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呢?”商璟煜問藤蔓精,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調虎離山了。
藤蔓精滿臉淚水搖頭,然後看着商璟煜大哭:“景鈺要死了!”
商璟煜儘管擔心凌安,但是還是伸手去查看了景鈺的情況,然後起身道:“帶他離開鬼島,去找離影和景文!”
“誰是離影?誰是景文?”藤蔓精問。
商璟煜已經不見了蹤影。
藤蔓精抱起景鈺,快速的下了鬼島,下去後就被特殊部門的人圍了起來,特殊部門將整個部門的人力幾乎都調來了,只爲了控制鬼島的局勢。
離影和景文正好也在下面,遠遠的看到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從上面衝下來。
特殊部門的人正要射擊,被景文阻止,他臉色陰沉,看着離影道:“鈺兒受傷了。
等藤蔓精下來,也一眼看到了和景鈺有七八分相似的景文。
“你是景文嗎?”藤蔓精哽咽道。
景文點頭,接過她懷裏的景鈺眉頭皺了皺。
離影也跑過來,滿臉的擔憂:“文哥,蕭白在附近嗎?”
景文搖頭:“不知道,我們先走!”
“嗯!”
兩個人說定了,帶着景鈺就要走,藤蔓精也跟了上來。
…
車子平穩的行駛着,我看着路邊的風景發了會呆,然後擡頭看着前面開車的這個人。
他和從前完全不同了,完全不像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小鐘了!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小鐘當初出事,我也有責任,儘管後來我沒有放棄尋找他,但是畢竟對於他,我覺得我是虧欠的,若不是我,他不會是這個樣子。
“小鐘!你還好嗎?”我問。
小鐘依舊帶着鐵面具,我無法判斷他面具下是怎樣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冰冷至極,和蕭檬像極了,我忽然害怕起來,擔心小鐘會和蕭檬一樣。
小鐘輕笑了一聲:“姐,你還好嗎?”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還是不好,說好吧,我這幾年東奔西走,沒有一天是安生的,說不好吧,我有商璟煜有兩個孩子,家庭美滿,於是我想了下,鄭重道:“我很好!”
是的,儘管我深陷漩渦,卻也依舊幸福。
小鐘不吭聲,半晌他才說:“我不好!”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小鐘卻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從幽冥島出來就遇到了鮫人,然後出了一點事,在那裏待了幾年,是陸長生把我帶回來的,我現在是他的人,將靈魂買賣給了魔鬼,就要爲他賣命,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我點點頭說。
我們兩個沉默不語,車子很快使出了石市,我心裏盤算着商璟煜多久能找我,又擔心他找我耽誤了石市那邊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斃。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車上的電話響了,小鐘接後,應了幾聲,就把電話開到了免提。
陸子風也就是陸長生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戲謔的,嘲笑的,慵懶的聲音。
“嗨,凌安,我是陸長生!”
我冷笑:“你抓我做什麼?”
我垂了垂眼睛,我總覺得陸長生和李肅之間不是我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然,陸長生爲什麼和希寶勾結做一個這麼大的局。
“你殺了希寶?”我問道。
陸長生笑道:“鳳沉希對你舊情難忘,我不殺他,他會壞了我的計劃!”
我還想繼續說什麼,陸長生已經洞悉了我的意圖,他輕笑一聲:“這麼多話,不如見面聊?”
“好啊!”
陸長生又道:“萬一你沒能來,小鐘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陸長生掛了電話。
我面色陰沉的看了看小鐘,他專心的開着車,對陸長生的話完全無動於衷。
“小鐘,你真的要替陸長生賣命嗎?”我問。
小鐘不吭聲。
我記得商璟煜之前說過商赫的樣子,隱隱的擔心小鐘也是這個樣子,可是我也找不到好的辦法來解決,若小鐘不跟着陸長生,會有什麼後果,我也很難預料。
我不禁越發恨起陸長生來,他簡直就是個陰魂不散的怪物,幾千年了,如影隨形的在我們周圍。
“小鐘,無論如何我會想辦法救你,奶奶和鍾爺爺去世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會任由你在出事!”我說。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小鐘說完不再開口。
車子半天后就到了首都陸家,陸家宅子裏氣勢恢宏,一排排白色的小樓佇立着,陸長生躺在庭院的游泳池旁曬太陽,旁邊伺候着幾個貌美的…男人!
看到那幾個男傭,我心裏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一切變的清晰起來。
“很準時!”陸長生說。
雖然他還是用着陸子風的身體,可是他和陸子風的氣質完全不同,陸長生更加的邪魅張狂,氣質雍容,就像一朵漂亮的食人花。
“坐!”陸長生移步到旁邊的涼亭,男傭給我端來了一杯橙汁,橘黃的汁液在陽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小鐘站在我身後,面如表情。
我坐下來,看了看四周道:“陸家果然財大氣粗,在首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這麼大的宅子!”
陸長生拿起旁邊的紅酒也喝了一口,道:“也不能這麼說,阿肅也很有錢不是嗎?”
我眯了眯眼睛,他這聲“阿肅”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擡頭,發現陸長生也看着我,目光不善,看起來就像是…
我們兩個對視了幾秒後我問:“商璟煜或者說李肅,他知道你這種心思嗎?”
陸長生端着紅酒晃了晃,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翻滾着,陸長生笑了下反問:“我有什麼心思?”
“如果你沒有別的心思,那麼長生大人告訴我,爲什麼你要一直和我和李肅過不去?”
陸長生放下酒杯看着遠處陸家宅子的綠植道:“別把我想的那麼狹隘,我也是有夢想的,我曾經是軍人,也是一方統帥,對我來說,國家的安寧纔是最重要的,但是當時的當權者實在難堪大任,所以…”
他看了我一眼:“我是有了二心,才被皇帝絞殺!至於阿肅,他只是和我政見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