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言白迎了上來,藉着酒勁,比平時都熱情奔放的多。
也可能是因爲這幾天心情波動太大,難以抑制。
林夜伸手托住她的腰,分外小心溫柔,眼睛裏卻漸漸燃起了火焰。
“林夜……”
言白含糊不清的說着,“我喜歡你好多……好多年……”
直到今天,纔算美夢成真。
“我知道。”
林夜低聲說。
言白有些不管不顧的扯他的衣服,“我想和你有個家。”
“以前……我一直都覺得有你那些照片就好了……”
她臉上帶着酒後的紅暈。
“要很多很多……比誰都多,好像這樣就顯得……我對你和別人對你就不太一樣了……”
即便同樣是仰望。
言白的目光也要比別人更虔誠。
她這麼多年,和誰都沒有說出口的祕密。
在酒後胡言,顛顛倒倒和他說着。
“但是以後不一樣……”
言白攬着他的脖子,胡亂的親了親,脣邊的水漬沾在他肌膚上,像個高興到不管不顧的小孩子。
林夜含笑問她:“怎麼不一樣?”
言白拱着他要做起來,“你是我的呀!”
她理所當然的,充滿自豪和驕傲。
“你以後要和我住!”
言白特別特別嚴肅認真的說。
“嗯,和你住。”
林夜強忍着笑。
言白伸手貼在他臉上,掌心有些熱的發燙,“我以後膽子會變大的。”
她保證似得。
“不管你幾千萬粉絲,還是幾億粉絲,我都不怕!”
言白難得的豪氣沖天,“就算有人潑油漆,我也擋你前面,林夜,你以後別生我了……”
都醉成這樣了,還要幫他擋潑油漆的呢。
還擔心他生氣?
林夜有些哭笑不得。
言白的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語似得,“我特別特別怕你生我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怕這個怕那個,我以後都不怕了……都不怕了,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林夜溫聲應道:“好。”
平時都是林夜的話比較好。
甚至他走一步逼一步,言白才稍稍表露點情緒。
難得她這樣掏心掏肺。
林夜沒有打斷她。
“我還有好多好多地方沒有去過。”
言白平時的話可能都留到這個時候說了。
有些沒頭沒尾的,“我可想去了,可是都沒人陪我去……”
“那時候我就想啊,要是……”
言白呵呵的笑了起來,“要是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就好了。”
林夜看着她這樣笑,忽然心疼的有些難以抑制。
以前總有人說言白是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天天都在拍戲,完全就是爲了錢不要命的那種人。
其實她也想睡懶覺,也想和人一起天南地北的去旅遊。
她只是。
害怕一停下,就回到孤獨的世界。
工作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忙忙碌碌的時候,還很多人陪着一起。
也會讓人覺得,大家都在一個世界裏。
沒有誰,天生應該被拋棄。
“我等到啦。”
言白的眼睛裏浮現了一層水光,看起來亮晶晶的,光彩奪目,“你沒有騙我,不好的終究會遠去,好的都在來的路上。”
她張開雙臂擁抱他,抱得緊緊的“你就是我最好的一切。”
“年年。”
林夜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只後悔,當初沒有把你留在我身邊。”
沒有早當初。
只有後悔莫及。
上天廢了多少緣分,才讓他們在多年前就相遇。
不知道該可惜當時沒有抓住。
還是慶幸,時光乍暖,彼此都在。
言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氣說的太多,沒一會兒,居然輕輕的打起了呼嚕。
黑煤球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房間,兩隻前爪正扒拉在牀沿上,瞪圓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兩人。
林夜輕輕把食指放到脣邊,朝貓主子做了個手勢。
黑煤球的爪子小心翼翼的從牀沿收了回去,慢吞吞的往後退。
眼睛卻還依依不捨的看着兩人。
林夜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抱着言白躺在大牀上。
只是這麼抱着。
也挺好。
夜色悄然。
月光淡淡的灑落在窗戶上,靜謐而美好。
沒多久。
底下的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
林夜躺着沒動。
底下的聲音卻不依不饒。
言白伸手揉揉眼睛,像是要醒。
“沒事。”
林夜溫聲安撫她,輕輕起身下了牀。
都這個點了。
也不知道是誰會來。
林夜伸手撈起了黑煤球,下樓。
從貓眼裏,看到林夫人。
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言白還剛睡着。
林夜伸手揉了揉額頭,打開門,臉上微微帶着笑意。
“笑什麼笑。”
陸渝在路上堵了半天的車,心情比剛出門的時候,還要更槽糕。
一看到自家兒子臉上居然還帶着笑,無名火更盛。
林夜無奈,懷裏的黑煤球似乎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默默的從他懷裏跳了出去,跑到陸渝腳邊輕輕的蹭着。
“它都比你要懂事。”
陸渝說,“還擋在門口乾什麼?怕我進去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哪有什麼不該看的?”
林夜一臉淡定,“請。”
陸渝坐在沙發,往樓梯口看了一眼。
沒人下來。
還挺坐着的住。
林夜倒了杯水遞給她,“什麼時候出門的,晚飯喫過了麼?”
“沒喫。”
陸渝喝了口水降降火氣,“你要給我做麼?”
林夜微微挑眉。
陸渝話鋒一轉,“還是你這有人能給我做啊?”
林夜:“……”
林夫人這是挾搶帶棒來的。
算起來這麼多年,陸渝一直都被林家的男人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