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問鼎 >第三百七十八章 議事
    翌日辰時

    齊遨宇的車隊將臨淄城的晨夢碾個粉碎。

    最前方是二十名侍衛分列兩邊並一個校尉開路,中間是二十名太監分列兩邊,然後是齊遨宇的車架,車架前是四名太監,兩名打扇兩名舉着傘蓋,整個車架以明黃色爲主色調,四支柱上分別雕刻了四條龍加以金粉陽光一照便是閃閃發光,車頂內部雕的是一幅百鳥朝鳳圖,雕工精細顏色得當。

    車沿四邊分別掛了一串金玲,隨着車身的微微晃動,金鈴也發出清脆的響聲,車身四周覆蓋以紗帳,自然是隻有皇家才用得起的“流雲錦”,此錦摸起來柔軟似雲但卻堅韌如鋼,等閒刀劍無法將之撕裂,陽光一照緞面似有流雲,美輪美奐,用此錦作爲車帳不僅具有美觀效果更具有實用效果。車架過後二十名侍衛分列兩邊斷後。整個車隊蜿蜒下來足足佔了半個街道。

    齊遨宇的車隊也逐漸接近了城門,遠遠便看見五頂樣式各異的車架整齊排列在一起,城牆下站着着裝整齊的各國使者和楚國太子,帳內的齊遨宇見此情景微微一笑,命令車隊加速前進。

    各國使者也發現了正在漸漸靠近的齊國儀仗,自然能一眼看出儀仗的人數從而推斷出規格,看着最前面開路的校尉各國使者心裏皆是“咯噔”了一下。

    齊遨宇剛下車架,與各國見過禮,王力便提醒,燕王車隊馬上就要到了。

    齊遨宇一身迎客儀袍當先站於最前,各國使者立於齊遨宇身後一步,列成整齊一排,神情嚴肅垂手以待。

    王佑車隊緩緩駛近城門,最前方的雷星亮一擡右臂,整個車隊立時停下,沒有揚起一絲塵土,前方兩列侍衛整齊向兩邊各退三步,露出中間王佑的車架。

    兩邊侍衛剛一退,齊遨宇便直接大步向車架走去,王力只能一路小碎步跟隨在一側。王佑的侍女一打開車簾王佑便看見如此一幕,目光微微往遠處一送,便是齊國的儀仗和整齊的各國使者。下車之後目光再次落在齊遨宇笑意吟吟的臉上,立即明白了齊遨宇心中所想。

    “燕皇玉趾親臨,齊國上下榮幸之至。”

    齊遨宇此一番話,神色謙恭,情真意切,語氣中帶着微微的敬仰,若不是王佑已經看穿他心中所想,幾乎就要真的以爲在齊遨宇對自己恭順。齊遨宇已率先向王佑表示了歡迎,各國使者便也順勢上前,紛紛拜見燕皇,歡迎燕皇的到來。

    王佑來到齊遨宇身邊,親切的擡手拍了拍齊遨宇的肩膀開口道:

    “賢弟,你這話就說的見外了。齊國爲我大燕藩屬,出了這等事,我又怎能不來”

    隨後王佑又對各國使者道: “諸位皆是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此番既是弔唁齊國先君,也是爲了整個南曜大陸的安危要與諸位公議大事。入城之後,還要與諸君好生敘談一番,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進城再說。”

    慰問完各國使者,王佑轉身向着齊遨宇伸出左手,做一個“請”的姿勢,齊遨宇同樣邀請王佑先行,誰也不願意先走,堅持要將謙遜進行到底,最終二人把臂登車,場面一片和睦。

    衆人一路來到齊宮,齊遨宇開口道:

    “各位遠道而來,宴會已經備好,請隨我移步花園小聚,爲各位接風洗塵。”

    說完便當即邁開步伐向前走去,衆人跟上。

    御花園中花朵競相開放,奼紫嫣紅,景緻甚爲可觀。

    由小道穿過一片花田,便是一處暖亭,暖亭四周圍了厚重的帷帳,亭內的角落都燃了暖爐,兩邊的案几上已經擺滿了各色菜餚。看上去雞鴨魚肉俱全,實則均爲蔬菜豆麥製成,以免違反居喪之禮。衆人也知其中原因,倒不會因爲這個責怪齊遨宇待客簡慢。

    齊遨宇率先進入,在最前方的案几前坐下,王佑隨後坐於齊遨宇的右手邊,楚國太子坐於王佑的下手,這兩位都入座之後,其餘各人才行了一禮之後分兩側坐下。

    齊遨宇舉杯,衆人皆紛紛舉起案前斟滿的酒杯。

    “諸位遠道而來,本應好生款待。怎奈小王正在喪期,還望各位多多原諒。便是這酒也只是素酒,小王在此先向各位賠個不是。”

    齊遨宇說完當先一飲而盡,坐在下方的王佑順勢開口:

    “齊王客氣了。自古以來名君聖主皆以孝治國,齊王謹遵孝道乃是正理誰敢責備如此孝子,想必先王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說完也是一飲而盡,衆人也跟隨王佑紛紛舉杯飲盡。

    王佑放下酒杯,看向齊遨宇:

    “齊王,此番草原大軍直逼南曜,正當我輩齊心協力共抗外敵之時。前者因齊國先王遇害,齊軍回國戡亂,孤不怪。但是如今齊王已經即位,齊國也已然安穩,齊國大軍是否應該再度出征共抗神狸再者於前線錢糧補給,物資籌備之事,我們也需要仔細計議一番。其他幾國也是一樣,對抗神狸不是一國一家之事,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各國出使,當然不是簡單地爲了弔唁齊王。神狸南下是威脅到南曜整個大陸的大事,燕國又是各國宗主說話格外有分量。既然王佑開口,接下來就要看齊遨宇如何答覆。

    齊遨宇神色如常,開口道:

    “父王遇刺於先,國中又突發叛亂,突然撤兵也是迫不得已。至於其他的事,卻得要從長計議。畢竟小王剛剛登基諸事不諧,此等大事總要和羣臣共議纔好定奪,自己卻是做不得主。”

    王佑並沒有窮追不捨,而是問道:“齊王遇害南曜同悲。不知兇手可有查到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謀害齊國君主。”

    王佑這一句話,似乎是戳到了齊遨宇的痛處,面色一沉,眼神立即變得陰冷,握在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案上一砸,厲聲開口:

    “事發當日,父皇的寢宮裏只留下了一把普通的匕首,匕首雖然染毒,卻也是非常常見的斷魂散,線索到這裏便斷了,兇手也還沒有查出來具體人物。不管此人是誰,逃到何處,朕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將之抓回,必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告慰父王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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