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這樣顯赫的身家背景,放眼曲江大學,有幾個人能跟我比,校花是屬於我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本人相貌英俊,風流倜儻,跟校花最相匹配,我一定要把蘇校花追到手!”
“俗話說的好,美女配才子!本人雖然家世不顯赫,相貌也不英俊,但是迄今已經發表了三部長篇小說,粉絲衆多,堪稱才華橫溢,一代天嬌,蘇校花非我莫屬!”
那些追求者都信誓旦旦,一定要把校花追到手。爲了追求蘇錦伊,他們可謂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同時互相排擠,互相打擊。
但是最後,絕大部分追求者都鎩羽而歸,有些人甚至變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追蘇錦伊幾乎成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以楊任當時那種身材那種長相,如果主動接近蘇錦伊,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就算他自己沒覺得什麼,但是一定會被旁人的目光殺死,被他人的口水淹死,所以對於蘇錦伊,楊任始終抱着一種不即不離的態度:你若是不搭理我,我也沒有必要搭理你!
在很長一段時間,楊任見到蘇錦伊時只是點點頭,後來甚至連頭都不點了,只是顧左右而望它,裝着沒有看見,兩人只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直到大二下學期,在一次體育課上,在長跑中,蘇錦伊突然暈倒,那時蘇錦伊和寧久微都不是超人,寧久微雖然有武功,但是不懂醫術,只是給蘇錦伊掐人中,按太陽穴,老師和其他同學都更沒有辦法,都站在旁邊一籌莫展。
這時,楊任不假思索挺身而出,輕輕推開寧久微,大大方方地在蘇錦伊的身邊席地而坐,拿出一塊黑色砭石,神情專注地在後者的璮中穴部位敲擊了起來。
寧久微的臉上頓時騰起一股殺氣,很想一巴掌把楊任推開到十里之外,但是當她看到楊任手上的黑色砭石以及後者專注的神情和熟練的手法,她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把楊任趕走。
因爲到這時,楊任曾經用黑色砭石給很多人敲過,也治好過一些小毛小病,在曲江大學,砭石肥楊的名氣已經不小。
也就敲了不到五分鐘,蘇錦伊就甦醒了過來。
“楊任,謝謝你救了我!”蘇錦伊俏眼迷離地仰視着楊任,柔聲說。
“不用謝,我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楊任擡手摸了摸後腦勺,靦腆地笑着說。
一片嫉妒不平的議論聲在楊任身後響起:“這肥楊莫不是走了桃花運,英雄救美的好事居然輪到他身上!”“肥楊那麼肥那麼醜,能算英雄嗎,就算他僥倖救了美人,也是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的!”“看
來技不壓身啊,我也要去學點什麼醫術,比如按摩什麼的,下次校花暈倒時,我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全校男生嫉妒的目光若是彙集起來,能夠把楊任燒成灰燼,他們諷刺的口水若是聚攏起來,可以把楊任淹成死豬!
楊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寵辱不驚,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與蘇錦伊交往,對於蘇錦伊請他喫飯喝茶,甚至花前月下的約會,每次他都欣然赴約,對於別人譏刺他癩蛤蟆喫天鵝肉,他置若罔聞,他既沒有因爲獨佔花魁而表現出沾沾自喜的驕傲,也沒有因爲別人的諷刺和中傷就停止與蘇錦伊交往的腳步。
不過在接下來將近一年的時間內,楊任與蘇錦伊的交往還是被迫停滯了,因爲某種原因.......
直到最後一個學期,他們的交往又重新熱烈起來。可是僅僅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分別了。
在一個月黑星稀的夜晚,蘇錦伊把楊任約到操場,兩人一言不發,在夜色裏默默地行走着,只有地上傳來的沙沙的腳步聲,宣佈這裏有人散步。
繞着操場走了好幾圈,蘇錦伊在雙槓旁邊停下腳步,蛾眉輕蹙,朱脣微啓,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欲言又止,兩隻手不經意地撫弄着雙槓。
楊任在蘇錦伊的對面,雙手撐着雙槓,試圖撐起身體,不過因爲他的體重還重,沒有如願,不過他並沒有懊惱,因爲他的目的不是撐雙槓。他心裏預感到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但是他沒有說話,蘇錦伊不說,他也不問。
良久,蘇錦伊終於語氣平靜地開口了:“楊任,認識你真是很愉快,跟你交往也很親切,但是我很快就要回聖都,我們的交往恐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這話雖然平靜,但是對於楊任來說,不啻於一座冰山壓迫下了,使得他渾身發冷。
“並不是因爲你哪裏不好,或者因爲我心狠,而是因爲,我們處在兩個世界,以後註定是沒有交集的。”蘇錦伊態度決絕地說,眼睛沒有看着楊任,而是看着雙槓下面的地上。
宛如從火焰山一下子跳進了北冰洋,楊任感到心跳都被凍結。他壓抑着心裏的悲傷,聲音沙啞地問道:“既然我們處在兩個世界,那你以前爲什麼不這麼說,而且還虛情假意地跟我交往?到現在,你卻說跟我處在兩個世界,永遠不可能交集,你這不是存心耍我嗎?”
“對不起,有些事情並不是能夠提前預料的。跟你認識乃至交往,並不是出於耍你或者虛情假意,而是因爲這是我跳不過的一個情劫!”蘇錦伊嘆氣說,楊任從她那雙宛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一樣的眸子裏看到盈盈的淚光。
原來在蘇錦伊眼裏,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幫她渡過情劫的一個劫子而已。楊任明白了,心裏的悲傷突然停滯了,如同一汪止水。
“行啊,但願你在你那個世界過得安好!”楊任氣呼呼地說,轉身大步離去,頭也不回,在他身後,晶瑩的珠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從蘇錦伊那絕美的臉龐上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