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人中龍鳳了,但他總是在她身邊神出鬼沒的。
莫名的。
總有那麼一點讓人覺得很奇異。
她和陸先生的關係雖然沒有沒有正式公開,但就以沈慕之和陸翩安這些人的關係來看,完全不知情,似乎是也不太可能。
如果是知情的,那豈不是更奇怪。
沈慕之挑了挑眉,“顧美人有什麼話想說?”
闌珊伸出食指,輕輕抵在男人的肩頭上,慢慢的把人推倒了相對來說比較正常的交談距離。
“沈先生,有一件事我覺得真的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她眉眼認真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拒絕。
沈慕之:“顧美人請說。”
“沈先生撩妹的技術這麼嫺熟,實在不像身邊沒有女人的樣子。”
闌珊桃花眼裏笑意流轉。
沈慕之眼角飛揚的弧度有些凌厲勾人。
難得的沒有說話。
浪漫十足的氛圍裏。
一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曖昧氣息。
也是挺神奇的。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想必沈先生並不想這麼快告訴我。”
闌珊說。
“這樣的話,我們似乎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女人真是最善變的生物。
闌珊正在發揮這種生物最擅長的東西。
不等沈慕之有所反應,她轉身,大步走出門去。
天已經全黑了。
廢了一會兒話。
忽然感覺不是那麼餓了。
頂着寒風走了一圈。
腦子倒是越來迷糊了。
上計程車。
眯了小會兒。
下車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靜水園前面的那個大噴泉。
她剛纔……
和司機師傅報的什麼地址來着。
有點記不清了。
可能是下意思的說這裏了。
往裏走的時候,一路也沒見什麼人。
闌珊一邊往裏走,一邊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
可當闌珊站在和她差不多高的枇杷樹前。
她又立馬有了更高層次的認知。
出息是個什麼鬼東西?
人家一棵樹還能落地生根,打死不挪窩呢。
她連這顆樹都不如。
客廳和二樓臥室的燈都亮着,暖黃色的燈光在夜色裏,看着挺暖的,反正要比站在外面吹風什麼的,要舒服的多。
闌珊走上臺階,快到門前的時候又往回繞了半圈,走下來了,在小花圃前面坐着。
托腮。
還是靜靜坐會兒吧。
上次陸先生可能是被氣昏頭了,直接摔門而出,而不是把她扔出來。
這次就不一定了。
再吵吵,估計能直接把她掃地出門。
蹲着等人。
這動作,闌珊還挺熟練的。
以前只能遠遠看着陸隨然的時候,她實在熬不住了就在靜水園那前邊的花壇蹲着,十幾二十回能碰上一次。
回去就開心的好幾天睡不着。
一開始也是想過在他旁邊買套房,做鄰居的。
不知道陸隨然在裏面做什麼。
闌珊蹲着蹲着,有點犯困了。
不想那麼早回顧公館。
本來就一家子都不太正常,現在倒好,一個個全成了隨時可能發作的神經病。
頭越來越沉。
闌珊覺得自己可能是缺覺缺的太狠了。
以至於現在抱着一棵樹,都能立馬去會周公。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旁邊有手機響了一下。
這花圃軟的有點忒舒服,整個人跟在雲裏飄似得,居然還自帶暖身效果。
闌珊挺不想醒的。
磨蹭了一會兒。
感覺身下這觸感實在不太像草坪,額頭上似乎還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輕輕觸碰着。
闌珊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感覺眼前全是重影。
重的還挺好看。
七八九個陸先生疊着出現在她眼前,
男人微皺着眉,溫熱的手掌正覆在她額頭上。
不對。
陸隨然?
闌珊猛地一下睜大了桃花眼。
瞬間蹦了起來,背撞在大牀的實木背靠上。
這一下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她正睡在陸先生的牀上,而且已經顯然已經是白天。
天挺亮的,至少八九點了。
闌珊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挺缺心眼的問了一句,“你怎麼沒去公司?”
陸隨然正拿一種“這是腦袋被門夾壞了吧”的眼神看着她。
闌珊實在沒扛住。
又補了句,“我沒打算進來。”
好了。
這話說完,氣氛更微妙了。
“發燒,37度9。”
陸隨然把被闌珊掀開老遠的被子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打開牀頭櫃上的家庭醫藥箱,取出一根溫度計。
“才37度9,不算髮燒。”
闌珊的太久,智商有點下線。
“我一般睡完就好了。”
明明是生在豪門之家的大小姐,卻總是一副自生自滅的狗尾巴養法。
陸隨然抿了抿脣沒說話。
修長白澤的手指拿着溫度計甩了甩,遞給她。
闌珊看了他一眼。
男人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眼睛漆黑如墨,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她乖乖的開始量體溫。
陸隨然牀邊坐下,背對着她。
闌珊安安靜靜的靠在牀上。
本來想着怎麼都不能這麼快就進門,她才就靠在小花圃邊上,眯了那麼一小會兒……
就自動進來了?
夢遊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難道,是陸先生抱她進來的?
闌珊眼角挑了挑,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樣的心情。
反正掌心熱的厲害。
出汗了。
五分鐘後。
陸隨然朝她伸出手。
闌珊愣了一下,低頭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