巨獸死死盯着,一種巨大的危險即將臨近。擁有了太歲小人之後,他對於危機的感知極其敏銳,他感覺這種危機感相當強烈,似乎一觸即發,危如累卵。
他明白了,瞄着他背脊的不僅是幾桿衝鋒槍的槍口,還要一種更加危險的東西。他扭頭看向被伍胥子砸出來的人形窟窿,那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被毀壞的滿地狼藉的空房間。
“這是一隻什麼怪物呢?”楊任皺眉思忖道,暗中提了提真氣,加強戒備。
那隻六耳碧眼獼猴一直在隔壁房間等待呂正的召喚,聽到呂正喊“來人啊”,六耳碧眼獼猴霍然站立起來,頎長多毛的手掌拍打着胸膛,但是並沒有衝過來。因爲它意識到,呂正還沒有召喚它,不敢輕舉妄動。
“算了,我就在這裏再呆兩天吧。”薛川嘆了一口氣,擡手向楊任擺了擺。他認爲,既然呂斯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那麼,以楊任現在的醫術,應該能在一兩天之內把她完全治好,所
“呂縣長,既然你食言而肥,不放我大爸走,那麼我也沒有必要離開。你給我們一個地方,我們就住在這裏,等你女兒好起來再說。”楊任擡手指着呂正的鼻子,極爲憤慨地說。
“這可是你說的!”呂正獰笑一聲,這時他想起六耳碧眼獼猴就在隔壁,底氣在瞬間變得滿滿的,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子,把手背在背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也不走。”採凝擡起高傲的頭顱,咬牙切齒地說。
呂斯寒聽說採凝願意留下來,眼睛頓時一亮,在那麼一瞬間,他心裏閃過很多不軌的念頭。
呂正轉頭向那個把薛川推進來的矮個武者,底氣十足地吩咐道:“把他們請到七號別墅,好好招待。”
“是。”那個矮個的武者答應一聲,向楊任伸了伸手,語氣冰冷地說,“請吧。”
“咱們走吧~”楊任擡手揉了揉採凝的秀髮,然後邁步走到薛川身後,雙手穩穩地推着輪椅,昂首挺胸地向門外行去。在他心裏,本來還有尋找黃鼠狼血丹徹底挽救呂斯雨的念頭,這是救人救到底的醫者仁心使然,現在這個念頭被一筆勾銷了,就憑呂正這種態度,鬼才會去幫他尋找黃鼠狼血丹!打消了尋找黃鼠狼血丹的念頭後,楊任感到身心都很輕鬆。
“你賴皮!”小金龜衝呂正伸長脖子,用尖尖的聲音罵了一句。
一個堂堂的縣長,居然被一隻小烏龜當衆辱罵了!呂正氣得臉都黑了,衝着小金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你敢再罵一句,相不相信本縣把你剁了燉烏龜湯!
小金龜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視着呂正,嘴裏揶揄道:“你瞪我?你瞪得過我嗎?霸哥可是一整年都不用閉眼的!”
一人一龜瞪視一個呼吸的時間,最後,呂正無可奈何地轉開了眼睛。他哪裏能瞪得過這隻可以睜眼一整年的小金龜?這個時候,哪怕他底氣再足都沒有用,他總不能爲了對付一隻小烏龜而動用家裏的底蘊--六耳碧眼獼猴吧。
“咱們走咯!”小金龜歡快地叫了一聲,從楊任手裏掙扎出來,晃晃悠悠地順着後者的胳膊一路爬到肩膀上,如履平地,看得周圍的人瞠目結舌,眼珠子都突了出來。
楊任一家三人被帶到位於第七進院落裏位置比較偏僻的七號別墅裏。
待院們咣噹一聲關上之後,採凝忍不住向楊任嬌聲誇讚道:“哥,你真厲害,呂斯雨那麼古怪的病你都能治好~”
“任兒,你終於長大了!”薛川也從輪椅上伸手輕撫着楊任的胳膊,聲音哽咽,語氣中帶着欣喜、讚許和激賞。
“這沒有什麼。”楊任衝採凝和薛川謙虛地笑了笑,一臉的淡然,一絲驕傲的態度都沒有。
小金龜從楊任肩膀上跳下,嗖地一聲,跑沒影了,在它身後留下一句話,“任哥,我去隨便走走。。。”
“哥,這隻小金龜是從哪裏弄來的?”採凝望着小金龜消失地方向,嫣然一笑,好奇地問道。這種好奇心,自從第一眼見到小金龜時就產生了,之前只是礙於小金龜在場,她不好意思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