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打給魏勇的。
那邊很快接電話,試探着叫了一聲:
“凌總?!”
“讓一隊迴歸,直接負責少奶奶的安全。”
魏勇一愣,緊接着小心開口:
“一隊隱藏這麼多年,突然召回,凌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稍後西門會把照片發到你們手裏,見到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不計生死!還有醫院這邊必須有人喬裝,監視一切可疑醫護人員。”
吩咐完之後,他直接又給西門打電話。
那邊接起來到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
“把賴佐照片發出去,我已經讓魏勇召集一隊回來。”
西門謹慎地點頭,但很快又勸:
“哥,其實沒那麼嚴重,一個賴佐不至於把……”
“亡命之徒,不得不防。”
凌震宇切斷電話之後,擡眼看着遠處的天空。
秋日天高雲淡,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這邊風冷,帶着初秋的微寒,即便是有些陽光,還是需要保暖的。
他不怕嚴寒,因爲他曾經是人人談之色變的“鯊魚”!
鯊魚,嗜血而又冷血,霸道而又兇殘。
他摒棄這個稱號,接手淩氏集團,當年叱吒風雲的一隊也就因此隱藏起來,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銷聲匿跡,無處可尋了。
可這並不代表他不再是“鯊魚”。
爲了心愛的人,他願意重新撿起曾經的霸道冷血,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護她周全。
一直以來他的原則都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容他三分。
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然而這是他自己的那一套。
可關乎小女人的時候,他所有的包容都不見了,就只剩下最後一條:
有人來犯,斬草除根!
這次他直接重組一隊,就不信打不盡那些妖魔鬼怪。
剛要把手機放回口袋,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皺眉,重新把電話拿到手裏,看着上面的號碼眉頭微皺,但還是接了起來。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聲音極淡地問:
“什麼事?”
聽到他的聲音驚喜又意外,琳達高興地差點跳起來,滿心的歡喜讓她聲音都有點hold不住,最後捂着心口說:
“震宇,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跟老爺子彙報了,老爺子沒有反駁,似乎是要查一下那女孩子的背景,我擔心……”
“你做得很好。”
沒讓她說完,凌震宇直接打斷她的話,接下來淡淡地吩咐:
“我在外面休養這段時間,你跟西門多溝通公司的事。”
“好呀好呀,震宇你身體好點沒,人家很擔心你嘛,你告訴我在哪裏療養,我想過去看你!都十天沒見到你了,我好想……”
“不方便,掛了。”
沒耐心聽那女人嘮叨,凌震宇直接切斷電話,擡腳往回走。
回到病房之後,奈斯跟傅雲深已經都在裏面了。
傅雲深見他回來開始抱怨:
“找了半天都沒抄見影子,那人太神祕了,車子開得比賽車還快,膽子很大,我更加確定他是醫學天才。”
西門菲菲擡
手推開他:
“凌哥哥你別聽他說那些沒用的,要我說咱們現在最關鍵的是出院,把嫂子接回去會不會更安全?”
“不行,開顱手術不同於別的情況,萬一突發狀況,顱內高壓很危險,必須要在醫院住滿兩個星期才能勉強出院。”
奈斯也點頭,拉了拉菲菲的手安慰她:
“放心,這麼多人看着,不會有事的。”
菲菲擔憂地搖着奈斯的手:
“我根本不放心,賴佐啊,他是誰?你說當初作妖到什麼程度,說什麼醫學天才,我說他就是個魔鬼,連切除子工這樣的事都能用藥物瞞住,你說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我怕啊,萬一用個什麼藥的,那嫂子……”
傅雲深擺手:
“放心吧,從現在開始,我一直守在這裏,勞資還不信,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歇了吧你,當初範媛媛懷孕你還不是第一個把她接回來?你看出那個鑑定書是假的來了嗎!”
西門菲菲上去就懟,把傅雲深懟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直接說不出話來。
安離琪淡淡地開口:
“你們不用慌,我有個辦法,可以不用這樣毫無目的的等。”
西門菲菲湊到牀邊,拉着她的手安慰:
“嫂子你別怕,我就是氣不過,其實雲深哥哥的醫術還是很厲害的,凌哥哥的病都是指着他……”
奈斯輕咳一聲,接過菲菲的話茬輕聲問:
“你想說什麼?”
安離琪回神,穿過菲菲,對上凌震宇擔憂的眼神,輕聲回答:
“賴佐出現是要找我,那我就等着他,他肯定會盡快出現……”
“不行!”
凌震宇幾步上前,推開西門菲菲,一把攥住她的手:
“我不允許你冒險。”
西門菲菲也反應過來,神色嚴肅地說:
“嫂子你開什麼玩笑,拿自己當誘餌你也想得出來,這麼多人就想保護你,你到底有沒有珍惜自己啊!”
“不是,我覺得這其實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既然他遲早會來,與其我們一直防備,倒不如來個痛快,否則咱們一直在明,他一直在暗,他不出手咱們就沒辦法抓他。”
安離琪試探着解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希望得到面前這個男人的認同。
然而凌震宇神色越來越嚴峻,最後冷聲開口:
“沒辦法就想辦法,不要再提剛纔的話。”
“凌震宇你聽我說,你願意這樣戰戰兢兢地等嗎?沒有目的,耽誤時間,你還有工作,值得嗎。”
凌震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語氣堅定到不容置疑: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男人顯然有些生氣了,周身的氣場頓時冷了下來。
傅雲深無奈地嘆氣,想勸卻搖搖頭,感覺現在時機不對,索性跟奈斯擺擺手。
奈斯會意,拉着西門菲菲的胳膊往外走。
菲菲不情願,嘟着嘴巴還想說,卻被男人的大手捂住嘴巴,收到一個“外面聊”的眼神,她還是不情願地隨着他們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十指相握,雙目以對。
“凌震宇,你別意氣用事,我不會有事的。”
安離琪緩了一下語氣,再次開口勸。
他目光灼灼,語氣堅定:
“不是意氣用事,是堅決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