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恐懼感染 >第十五章殺隊友
    要想騙一個人,最好不要全都是謊話。

    女人其實大部分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在關鍵身份上選擇了欺騙。

    她口中的陣營重新分化,在老頭解說規則的時候,關居原就曾疑惑過。

    當時曲浪還特地問了他,關於規則的三個不合理之處。

    遊戲的勝利不以玩家存活的數量計算,而是採用積分,甚至還出現了殺害隊友扣除積分這一懲罰。

    這無疑很奇怪。

    因爲同陣營之間的玩家面貌、名字,彼此之間都熟知,除非是瘋了,否則又怎麼可能做出殺害隊友這一愚蠢的行爲。

    而女人的話,無疑讓關居原得到解惑。

    十名玩家在穿越鏡子的時候,身份確實發生了改變,最初的陣營被拆開,重新劃分。

    如果不是女人的手機暴漏了她,關居原是肯定完全相信她的。

    大強是曲浪第一個打電話的人,按照外賣陣營劃分的話,他應該屬於藍色一方,不會跟自己屬於同一陣營。

    或許是鄭光明沒有告訴她,才造成她現在的死亡。

    她死了,意味着關居原減少了一個敵人,本應開心。

    但還有一個問題困擾着他,讓他開心不起來。

    女人是敵方陣營的,這一點沒錯了,畢竟積分是不會說謊的,關居原很確信這一點。

    可她是敵人,又爲什麼會從丁之輝手裏救出自己,她讓自己死了不是很好?

    而且丁之輝要殺自己,說明他也是敵方陣營的。

    既然他們是一個陣營,那理應是隊友啊,隊友要動手她爲什麼要阻攔?

    可能女人欺騙自己的唯一理由,是想讓自己爲她們那一方打工。

    但她這麼做,不應該顧及到同伴丁之輝的感受嗎?

    話說回來,假設丁之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又很矛盾。

    他如果不確認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會貿然出手的,而且當時看他堅決的樣子,能非常確定他跟自己不是同一陣營的。

    所以關居原能夠相信,他不會是自己的隊友。

    不知爲什麼,再想了這麼多之後。關居原總覺得,除了鄭光明以外,剩下的好像……都是他的敵人!

    包括……曲浪!

    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對的事實。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情就很複雜,也很糾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曲浪幫助了他這麼多,對他有恩。

    他實在不敢去想,兩人是敵人這一事實。

    “哎……”關居原長嘆一口氣,心裏想道:實在不行,這把遊戲自己就放棄吧,也算是報恩了,況且自己的積分還富餘,扣了不會死,頂多就是拿不到獎勵的道具罷了。

    仔細想想,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好虧的,甚至情況允許的話,他還會幫曲浪殺掉自己的隊友也說不定。

    當然,以曲浪的實力,在確定好各自的陣營後,似乎也不需要幫忙。

    關居原是一個別人對他好,他也會對別人好的一個人。

    他的朋友不多,親人也不多,加上曲浪對他有恩,所以他放棄就放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怎麼說,自己也只不過是第一次參這個模式,而曲浪是好幾次。

    於情於理來看,都是他的勝利更爲重要一點。

    友誼,對於某些人來講,就只是單純一個詞語,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意義。

    它在關乎到自身的利益、金錢時可能一文不值。

    但對關居原而言,卻無比重要。

    關居原自嘲地笑笑,或許像他這麼傻的人,基本上見不到了吧。

    而且還是在遊戲中,這種人更不可能——

    突然,關居原自嘲的笑容戛然而止,想到這個,他似乎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丁之輝跟自己的想法一樣,在確定某些事情後,會不會……”

    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低頭沉思不語。

    十幾秒後,他毅然拿出手機,給鄭光明打去了電話。

    …………

    …………

    僻靜的街道,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扶着輛輕騎鈴木,在路邊站着,彷彿在等着誰一樣。

    路過的行人不多,稀稀疏疏地,看不到幾個人。

    男人或許是等的有些着急了,給某個人打去了電話。

    “喂,你還來不來,這都快半個小時了。”

    “馬上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面具男,也就是丁之輝的聲音。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神神祕祕的?”皮甲男人低聲問道。

    “別急,到了我會告訴你。”丁之輝不緊不慢地開口。

    “那好,你快來啊,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知道了。”

    皮甲男人放下電話,從口袋裏拿出煙盒,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他也是這次的玩家之一,原本陣營是林道妙那邊的。

    當然,他還不知道陣營變化這件事,因爲他從進入遊戲到現在,還沒有遇到任何玩家。

    誰都沒見到,他心裏自是着急的很,想給其他隊友打電話詢問情況,卻沒有一個人接,直到半個小時前,丁之輝給他主動打來了電話,約他在這裏見面,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然而他到了約定好的地點,丁之輝卻遲遲未到,所以他纔打去了那個電話。

    他本身其實煙癮很小,現實裏幾乎不怎麼抽菸,不過在這裏等着也是等着,閒暇枯燥之餘,他一支抽完,下意識地又點燃一支放到嘴邊。

    菸圈吐出,一道接着一道,將他的上半身籠罩,散的很慢。

    這時,丁之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好久不見。”

    皮甲男人扔掉抽到一半的菸頭,踩滅。然後回過頭去,看到了帶面具的丁之輝。

    “好久不見。”他禮貌性地回道。

    丁之輝走近,笑眯眯地問:“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至少我還活着。”皮夾男人同樣浮現出笑容:“你那邊怎麼樣,有人死了嗎?”

    “沒有。”丁之輝回答着,目光轉向他的摩托車:“輕騎鈴木?”

    “嗯。”皮夾男人拍拍座位:“輕騎鈴木。”

    “9000多吧。”

    “不知道,現實裏好像是這個價。”

    “紅顏色確實是挺好看的。”丁之輝輕聲感嘆。

    “所以,你找我……就只是爲了討論這個?”皮夾男人皺眉,發出疑問。

    “哦,當然不是。”丁之輝收回視線,問道:“我來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

    “遊戲裏的。”

    聞言,皮夾男人搖頭:“不知道,我的身份好像無業。”

    “無業?”丁之輝目露思索,然後又問:“那你聽說過……秋名山外賣跟逮蝦戶外賣嗎?”

    “聽過啊。我弟弟好像就是送外賣的。”皮夾男人不疑有他,很自然的回答。

    “是麼……”丁之輝眨了眨眼,繼續問:“他是哪一個呢?”

    “好像是秋名山吧,等一下,我看看手機。”皮夾男人低頭,還覺得有些好笑的說道:“遊戲也真是的,居然起這樣的名。”

    “遊戲一向都是這樣。”

    看着低頭的他,丁之輝平靜地回答,但目光卻不由掠過一道殺意。

    與此同時,皮夾男人才發現,之前他吐出的菸圈,依然飄在他的周圍,久久沒有散去。

    “咳咳!”皮夾男人被嗆到,伸手驅散煙霧,有些奇怪:“這煙是假牌子的吧,都這麼久了,還不散。”

    他心裏已經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他再怎麼覺得不對,也沒有懷疑到丁之輝的身上。

    畢竟,他們是隊友,他不可能特意防着丁之輝。

    “不要急,它會散的……”

    丁之輝淡淡地說着,在男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很自然地把刀……插進了他的身體!

    然後接上了前面的話,

    “等你死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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