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說。
她本來就比秦媛要高出許多，氣勢上就佔了很大的優勢。
居高臨下的蔑視。
光明正大這四個字徹底戳中了闌珊的痛處。
她作爲陸太太尚沒有這樣的底氣。
秦媛憑什麼在她面前這麼趾高氣昂？
不知道哪裏照過來的閃光燈亮了亮，秦媛被她打得懵了好一會兒。
身邊一羣人吵吵囔囔的，場面頓時失控。
工作人員不由得也趕緊湊了過來。
耳邊不斷的有人在說話。
闌珊連面上慣帶的三分笑都不見了，微皺着眉，“讓開。”
她不想看見秦媛。
秦小姐身邊的那些跟班卻說什麼也不肯輕易讓她離開。
闌珊在煩躁的時候，暴力值再次飆升。
擋在她面前的，直接一把推開。
本來人都擠在一塊，就活動不開，被她推倒了一個，連帶的後面的幾個都被壓下去。
闌珊快步離開。
連眼風都沒給秦媛一個。
身後。
“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顧闌珊也太囂張了！真以爲她自己是什麼東西，連我們媛媛都敢打！”
“這次一定要讓身敗名裂！”
圍着在秦媛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說道。
秦媛捧着紅腫的側臉，一直沉默着。
張蓉說：“要和陸先生說嗎？”
秦媛搖頭。
張蓉：“那就我們就直接來。”
衆人的聲音跟着靜了下來，張蓉在這個圈子裏，做事的手段可以說是非常出名的。
“場記，調剛纔的監控。”
“把媛媛的臉拍幾張特寫，放特版。”
“這次我真要看看顧闌珊到底有多硬氣。”
……
闌珊在街上。
大圍巾圍住了臉，北城的風很冷，落葉被飛捲到半空。
除了不斷經過的車輛之外。
基本上看不到在外面閒逛的人。
闌珊不想回靜水園。
至少，暫時不想回去。
悲催的是，她居然想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一個都沒有。
闌珊沿着長長的街道走着。
不一會兒接到了江寧婉的電話。
“珊珊，在哪？”
“馬路上。”
這妮子一般找她都是有事情需要解決，闌珊在這種時候聽到她的聲音，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致。
“有事就說，沒事掛了。
闌珊說。
“等等等一下。”
江寧婉急着都快結巴了，“你是不是也不開心啊？”
闌珊沒說話。
是。
她特別、非常的不開心。
完全不想說話。
“真巧。我也不開心。”
電話那頭的江寧婉聲音悶悶的。
闌珊並不覺得這種巧有什麼好。
“我們去喝酒吧。”
江寧婉說，“我給你發個定位，你快過來。”
闌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
有人把小妮子養的習慣成自然，站着給人發個定位，就覺得別人一定會去找她。
喝酒麼？
也沒什麼不好。
……
浮華。
闌珊也是真的不懂江寧婉這種乖乖女，爲什麼每次都被這種有名的尋歡場這麼感興趣。
到的有點早。
才六點多。
場子裏還沒什麼人，闌珊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吧檯上，把雞尾酒當果汁喝的江寧婉。
走過去，一把將酒杯壓了下去。
“你幹什……”
江寧婉很不高興的轉頭，一看來人是闌珊，立馬又換上了一張笑臉。
“你怎麼纔來啊。”
小妮子伸手圈住她的腰，不滿的抱怨；“你爲了那個陸隨然都多久沒管我了？”
闌珊扳開她纏上的手，“還沒被莫老師教乖？”
“你別和我提他。”
江寧婉老大的不高興，“要不是你不管我，我怎麼會被他折磨那麼久？”
闌珊沒聽清楚，一口把那杯雞尾酒喝完，酒杯往裏一推。
“再來十杯。”
酒保正擦着杯子，聞言很快就開始動手。
十杯顏色不一的雞尾酒放在一起，被色彩變換的燈光倒映的迷離夢幻。
江寧婉還沒來及繼續作，就被她一口酒到底的動作嚇的不輕。
“你是來陪我喝酒的，還是……怎麼的？”
小妮子一緊張，說話就結巴。
闌珊拿着酒杯輕輕晃動着，酒色被燈光渲染的異常奪目。
“喝不喝？”
她只問了這麼一句。
江寧婉再神經大條，也看出來闌珊比自己還苦悶了。
默默的拿了一杯，跟她碰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
闌珊又一口乾了。
這喝酒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活脫脫要搶了人家夜場推酒員的生意。
江寧婉喝的有點大舌頭，跟她抱怨着莫思遠這人有多變態。
女孩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聽起來更像是在炫耀她那個近乎完美的哥哥。
闌珊悶聲喝酒。
她要是能跟着小妮子一樣，痛罵陸先生一頓也挺好。
可惜，罵不出來。
闌珊正低着頭。
江寧婉忽然怒拍了一下桌子，“這都什麼啊，怎麼能這麼亂寫！”
她把手機往闌珊面前一推，微博熱點推送，立馬就收到了“顧闌珊片場對國民女神大打出手，原因竟是……”
這次居然不是標題黨。
下面還附帶了當時攝影棚裏的錄像，和秦媛小臉紅腫的照片，隨之而來的是秦媛工作團隊對顧闌珊發起的律師函。
文案寫的相當之慷慨激昂，絕不姑息。
“這個秦媛也戲太多了吧。”
江寧婉看着闌珊，說：“沒事來污衊你幹嘛？不行……”
底下一片粉絲心疼女神，紛紛把闌珊十八代祖宗罵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我打了。”
闌珊說的十分自然而然。
“你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