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因爲繼續等下去,或許到手的錢又要飛了。
在不清楚另一個人是否會及時趕來的時候,還是先保住嚥下的利益爲妙。
說是教人法術。
但實際上教的東西其實與老道士教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不管如何,穆刑只是凡人。
就算現在當真開始修煉,也不一定能在十年之內有所建樹。
凡人開始修道的年齡需要越早越好。
因爲年齡越小,與天地的契合程度就越高,越容易感知到天地間的紫氣。
反正也不會有多少的建樹,倒不如朝着老道士的期望那樣去做。
但其中又要突出一些不一樣的地方,要讓對方知曉自己正在修煉的是真正能夠成仙的東西。
“……對,就是這樣,手再平伸一些,還有這個動作得做得快,不能像師尊教你們的那樣……”
“……知道天地間有一種東西叫天地靈氣不?師兄告訴你,所謂天地靈氣便是成仙的關鍵,而現在教你的東西就是爲了去感應天地靈氣的存在……什麼?我花了多少時間感悟天地靈氣?就怕嚇着師弟了,我才花了三年便感悟到天地靈氣這種東西,普通人那得花上十年二十年時間才辦得到……”
“……今天要教你的東西就這麼多,師弟記得回去以後勤加修煉,切莫懈怠!明日師兄我再來看看師弟你修煉的情況,若是被師兄我發現你偷懶了,休怪師兄手下無情!”方士直到將所有的話說完,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板着,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波動。
他說的話裏面幾乎有一大半都是真的。
所以就算穆刑中間問了一些東西,方士也都能迅速地爲他解答。
練武能夠成仙。
而長桓觀觀主讓外門弟子修煉的武功其實也能成仙,只是卻要比內門弟子修煉的武功差勁。
他是這麼與對方解釋的。
“那老道士真是沒良心的,還是師兄講仁義!”
“師弟還是慎言,師尊那麼做肯定是有什麼用意,倒是今天傳給師弟的東西,千萬別……”
“師兄把我穆刑當做了什麼人,我穆刑就算是被師尊趕下山去,交更多的錢,被同門瞧不起,也絕對不會出賣師兄的!”對於這位外門弟子的話,方士自然是不會去相信,因爲就在昨天的時候便已經從他的話語中知曉了對方爲人。
就算是當真方士的面說出了這般誓言。
在某一時刻還是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將他出賣。
只是聽着穆刑的話語,方士心裏卻稍稍有些遺憾。
他不適合大搖大擺地跟着一衆外門弟子說出那番話,也不敢當着守陽師兄的面斷了人家財路。
唯一一條出路便是穆刑。
這穆刑可以不與守陽說,也可以不與觀主說這些事情。
唯獨不應該不與他的同門說道啊。
正這般想着,方士便打算開口給對方一些提示。
“其實師弟你可以……”
“師兄切莫多言,一切有師弟!”
“只是……”
“放心便是,師兄!”
“哦……”
感覺繼續說下去也沒有結果。
因爲隱約察覺到,對方知曉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方士甚至連插一句嘴的機會都沒有。
便也只好與穆刑抱拳請辭。
“天色已晚,師弟還是早些下山休息去吧。”
“師兄走好,不送了。”
“對了,和另一位師弟說一聲,若是不打算來的話……便是緣分盡了。”
“穆刑師弟!”
方士才轉身走了幾步,卻又想起了一些東西,連忙轉身看向穆刑。
卻見對方已經迅速跑遠。
就算方士大聲呼喚也權當作是沒有聽見。
“這還真是……日後莫非是要全靠他一人供着不成?”
“也不知另一個哪兒去了,他若是不學了,這錢可是不會退的。”
又擡頭看了看天色。
發現真的是太晚了。
正想着直接回去休息,卻是又記起來之前小白與他的對話。
小白……
想着這件事,方士又不禁有些糾結。
若是現在就去住處,估計會有七八成的可能會見到她。
但今天卻是不願再看見對方。
心中糾結了許久,他還是打算現在四處轉轉。
長桓山那麼大,還真有許多地方是他平常去不了的。
……
夜裏風緊。
山門在白天的時候還有絡繹不絕的行人。
可一旦到了晚上,便像是瞬間斷氣了一樣不減一點人煙。
白天與黑夜之間,卻讓此處變得宛若兩個世界。
實在是因爲山道太長,更何況是在夜裏。
那些轎伕也不願冒着不慎踏空的風險上山,而那些上山的旅客和外門弟子也不願憑着自己的力量上去。
所以此時的山門本應該是沒有人的。
但就在今夜。
巨大的香爐之前,卻是站着一人。
此人長得低矮,渾圓的身形。
正是那司空魚。
此時的他卻沒有了白天時候嬉皮笑臉的樣子。
反倒是無端地站着,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口中還唸叨着不知道什麼意思的閒言碎語。
“你錯了……”
“此事沒得商量……”
“要我查明?你都辦不到,更何況是我……”
只是這些細碎話語卻隨着遠遠地一道呼聲被打斷了。
卻聽遠處笑道盡處傳來腳步聲。
少傾卻是一個穿着粗布長袍的中年人從黑暗中走處。
天穹之上月色正好,將來人的模樣映照得清除。
“這位兄弟是……”司空魚轉身,見着方士的樣子,忽地眼前一亮,激動地小跑着來到他面前,伸手將方士的手攥得緊緊的,不住地雙手顫抖,“這位兄弟……不對,這位師兄您怎麼來了,師兄是叫……對,塵仙師兄,塵仙師兄怎的來了這裏?”
雖然對方表現得熱切。
但方士還是有些無奈地將對方的手給掙脫。
同時禮貌地行禮。
“守陽師兄。”
“守陽師兄?真是奇了怪了……怎的今天有連着兩個人都叫我守陽師兄,不過師兄你也是眼花了,我可不是什麼守陽,我複姓司空,單名一個魚字,師兄還請務必記得我,若是有機會的話……那個,不知師兄可否給師弟表演一個飛劍?就那個‘咻咻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