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以一個少女身份獨撐大局,又遭受師兄和親兄長方評都被人殺害的厄運,性情越來越剛烈,脾氣越發古怪,爲人更是極爲護短了,所以表面雖然對於紀曉芙和殷梨亭的大婚十分高興,但內心卻是和全天下丈母孃一樣不捨得女兒一樣的紀曉芙,因此這幾日總是心有氣,但卻也無處發泄,況且她二十年來收的數十名弟子唯有紀曉芙資質最高,日後成當可和自己相,她有意讓紀曉芙繼承掌門之位,但是現在紀曉芙成了武當的媳婦,卻是讓滅絕師太大爲喪氣。
這天早剛在屋內行功完畢,聽到貝錦儀在門外說道:“師父!曉芙師姐和殷師兄回門了,剛剛拜見了紀老英雄,現在正在門外求見。”
滅絕師太道:“讓他們去堂屋等着,爲師這過去。”
等到滅絕師太換一身法袍去了堂屋,果然見七八個弟子在和殷梨亭、紀曉芙在庭內說話,滅絕師太聲色不動的坐到首,紀曉芙二人便前拜倒,口說道:“弟子拜見師父!祝師父法體康健,永葆青春!”
滅絕師太扶起兩人,問道:“曉芙你準備何時回山門?可要同爲師一起?”
本來若是以紀曉芙準繼承人的身份,便是結婚,那丈夫也要倒插門到峨嵋做弟子,這才能避免紀曉芙成了人家的媳婦,反倒離了峨嵋的門的情況,但是殷梨亭身份特殊,若是按照峨嵋祖師郭襄和武當祖師張三丰的輩分講滅絕還要稱呼殷梨亭爲師叔,但是兩派並無師承關聯,倒也不必計較,所以紀曉芙才和殷梨亭婚配,但是以張三丰的名望地位和武當派的名聲,讓殷梨亭去峨嵋派做門女婿卻也如同折辱他人,滅絕師太也說不出口,只是尋常百姓家還有常住孃家門的夫婦,因此她想讓紀曉芙自己當家做主,一意親近本門,這樣紀曉芙不但不會是武當的人,殷梨亭自然便成了峨嵋的半個弟子。
紀曉芙自然理解師父的想法,她和殷梨亭剛剛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雖然殷梨亭必定會聽從紀曉芙的話,但她卻不想失了禮數,於是看了眼殷梨亭,道:“師父,弟子回去向師尊張真人稟報一聲再回山門,師父您若無事不如在漢陽多住幾日,到時候我和六哥跟您一道回山。”
滅絕師太點點頭不再說話,紀曉芙拉着殷梨亭又拜倒,道:“弟子兩人有一事相求,還望師父答應。”
滅絕師太穩坐不動,問道:“有什麼事?”
紀曉芙說完滅絕師太仍舊不動聲色,殷梨亭急忙說道:“師父,我師尊下山前說了,我們願以武當九陽功及其他武當武功交換峨嵋九陽功,定不會叫咱們峨嵋喫虧。”
滅絕師太聞言不喜反惱,冷哼道:“我們峨嵋武功博大精深,自己練一百年尚且到不了巔峯,貪圖別派武功做什麼?你們武當武功再厲害貧尼也是不要。”
殷梨亭被滅絕師太一陣搶白說的臉色通紅,心暗惱,但轉念一想,她性情剛烈,素來如此,便又好了許多。
“你們兩個起來吧。”滅絕師太說完便起身道,“若說傳功救人本也並無不可,只是本門峨嵋九陽功乃是鎮派絕學,非本門弟子如何傳授?萬一外傳有損峨嵋基業,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紀曉芙靈機一動,請求道:“師父,弟子看那孩子着實喜愛,原有收他做弟子的念頭,若是他拜在弟子門下,不知可否?”
“若是你的弟子,縱然傳授峨嵋九陽功也能說過去了。”滅絕師太點頭道,“只是他是張五俠的兒子,母親又是天鷹教白眉鷹王的女兒,咱們還需謹慎些纔是。”
“弟子明白。”紀曉芙微微一笑,道,“我張五嫂,是那位殷故娘自從嫁給張五哥後,終於棄惡揚善,現在行事說話全無旁門姿態,可見咱們正道總有勸人向善,引人洗心革面的正氣,我想因那孩子是天鷹教教主的外孫,咱們才更應讓他時刻受正道教育,方能長大成人。”
滅絕師太笑道:“曉芙你說的不無道理,便是收他爲徒也可,至於峨嵋九陽功你修煉的時日也不短了,爲師給你指點一番,你直接傳授好,待你收他爲徒後便一同帶回山。”
紀曉芙道:“謝謝師父,只是現在那孩子體內寒毒難去,經常要發作,需得張真人運功鎮壓,不如弟子先收他爲徒,再傳授峨嵋九陽功,等到日後他根底穩固,可以自行運功抵禦寒毒了,咱們再招他回山,弟子今日回山後稟明張真人後,傳授了功夫和六哥一起下山來,同師父您一起回山。。”
“如此也好。”滅絕師太笑道,“那爲師在漢陽在多住幾日。”
峨嵋現在的數十名女弟子只有紀曉芙資質最高,所以四年前滅絕師太已經傳授了她峨嵋九陽功,現在俗家弟子紀曉芙已經是第一高手,便是起靜虛和靜玄也只差半籌,滅絕師太一心想讓紀曉芙繼位掌門,現在她婚後雖有些心向武當,但那是俠義心腸,總的還是沒有變心,時刻以峨嵋弟子自居,尤其是她說回峨嵋,殷梨亭也並無意見,這更讓滅絕師太滿意。
華山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