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戒指已經戴在她的手上,靳南城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口袋的另一枚戒指,不知怎的,竟然覺得有些難受,如果溫宜寧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而他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親手和她交換戒指,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這輩子註定是沒完沒了的仇人。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出一個禮拜的溫宜寧準備出院的時候,被醫院強制留下,溫宜寧欲哭無淚,想着出院怎麼這麼費勁。
雖然說她是因爲秦赫受傷,所有的醫藥費都由他承擔,是沒必要擔心什麼,不過一想到這個男人只是喫公家飯,一個月的工資也基本上只夠開銷,溫宜寧就狠不下心繼續住在醫院。
她真的是個很不專業的“碰瓷”,正坐在牀上,鬱悶的看着護士給她掛上吊瓶,手不自覺的撫摸着上面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隱約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擡頭,卻沒看見有人。
溫宜寧皺眉,手伸起,準備將吊瓶拿上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門口的人影一臉尷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溫宜寧看到盧輕煙,不由的笑了:“你怎麼來了?”
聽秦赫說,前兩天從護城河裏打撈出來一具屍體,初步檢查是自殺,不過家屬那邊一直不同意,也不相信,幾次在醫院鬧的不行,盧輕煙沒有辦法,儘量按照家屬的要求,可結果證明只是自殺,甚至連意外都沒有。
聽說屍體是一個女學生,溫宜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免一陣感嘆,雖然說已經見慣了人情冷暖,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畢竟剛綻放的花朵,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過早的凋零,留給家人傷害,纔是最大的悲哀。
如今看到盧輕煙出現在這兒,自然是各種疑惑。
“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受傷,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你。”盧輕煙不好意思的說着,上次要不是因爲她鬧彆扭,溫宜寧也不會受傷,剛纔進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這幾天秦赫明裏暗裏的躲着自己,她想打聽一點關於溫宜寧的事情都沒有機會。
而且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躲着自己的反應,竟然讓她覺得心裏不舒服。
她很需要溫宜寧這個“益友”爲自己出謀劃策,雖然她現在已經無可救藥。
溫宜寧聽到這兒,不以爲意的笑着,將盧輕煙拉到旁邊坐下,翻了翻白眼,無奈的看着盧輕煙,她實在不會做戲,連眼角的淚都擠出來的很勉強,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弄溼,可愛極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你說秦赫是不是被我刺激到了?”盧輕煙開門見山,來不及將水果放到桌子上,認真的看着溫宜寧,而女人聽到這兒,則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不明白盧輕煙的梗怎麼會在這兒。
難不成在她不在警局的這段時間內,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半晌溫宜寧收回情緒,尷尬的看着盧輕煙,這丫頭心裏永遠藏不住事,但凡那個男人真的惹到她,也不會淡定的問自己這個,難不成盧輕煙茅塞頓開,喜歡上秦赫?
可是一想也不對勁,盧輕煙不是特別討厭秦赫嗎?怎麼可能喜歡他。
“還是秦赫在局裏找你的麻煩?”
“都沒有。”盧輕煙失魂落魄的搖搖頭,一臉生無可戀,以前那個男人無聲無息糾纏自己的時候,盧輕煙的確很討厭,可不知怎的,這個男人消停的時候,她會不自覺的朝外看去,要不是心裏素質足夠強大,盧輕煙真的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心理醫生看看。
她這種情況真的太變態了。
“只是不太明白,秦赫從醫院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盧輕煙語氣平靜,可隱約還是讓人感覺到一絲失落,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溫宜寧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無言以對的看着盧輕煙。
難不成這個丫頭現在春心蕩漾了?
“那個,他變成什麼樣了?”溫宜寧裝作不以爲意的說着,一開頭,盧輕煙像是好多年沒有訴苦過一樣,一股腦兒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溫宜寧,女人聽完,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難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因爲秦赫給她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困擾,所以現在茅塞頓開。從她的世界裏退出,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麼一想,溫宜寧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呆呆的看着盧輕煙好半天,才道:
“所以,你是希望秦赫繼續糾纏你。”
“也不是這樣。”盧輕煙搖搖頭,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彆扭的想法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只是不想讓秦赫離自己越遠,就像是陌生人。
這種感覺倒比原來糾纏着她還要讓她難受。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個就是你當初想要的結果。”溫宜寧嘆嘆氣,握住盧輕煙的手,不免有些同情盧輕煙,看樣子這個傻丫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明明喜歡秦赫,卻不知道。
直到將那個男人推得越來越遠,才明白自己心裏的想法,只是現在,明白似乎有些太遲了。
“所以秦赫給了你想要的結果,你不想要?”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盧輕煙一臉窘迫,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她是想讓秦赫離自己遠遠的,可沒想過當他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心裏竟然會很捨不得,這種感覺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
只能來醫院請教溫宜寧,不過看面前的小丫頭,似乎比她還要迷糊。
“我只是想着他每天跟着我,同事們都在說閒話,畢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盧輕煙癟癟嘴,愁眉苦臉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