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闌珊!”
電話那頭忽然斷了聲音。
斷之前,似乎還傳來了一聲異常尖銳的喊聲。
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的陸隨然,猛地被驚醒過來。
手機被他握的滾燙。
季流川見狀不對,連忙過來問他,“出什麼事了?”
飯局上一羣人差不多都已經喝倒了。
陸隨然拿起外套,起身就走。
季流川看向了一旁,“李想?”
李想搖了搖頭。
他倒是一直在陸隨然身邊的,剛纔好好的人,就是接了一個電話。
就變了臉色。
在陸隨然這裏,還是第一次。
李想都沒敢多耽誤時間,立馬就追了出去。
就這兩人說話的功夫。
陸隨然就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他走的很快,上頭的酒意被風一吹,登時就去了三分。
手機一直在不斷回撥給闌珊。
電話裏只有機械的女聲,一遍遍的重複着,“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
陸隨然煩躁的快要把手機砸了。
可這他和闌珊唯一的聯繫方式。
只能緊緊握着。
力道大的快要把手機屏幕直接捏碎了。
李想追了出來,“陸總,要去哪裏?我馬上去開車。”
“回家。”
陸隨然說。
一邊打電話讓人插闌珊手機信號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體內酒精含量過高。
不安的感覺。
此刻竟然開始無盡的蔓延。
“陸總……”
李想想開口問一下情況,但是看見陸隨然這樣的面色。
已經完全不敢再說什麼。
夜半時分。
黑色的賓利在街道上穿行而去。
靜水園。
幾乎是車一停。
陸隨然就已經下去了,打開門,屋裏沒有一絲的亮光。
心頓時一沉。
以前沒有陸太太的時候。
他出門的時候,習慣性把所有燈都開着。
這樣一回家,就能看見屋裏的暖光,感覺不是那麼空蕩蕩的。
這樣做的意義,陸隨然從來沒有和顧闌珊說過。
可是自從她住進這裏。
不管他多晚回來,總能看見她窩在沙發裏。
陸隨然走進了。
就會看見窩在沙發裏的人兒揉揉眼睛,迷迷瞪瞪的笑着說:“你回來了。”
他雖然什麼都不說。
心裏卻是很高興的。
陸隨然伸手,打開了燈。
沙發裏沒有人。
總是不知道從哪裏飛撲出去的很二沒有出來。
家裏變得異常的冷清。
陸隨然往裏走了幾步,“醒醒……”
“醒醒?”
“顧闌珊!”
沒有人應他。
浴室裏沒有人。
廚房裏沒有人。
臥室和書房都沒有。
陸隨然還可以,想象的出,她睡到上午,起牀的時候,站在落地窗前,眯着桃花眼伸懶腰的樣子。
去哪了?
這段時間陸隨然一直都沒很忙。
可不管多晚。
他總是回家過夜的。
闌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常。
又或者。
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已經是十分的反應了。
酒精上頭,把一切的思緒都攪得十分混亂。
陸隨然打了個電話給林雅,“媽……”
開口的時候。
卻發現已經完全發不出什麼聲音了。
“這麼晚了……什麼事?”
林雅聲音帶了睡意。
“你和她說什麼了?”
陸隨然的聲音幾乎是喉嚨裏溢出來的。
林雅愣了一下,“我能和她說什麼?”
陸隨然手握成拳,“今天是不是你找她了?”
“隨然。”
林雅說:“媽是不會害你。”
陸隨然:“你今天是不是找她了?”
林雅也火了,“隨然!”
“顧闌珊那樣的女人,世界上多得是!你何必非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半夜裏。
這樣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尖銳。
陸隨然一陣頭疼欲裂,“她現在在哪裏?”
林雅說:“你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的?”
她的重點變成了這個,“你爲了那個顧闌珊,就來這樣質問你母親嗎?”
陸隨然提高了音量,“我問你!她現在在哪裏!”
這樣隨時可能暴走的聲音。
林雅已經很多年沒有陸隨然身上見到了。
自從他經歷過那那年突如起來的諸多變故。
接掌顧氏開始,那個羈傲不遜的路二少,就此消失。
林雅頓了頓說:“我不知道。”
陸隨然手機又進來了電話。
是剛纔那個幫忙查座標的孫奇。
“隨然,你要查的那個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平河區涇橋附近,調監控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
“你需要再耐心等一下。”
陸隨然和顧闌珊之前的事鬧的滿城轟動。
孫奇自然知道,能讓陸先生這樣着急上火的人,是那位陸太太。
陸隨然:“好,我知道了。”
“你儘快。”
“請……一定要快。”
孫奇愣了一下。
這麼多年了。
從來都沒見過陸隨然現在這個樣子。
孫奇說:“一定。”
掛掉電話。
陸隨然拿了車鑰匙出門,伸手就打開了駕駛座的門。
李想還等着在門外,打算隨時應對突發問題。
李想連忙說:“我來開車。陸總您今天喝了很多酒,會出事的!”
說着就把陸隨然手裏的車鑰匙連拿帶搶的拿了過去。
陸隨然上了後座。
“平河區,涇橋。”
陸隨然說,“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