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刻意擡給陸隨然看似得。
語調拉得極長,“昨天二哥好大的脾氣,把我嚇得不輕呢。”
陸隨然擡頭,眸色如墨。
李想隨即退了出去。
關上門,驅散門口的幾個總裁辦人員。
“你讓她去陪沈慕之?”
陸隨然的面色很淡,可聲音微沉,卻莫名的帶了寒意。
“這話怎麼說?”
陸翩安輕撫過白繃帶的手微頓。
面色也有些詫異:“沈慕之是什麼樣的人,二哥難道不知道?”
他自發在轉椅上坐下,轉了一圈。
重新對上男人的清清冷冷的目光:“他來安城這麼多回,哪次要女人作陪過了?”
“少廢話。”
陸隨然眸色微沉:“顧闌珊是什麼人?”
在這個從小到大從來不對盤的堂弟面前。
陸先生連謙和的外表都不屑於僞裝。
“陸太太?”
陸翩安用的是疑問句,伴隨着一聲輕笑。
“二哥。”
他無所謂一般說:“說真的,她這個陸太太還能當幾天?也就是老太太正在興頭上,要是她知道顧闌珊是假懷孕才嫁給你的,陸家還能有她什麼位置?”
陸翩安站起來,身子往辦公桌上微傾。
像是湊近了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一樣。
“而且,你會讓她留在你身邊嗎?”
極其篤定的語氣。
“像顧闌珊那樣的女人,再和你多待一天,你晚上都噁心的睡不着覺吧?”
陸隨然微眯着眼睛,“去練練?”
這話實在是來的突然。
陸翩安愣了一下。
他已經站起來,從辦公桌後大步走出。
陸翩安冷不丁後退了一步,“你確定要欺負一個手上還帶傷的人?”
陸隨然嗤笑:“這也能叫傷?”
碎玻璃從地上彈起,嵌進肉裏還能有多深?
也就是陸四少這麼身嬌體貴,還特意跑醫院包紮了一回。
“二哥。”
陸翩安陰陽怪氣的喊了他一聲,“你該不是對顧闌珊有什麼了吧?”
陸隨然微皺着眉頭。
冷着臉,瞥了他一眼。
陸家二少二十出頭的時候,那可真是一掉就炸的性格。
現如今,已經很久沒有想和人“練練”的想法了。
那個女人。
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討厭。
至少,昨天晚上她捲縮在他身邊。
即便後半夜那一聲聲的“阿言”聽得心火旺盛,忍不住都想直接掐死她。
睡着之後,仍舊是一覺到了天亮。
這就叫有什麼了?
陸先生是不承認的。
陸翩安笑的挺怪異的:“我挺好奇,沈慕之要是真的看上顧闌珊是什麼樣?”
他緊接着說:“你性冷淡這麼多年,還能和他一較長短嗎?”
“所以,你是在喫醋?”
陸隨然聲音淡漠。
“什麼?”
陸翩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陸氏夫婦這一個兩個,都在把他扳彎的道路不屑努力着。
李想隨手拋了個加班梗。
結果整個公司的高層都被留下來加班了。
陸翩安負責的部門尤其慘烈,所有方案打回重改,一次性加了兩個月的量。
天氣也一整天都陰沉沉的。
下午五點半。
闌珊帶着個墨鏡踩點進了陸氏集團,拎着個保溫盒。
嗯……
被前臺文祕攔住了。
她把墨鏡摘了,露出一雙微微上挑着的桃花眼。
“你好,請問小姐有預約嗎?”
前臺公式化的問。
闌珊微笑,打通了李想的電話。
“陸太太?”
特助先生現在接她的電話都挺忐忑的。
闌珊放慢語速:“幫我預約一下陸先生的晚餐時間,三分鐘後。”
那邊還沒回話。
闌珊轉頭,就看見衆人族擁着走過來的陸先生。
身後的李想還維持在接聽電話的姿勢。
闌珊衝着人莞爾一笑。
窗外烏雲滾滾。
室內的燈光卻一瞬間異常的明亮。
陸隨然微皺着眉,大步走過來。
“你也有這麼自覺的時候?”
別人叫她預約就預約?
闌珊點頭,有些無奈的說:“真加班啊?”
身後衆人不明所以,揣着一顆心跟着。
正聽着兩人說話。
陸隨然回頭,“先這樣。”
衆人如逢大赦,紛紛各歸各位。
闌珊拎着個保溫盒,站的跟個小媳婦似得。
看他的目光看過來,舉了舉手裏的盒子,“有空嗎?”
陸隨然沒說話。
“沒空也得擠出一點。”
闌珊挽着他的手臂,往電梯裏走。
奇蹟般的,男人這次居然幾這麼讓她挽着了。
身後前臺小姐和還沒走開的那些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先生……這是有人了?
……
“先把粥喝了。”
闌珊煮了南瓜粥,從保溫盒裏倒出來一小碗,遞給陸隨然。
陸隨然姿態閒散的坐着,語氣微揚:“特意來送粥?”
“明顯不是啊。”
闌珊說。
男人眸色微沉。
不悅。
闌珊托腮,巧笑嫣然:“我是特意來看陸先生,順帶送點喫的。”
邏輯很強大。
沒毛病。
李想都那麼說了。
闌珊要是不抓住機會表現表現,豈不是要注孤身?
南瓜粥帶着淡淡的甜。
陸先生髮着燒,開會越開越上火。
嘴裏都是苦的。
這麼一嘗,味道還行。
闌珊坐在他面前,也沒什麼要走的意思。
總裁辦的幾個女祕書來來回回在門外走了好幾趟,目光偷偷往裏頭瞄。
闌珊優雅自然的坐着,目光溫柔。
看着他喝了小半碗,伸手撥了撥文件旁邊的那盒退燒藥。
拆倒是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