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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沒事。你繼續。”薛川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硬是咬牙撐住劇痛,因爲他不想在兩個晚輩面前展露一絲一毫的慫樣。但是,他的眉頭因痛苦皺成了川字,額頭上汗水嘀嗒,這一點是無論如何掩飾不了的。
“爸,感到痛就說出來,不要硬撐着!”採凝淚眼模糊,聲音哽咽道。
楊任用溼潤的帶着佩服的眼神注視着薛川,心裏說,大爸真是一條硬漢子!
他左手握着黑色砭石,繼續專注地敲擊,儘量把力度控制在輕柔可承受的範圍。黑色砭石中的真氣裹挾着一大股神祕能量源源不絕地輸入到薛川的膝蓋之中,沖刷着裏面的黑色毒氣。
薛川強忍住劇痛,再次運功,這次他幾乎將體內所有的真氣都運行到左腿膝蓋上部,在哪裏凝結成一塊真氣隔離帶,以圖隔斷痛感向腦神經中傳送。
這樣一來,痛感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但是對於真氣和體能的消耗相當厲害。
隨着楊任的敲擊,果凍狀的黑色毒氣逐漸鬆動了,一縷像頭髮絲一樣的黑色毒氣從中分離出來,從薛川的膝蓋中冒了出來,嫋嫋地升起在空中。
“這黑氣劇毒!”楊任大聲提醒,右手向門外一指,聲音嚴肅地說,“凝兒,你快走開,別吸到這種毒氣。”
採凝捂着鼻子退到門口,因爲那黑色毒氣肉眼可見,並沒有蔓延到門口。
喫完晚飯之後,小金龜又跑得不見蹤影,這時它聞到黑色毒氣的氣味,沿着樓梯從二樓飛也似的下來了,停在空中,搖頭晃腦地大口地吸氣,顯得非常歡快。
很快升起在空中的黑色毒氣全部被小金龜吸進了龜殼之中。
“這霸哥怎麼這麼喜歡喫黑氣?”採凝蹙眉,鄙夷地盯着小金龜。
楊任本來還在思考如何處理這些毒氣,沒想到,小金龜及時出現,一下子就把他的難題給解決了。
他鬆了一口氣,繼續不停地敲擊。一縷縷黑色毒氣源源不斷從薛川膝蓋內鑽出,被小金龜吸入龜殼之中。
十分鐘後,盤踞在膝蓋裏面的黑色毒氣被驅除殆盡,房間裏的空氣恢復了無色無味的純靜狀態。
“嗚,怎麼就沒了?”小金龜左顧右瞧,尋找空氣中的黑氣,一副還沒解饞的樣子。
“呵呵,毒氣祛盡,危機解除!”薛川激動得滿臉通紅,但是,因爲體內的真氣嚴重透支,他變得虛弱無力,臉色蒼白,好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似的,不過,這種虛弱他儘量壓住,不在楊任和採凝面前表現出來。
“太好了,爸真的沒事啦......”採凝喜極而泣。雖然薛川極力掩飾自身的那種虛弱和無力感,不過採凝感受得到,因爲她是一個女孩,心細如髮,感覺敏銳。
楊任也能夠感受到,因爲他的手眼發現薛
川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他又像變戲法似的,從戒指裏取出一個裝滿紫紅色的鱷魚血的透明塑料袋。這裏大概裝着五升鱷魚血。他鄭重地遞給薛川:“大爸,這是紫色長牙鱷魚的血,你先喝下,補充補充體內的能量,調養兩天,我就可以把你膝蓋中的蠍子針給取出來了。”
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敢這樣生飲鱷魚血,因爲鱷魚血又腥又酸,彷彿紫紅色的魚子醬,很難下嚥。
薛川不是普通人,他了解鱷魚血的功效。鱷魚血可以使血液加快流動,使得筋脈更加強勁,五升鱷魚血,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力氣猛增一百斤,也足以讓一個超人增加三四百鈞的力氣。
“爸,你太生猛了!”採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爸咕咕地生飲鱷魚血,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不是爸生猛,而是這鱷魚血......着實好喝!”薛川一邊砸吧砸吧嘴,一邊得意地炫耀。他的臉色逐漸變的紅潤起來,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喝完整袋鱷魚血後,薛川覺得血管裏的血液流動速度明顯變快,覺得渾身充滿力氣。
“任兒,凝兒,我要去練功了,你們早點休息。”薛川說,自己轉着輪椅的輪子,進入客廳旁邊的一間房間,抓緊時間打坐練功。他已經耽誤了七八年時間,不想再耽誤任何練功的時間,恨不得把一天的時間當成兩天來用,使得自己的功力盡快恢復,這樣的話,才能更好地盡到保護楊任,保護採凝的責任。
“哥,我也去睡了。”採凝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到樓上去睡覺了,這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也乏了。
“去吧,晚安。”楊任向採凝揮了揮手,他現在精力還很足,沒有什麼睡意。
楊任愜意地靠在沙發上,把手機從戒指裏取出,立刻,短信像潮水一樣涌來。
他撿重要的信息一一翻看。
姜美瑤的短信歡快地蹦了出來:“楊任哥,紫色鱷魚皮被送了回來,護獸會的人還給老裘賠禮道歉了,態度非常好,昨天都是一個誤會。你不用再去找護獸會的麻煩了。”
紫色鱷魚皮被送回來了?楊任覺得很詫異,昨天護獸會的人很強橫地把百裘閣砸了個稀巴爛,還蠻橫地把老裘也打殘了,今天卻主動把紫色鱷魚皮送回來,還低下身段賠禮道歉,這中間的轉折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送回來就好。我在老家龍原有點事,等我回到景湖後再聯繫。”楊任回信道。
既然事情被擺平了,那麼護獸會的事情就可以撇到一邊去。本來楊任還打算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就去找護獸會算賬,然後再去把博物館砸爛。這樣也好,回到景湖之後,自己可以一心一意處理跟博物館之間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