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淡淡的看了林濤一眼,“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想要嚇唬他,哪這麼容易。
昨晚整片區域都停電了,應該沒有監控做證據,否則三胖早就被抓進來了。
“前幾天李非龍到到你店裏鬧事,是不是?”林濤問道。
“沒錯,當時我還打電話報警了,可你們當天就把他們放了。”蘇揚說道。
“所以你懷恨在心,才報復他們。”林濤說道。
“我一直都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怎麼會做違反亂紀的事情。”蘇揚說道,“僅靠推測沒有證據,就斷定我違法犯罪,不合適吧?”
“安分守己?”林濤冷笑一聲,“兩年前你把別人打傷被學校開除,可不是安分的主。別跟我耍滑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真不是我乾的。”蘇揚說道,“你想啊,我們家店生意這麼好,趙一鳴店都快關門了,我搞這事有必要麼?趙一鳴想到我家潑糞,倒是極有可能!”
林濤冷笑一聲,“少扯淡,老實交代,還能少受點苦。”
他受到林副所的指示,又拿了趙一鳴的好處,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蘇揚。
就怕一嚇唬就招了,他的手段都還沒有施展,那就太沒勁了。
“林警官,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件事的確不是我做的。”蘇揚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林濤冷哼一聲,讓人將審訊室的監控關掉,找藉口把人都支走,並給叮囑不管發生什麼,誰都不準進來。
林自威可交代過,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承認。
“想屈打成招麼?”蘇揚冷冷的說道。
“對付你這種人,就要非常手段!”林濤一拳打在蘇揚身上,“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了!”
“林大警官,你就這點手段啊,怎麼當上警察的?”蘇揚笑着說道,“力氣小的跟個娘們似的!”
對方明擺着要弄他,他也不會任由其揉捏。
“我草!”林濤沒想到蘇揚居然敢嘲笑他,直接抽出橡膠警棍,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這種警棍裏包的是一根粗彈簧,掄起來打到人體時,打擊力不是一下子轉化到目標上,而是產生震盪,容易打出穿透力,震盪傷到內臟。
有些人內部被打成重傷,外面卻看不出明顯的傷痕。
蘇揚舉着手臂抵擋着警棍,他看上去皮膚細嫩沒有力氣的樣子,身體強度跟韌性卻是普通人的數倍。
警棍上的力道輕易化去,傷不到他筋骨半分,只是表皮看上去有些漲紅。
“以爲開了一家破店就牛逼了!”林濤停下口喘了口氣,“我早就調查清楚了,你特麼的就是個小白臉,開店的錢都是小富婆給你出的吧!”
他打了半天,累的氣喘吁吁,蘇揚居然沒有求饒,超出他的預料。
“是又怎麼樣,你嫉妒了?”蘇揚冷笑着說道。
“我嫉妒尼瑪啊,看來你爹孃也是孬種,要不然怎麼會教育出你這個王八犢子,給我們男人丟臉!”林濤罵道,警棍重重揮了下去。
砰!
“艹,你嘴放乾淨點!”蘇揚突然站了起來,一腳將林濤踹倒,他絕對不能夠容忍別人羞辱他父母!
林濤疼痛的大叫一聲,他起初看蘇揚嫩皮細肉的,又帶了手銬,並沒有把審訊椅的橫版鎖上,一時大意了。
“你敢襲警,我草尼瑪的!”林濤站了起來,羞辱感遮蓋了疼痛,揮舞着警棍衝了上去,“廢了你!”
砰!
蘇揚一臉的寒意,再次擡腳踹在他胸前,將他直接踹飛出去。
林濤撞到審訊室的牆壁上,重重跌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眼淚直流。
劇烈的疼痛讓他變的清醒,這才明白,蘇揚原來是個打架高手!
“動靜是不是太大了,要不要進去看看?”在外面的一警察說道。
“林濤不是說了麼,什麼情況的都不讓進去!”一個說道,“他可是林副所的侄子,咱們惹不起,別把人打死就好。哎,小夢,你要幹嘛?”
夢雨晴聽到他們話,徑直朝着審訊室走來。
她對蘇揚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況且毫無證據抓人,還動用私刑,真是無視法紀,膽大妄爲!
“我要進去,你們別攔我!”她說道。
“小夢,你剛來所裏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一人說道,“林濤可說了,誰也不讓進,你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那我打電話找張所長!”夢雨晴拿出電話來。
“不必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林所!”大家急忙正色道。
這個看上去還頗爲挺俊的男子,便是萬泉鎮派出所的副所長,林自威。
“林所,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就大用私邢……”夢雨晴說道。
只是還未說話,便被林自威打斷。
“小夢啊,有些事情呢,施展一些手段也是正常的,咱們所就這點人手,每件事情都若是嚴格按照流程來做,恐怕一年也做不了幾件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次潑糞事件,基本可以肯定是蘇揚的報復行爲。”林自威抽了根菸,“你沒別的事情要做麼?”
夢雨晴氣鼓鼓的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砰!
又是一道劇烈的碰撞聲傳來,衆人面面相覷。
噗!
審訊室裏,林濤吐出含着幾顆牙齒的血水。
他剛纔習慣性的又罵蘇揚以及父母幾句髒話,被一腳踹在臉上,牙齒踹掉兩顆,疼的想喊人都喊不出來,想着外面的同事們抓緊進來幫忙。
蘇揚的氣勢猶如猛獸一般,讓他感到心驚膽顫,不想在這多停留一秒。
平生第一次,如此的恐慌,感到時間過的如此漫長。
“林副所,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到時候你恐怕也擺脫不了責任。”夢雨晴說道,“我現在就給張所長打電話彙報此事。”
“這點小事就不要打擾所長休息了。”林自威說道。
他慢慢將煙抽完,扔到地上輕輕踩滅,緩緩朝着審訊室走了過去。
夢雨晴等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衆人望着裏面的一幕,皆愣住了。
林濤滿嘴鮮血躺在地上,疼的在額頭上都是冷汗。
而蘇揚帶着手銬,坐在審訊椅上完好無損,形成強烈的反差。
平日裏林濤仗着有林自威撐腰,在所裏作威作福的,很多人反應過來後心中暗爽。
“反了天了,你敢襲警!”林自威抽出警棍,狠狠的朝着蘇揚腦袋抽去。
蘇揚眼明手快,將警棍直接握住,“你是誰?”
林自威用力一抽,居然沒有抽回來,雙眸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我們林所長,老實點!”一個警察反應過來,大聲喝道,並急忙讓人將林濤送醫院。
他見過在這個審訊室被打的不成人樣的,甚至打死的,但倒下的都是犯人,還從未有警察在裏面被打的這麼慘的。
“原來是林所長。”蘇揚淡淡的說道,將警棍放開。
這次派人將他抓來的,便是林自威。
看其面相,眉宇間戾氣太重,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正是我。”林自威說道,“蘇揚,你居然敢在所裏襲警,好大的膽子!單單這個罪狀,你就等着坐牢吧!”
“我這是正當防衛啊。”蘇揚委屈的說道,“剛纔林濤要打死我,我要是不反抗,就被打死了。”
他將手臂擡起來,給衆人看。
衆人有些無語,他手臂有一片只是發紅腫脹而已,應該是捱了幾警棍,可林濤卻被揍的很慘。
夢雨晴又氣又急,她沒有想到蘇揚居然這麼大膽,居然將林濤打了,麻煩大了。
“正當防衛?”林自威哼了一聲,“把他先關起來!”
他摸不清蘇揚的底細,居然帶着手銬都把林濤打成這樣,而且力氣大的驚人,不易輕舉妄動,先餓他一天再說。
“住手,趕緊放人!”就在這時,一箇中年警察打開門說道,不過氣色不太好。
“所長,您不在家養病休息,怎麼來了?”楊自威十分驚訝。
“先放人再說。”張長耀說道,“還不把手銬打開!”
他本在家養病,卻接到市局的電話,點名要放了蘇揚,他不敢耽擱,怕打電話楊自威不放,親自開車前來。
夢雨晴挺聽後心中一喜,拿鑰匙給蘇揚打開手銬。
“蘇揚同志,真是對不住了,沒傷到你吧?”張長耀走過去說道。
“還好。”蘇揚說道。
他心中有些納悶,誰救的他?
“他剛纔在所裏把林濤打成重傷,就這麼放人,以後我們的臉往哪擱?”楊自威氣憤的說道。
更何況林濤是他親侄子,放了蘇揚,他對家人也無法交代。
“這是市局的決定!”張長耀說道,並親自開車帶他離開。
派出所內,衆人面面相覷。
誰也未曾料到,蘇揚居然有這麼硬的背景,怪不得這麼肆無忌憚,敢在所裏動手打人。
楊自威臉色陰沉,他得到的消息蘇揚是個小白臉,標準農三代,不知怎麼攀上了一個富姐纔開了家店。
但是看情況,還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