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飛奔過去,整個人都撲進了陸隨然懷裏,“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等着。”
“我上來。”
男人外套上的雪色有些涼,抱着險些又把他撞到門外去的闌珊,微微一頓,脣角不自覺的染了笑意。
闌珊有些急了,“不是這句。”
差點直接把花扎到陸隨然臉上。
“哪句?”
陸先生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墨眸卻又浮光掠動。
闌珊伸手想拎他的衣領,強忍這沒有這麼做,只是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領口,“你說可以的。”
她這個人前二十幾年全都加在一起,都沒有和陸先生在一起之後,患得患失這麼多次過。
“陸太太的聽覺似乎不太好。”
陸隨然俯身,薄脣落在她白嫩嫩的耳垂上,嗓音低沉如呢喃,“可以。”
寒涼的風,溫熱的脣,此刻,一起落下。
帶着無限的穿透力,一層層破開她的彷徨僞裝,滲入她的每一寸骨血。
男人發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一點涼意從左手無名指上傳來,闌珊低頭一看。
手上多了一枚鑽戒……倒映着此刻的雪色,星光熠熠的有些晃眼。
闌珊何止是聽覺不太好。
她感覺自己眼睛都有點花。
“你昨晚讓我試試喜歡你。”
陸隨然的聲音尚算平靜,目光卻愈發的幽深,“我想過了,可以。”
一晚上都沒睡。
淋了一會兒雪,現在心臟還有點沒緩過勁來。
闌珊跟着“嗯”了一聲,反應跟電腦死機了似得,好半天才一頭扎進他懷裏,整個人都開始發軟,“阿隨,我好像有點暈。”
“等一下再暈。”
陸隨然把一枚男式戒指放進她手裏,“先幫我戴上。”
“那你拿着花。”
闌珊緩了緩神,從他懷裏退出來。
速度跟慢動作差不多,她拿着那枚款式再簡單不過的男式戒指,笑的彎角彎彎的,“把手給我。”
陸隨然朝她伸出了左手。
“不是右手,要左邊的那隻。”
闌珊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陸隨然挑了一下眉,翻了翻手掌,“這不是左手?”
闌珊:“……”反覆唸了幾次左右左右,右左……
好像真是左手來着。
她擡眸,笑彎了桃花眼,“我好像有點左右不分。”
以前好像也沒這毛病來着。
闌珊握住陸隨然的手,在無名指上帶上了戒指,手有點抖,她越想壓制抖的越厲害,差點把戒指抖掉了。
表情卻還強行保持着鎮定。
陸隨然的手很好看,修長白澤,反正就是闌珊喜歡的樣子。
她爲他帶完戒指,忍不住低頭,在男人的無名指上輕輕落下一吻。
氣氛有些旖旎。
闌珊擡頭,看着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笑道:“一城蒼茫雪色,萬里朦朧天光,屬於看到它的每個人。只有眼前傾城絕色,是我一個人的。”
風其實挺大的,闌珊一頭長髮被吹得有點亂,慵慵懶懶的。
“陸太太,你不覺得這時候應該是我來說這種話嗎?”
陸隨然低頭,薄脣幾乎是貼在她額頭上說話的。
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闌珊的心跳有點亂。
“不好意思,習慣性搶臺詞……”
她忍不住笑,“你說你說。”
陸隨然說:“忽然沒話說了。”
闌珊:“……”
有點發懵的看着他,這難道就是陸先生內心日常?
忽然感覺有點萌。
“所以你天沒亮就出去,就是爲了……給我補個戒指?”
闌珊緩過神來,覺得陸隨然這人挺神奇。
戴了戒指說了一句“忽然沒話說了”。
“不算是。”
陸隨然說。
闌珊撩了一下眼角。
他一正本經的說:“出去兜風,看到了,順便的。”
“一大清早,下着雪,你開車出去兜風?”闌珊智商上線,很想笑:“這個點……哪家珠寶店能讓你一個“順便”看開門了?”
陸隨然低眸,目光落在她臉上,“有什麼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
闌珊含笑點頭,“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陸先生是第一次送人花嗎?站在一樓就往窗戶上砸?”
反正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送花的。
就算陸先生沒空看那些愛情劇,也不該是如此腦回路清奇的操作吧。
“還是你覺得,要是把人砸毀容了,當場說負責一輩子的話,效果會更好?”
陸隨然把手搭在她肩上,擁着進門,“我砸的時候倒是沒想那麼多。”
闌珊仰頭看着他,就聽見男人微微笑道:“就是感覺再不快點,你能直接扒着窗戶砸我懷裏。”
她抿脣憋住馬上要爆發的大笑。
陸隨然感覺特別準,闌珊那會兒真想砸他懷裏來着。
也就是他上來的夠快。
不然元旦跨年,他兩估計要在醫院裏一起過。
闌珊說:“外面看着挺冷的。”
陸隨然:“嗯,特別冷,你穿成這樣出去,能直接凍成心梗塞。”
“那就不出去了吧。”
“嗯。”
“總感覺應該做點什麼……”
“嗯,回牀上,補覺。”
闌珊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敗給了陸先生。
講真,這要算是婚內戀愛的話,第一步好像也不太應該是回牀上補覺吧。
依偎着一起看個雪,親親抱抱難道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嗎?
闌珊有點發愣。
男人伸手把她撈進懷裏,被子一蓋,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聲。
好像頻率有點快。
闌珊亂七八槽的想着……
沒多久,喊了聲“阿隨”就沒人應聲了。
這種時候,陸隨然居然沒十分鐘就睡着了!
闌珊也是大寫加粗的福氣。
她湊過去,在男人嘴角親了親。
他沒反應。
闌珊又親了一下,脣瓣相親的時間有點長,抱着一種反正也不怕人發現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