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倚着車門跟她招手,她剛要下臺階,安佑琪的車子擦着她的身子風一般開過去。
她眼皮跳跳,低頭看看腳尖,腳趾頭差點被那輛車蹭掉。
“趕着投胎去啊!”
傅雲深原地轉了個圈,朝着一溜煙消失的車子懟了一句才轉頭問:
“沒傷着吧?”
安離琪無奈地聳肩:
“沒事。”
坐上車子,傅雲深還沒把車順到路上就開始嘮叨:
“這個安佑琪可真是——要瘋了!”
安離琪靠在座椅上,仰頭看着前方的路,輕聲回答:
“應該快瘋了。”
說到這裏,他很不放心地開口叮囑:
“震宇出差一週,你可得小心一點,有事及時打電話,找我或者西門都行。”
“什麼?”
本來情緒平靜的安離琪聽到“一週”這兩個字,當即轉頭追問:
“出差一週?”
“是啊,他開始非不去,可那邊堆積的事情太多,這次是有個州長要接見,不能再推了,一週行程,哎呀說起來也不多,很快就過去了。”
眼睛裏又有淚花在轉,他說的是兩天, 肯定怕她着急,所以故意把行程縮減。
這個傻瓜!
她吸吸鼻子,低頭攪着手指問:
“傅醫生你應該跟他去的,他胃不好,萬一……”
傅雲深擡手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有些懊惱地說:
“我也說去,可他非說沒什麼事,讓我在這邊留意動向,你說我一個醫生,又不懂做生意,還不如把趙熙留下。”
“趙特助大概必須要帶吧,那邊既然是處理公司的正事,那麼誰也代替不了趙特助,或許忙起來,他比總裁一點都不清閒。”
安離琪聲音不大,很冷靜地說了一句。
“琪琪你說話越來越像震宇了,這麼有深度的事都能分析出來啊!不簡單,聽說你們公司不錯,要不要招人?我去應聘成嗎?”
知道他是故意這樣逗她,安離琪也順勢笑起來:
“我這也是客觀分析,算什麼啊,凌震宇那種境界就跟下象棋一樣,走一步就恨不得能看到結局,怎麼比得了呢!”
兩人閒談着,電話就打了進來,安離琪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毫不意外,當即劃開接聽鍵打招呼:
“方老師,昨晚看到盧醫生了,回頭有機會一起喫飯。”
方輕塵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嚴肅:
“琪琪你跟誰在一起?”
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安離琪轉頭看看身邊的人,實事求是的回答:
“跟傅醫生在一起呢,我們正要去醫院,淩氏出了一個工傷事件,我們去處理一下,怎麼了?”
電話裏面語氣稍顯輕鬆,緊接着叮囑:
“在凌州這陣子,不要一個人出去,凌震宇出差你就給我打電話,或者西門也行。”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安離琪皺眉問:
“方老師你發現了什麼情況?難道是頼佐?”
凌浩宇應該還在巴黎,照傅醫生說的,他應該在躲着琳達,所以除了頼佐,她想不到別的情況。
方輕塵言語一滯,語氣並不是那麼痛快,最後嘆着氣說:
“還不能確定,但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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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傅雲深本來沒打算多問,可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問了一句:
“頼佐那廝追來了?”
安離琪擡手扶額,揉着太陽穴搖頭:
“不是很確定,方老師說讓小心一點。”
拳頭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傅雲深氣得暈頭轉向:
“陰魂不散!”
突然安離琪腦袋裏靈光一閃,拿起手機給琳達打電話,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但態度冷若冰霜:
“你找我幹嘛?!”
安離琪淺笑一聲:
“想跟你商量點事兒,關於凌震宇的,當然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我也不勉強。”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語氣變得急切:
“時間!”
“中午12點。”
安離琪說完直接切斷電話。
面對傅雲深不解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慢慢解釋:
“我只是覺得你之前跟我說起的事還挺不錯的,畢竟凌浩宇也真的到了適婚年齡……”
傅雲深聽得雲裏霧裏:
“我怎麼聽不懂了,說直白點,別總跟震宇似的,剛下一個子兒就讓我們猜結局!”
“是啊,凌家老爺子既然那麼喜歡琳達,讓她傳話給我,那我也讓琳達傳話給他好了,讓他好好操心凌浩宇的婚事。”
“姑奶奶你知道凌浩宇的人選是誰嗎?!就是你!”
問題也不成鋼的傅雲深又搖着頭繼續說:
“還是年輕,比震宇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你這樣沒頭沒腦,到時候把自己搭上都不知道,震宇不知道會多着急,我勸你先別私自行動知道嗎。”
安離琪擡手整理一下頭上的帽子,臉上爬滿鬼機靈的笑意:
“放心吧,我纔不會讓他擔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車子停在醫院門前的停車場,安離琪很霸氣地下車,然後關好車門,看着對面的傅雲深笑:
“今天有沒有把握處理好這件事?”
傅雲深轉頭看着醫院行色匆匆的人,有些擔心地說:
“處理不好也沒關係,只是希望在震宇出差的幾天能平靜一些,尤其那女人別整出什麼幺蛾子。”
擡手揚起手裏的包包,安離琪很有把握地笑:
“這裏面有致勝的法寶,走!”
說完她擡腳邁大步走進醫院,後面的傅雲深快走幾步追上來,一路走一路問:
“搞什麼神祕,咱們是戰友,快說你有什麼訣竅,制勝法寶到底是什麼?”
安離琪一路神祕的笑,還不時轉頭逗他:
“你猜猜看。”
稍加思索,傅雲深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李嫺跟胖律師私通的證據對不對?”
安離琪搖頭:
“太low了吧,人傢俬通又不影響夫妻賠償,你以爲安佑琪是那麼好糊弄的嗎?”
傅雲深擡手撓頭,一腳邁進住院部的大門,繼續猜:
“他們家條件好,根本用不着這麼多苛刻的賠償?一定是財產證明對不對!”
“喂喂,人家一條腿沒了,就算有財產也是要賠償的,所以財產證明根本就不是什麼法寶!”
安離琪進了電梯,一隻手擋着電梯門示意他趕緊進來,眼底依然是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