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被兩棍子敲頭上,到現在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沙曼華的心情幾乎要差到了極點,白惡魔的人只殺死一個不說,自己這邊還折了一個。
更糟糕的是,另外兩名同伴一直都沒有現身,這纔是令她最氣憤的。
要說被殺死了一個,她還可以理解,但兩個一直都沒有出現,她怎麼也想不通。
另外,呆在這家文具店是很危險的,關了店門也沒用,大街上有監控,警察隨時都可能找上來。
可她沒辦法,亞特還昏迷着,她總不能把他帶到下水道里。
那種地方,站是可以站,也可以正常行走,但躺在污水裏還是不妥,不利於恢復。
這次失敗後,她心裏已經暗暗發誓。
下次如果他們還聚集在一起,就算旁邊有警察,她也要堅決出手。
把亞特扶到椅子上後,她找了塊乾淨的布片,擦拭着臉上的血跡。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走過,距離下一個整點,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然而,亞特還是沒有醒。
所幸這段時間中,沙曼華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店門好好的關着,警察並沒找上門。
閒下來後,沙曼華也找了個椅子坐着歇息,望着貨架上的一堆筆記本發呆。
看着看着,她的手莫名癢了起來,一股要寫字的衝動溢上心間。
“反正亞特也沒事,就當做是打發時間吧。”這個念頭一升起,便再也無法剋制。
她不由起身,從眼前的鐵架上抽下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又找了支筆,在吧檯擺下,準備動手。
“寫點什麼好呢?”她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場遊戲發生過的事,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寫下。
隨後她開始動筆,不急不慢地寫着。
她的字跡很漂亮,清秀美觀。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寫着寫着,她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下來了!
她的手就像不受控制一樣,在紙上奮筆疾書,由開始的不急不慢,變得越來越快。
她想過停下來,但有一種莫名的n,卻讓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收筆。
越寫,她的心就越滿足,彷彿寫字能填補她的內心一般。
紙上的內容,也由最開始的人名、身份,變得奇怪無比。
寫了一會,她就開始寫單字,甚至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
只要是認識的字,她全部都寫。
幾分鐘的工夫,空白的紙上已經寫滿了整整一頁。
然後她開始翻頁,繼續向下寫。
她的身子因爲恐慌,而劇烈的顫抖起來。但她握筆的手,卻依然穩重有力,一絲被幹擾的跡象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面色漸漸蒼白,神情開始恍惚不定。
我在幹什麼?
我是瘋了嗎?
快停下來啊!!
我不想再寫下去了啊!!
她內心竭力呼喊,但卻不想寫,手上的速度卻越快,也越滿足。
有人泡腳能得到滿足有人做能得到滿足有人喫到喜歡的東西,可以滿足
但寫字能讓人滿足的,沙曼華還是第一次知道。
並且,這種扯淡的事情居然還發生在她身上。
荒謬、不可理喻。
唯一可以確定的事,要是再繼續這麼寫下去,一刻也不停,她的手腕遲早會斷的!
昏迷的亞特終於在這時醒來,看着汗流滿面的沙曼華,一時沒反應過來:“寫東西嗎?”
“快”沙曼華的表情極爲痛苦,咬牙道:“快把我的手砍下來!”
“什麼?”亞特被嚇了一跳,震驚道:“你在說什麼?瘋了嗎?”
“快”沙曼華的聲音愈發虛弱,連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亞特此時顯得有些慌亂,他哪能想到,就在她昏迷的時間裏,沙曼華居然變成了這樣!
“快”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同時還伴隨着一個男人的虛弱的聲音。
“隊長?隊長你在裏面嗎?”
是誰?
亞特愕然,難道是那兩個一直沒露面的隊友?
一時間,沙曼華的催促聲,和門外的男人聲混合到一起,讓亞特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算了還是先開門吧!”亞特快速做出了抉擇,再怎麼說,讓他突然砍掉自己隊長的手,還是很難到的,畢竟他對發生了什麼,還是一片茫然。
所以他還是決定先給疑似隊友的男人開門。
門開之後,一個戴着頭盔的男人,頓時倒在了亞特的面前。
同時,他手裏還滾落了一個破舊的罐子,一直滾到亞特腳邊。
他的臉色比裏面的沙曼華還要差勁,整個人虛弱無比
“終於找到你們了。”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費力地舉起手中的罐子,道:“寶寶物被我偷過來了。”
“周從心?”亞特是徹底懵逼了:“你這又是怎麼了?爲”
“我是黑天使。”周從心打斷了他的話,斷斷續續的道:“隊隊長呢?我有話要跟她說。”
“她”亞特回頭看了眼還在寫字的沙曼華,連想哭的心情有了。
爲什麼
自己只是昏迷了十幾分鍾,隊友全都變成了這樣?
周從心是黑天使他還是相信的,他都變成這樣了,還敢來找他們,白惡魔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可相信了他的身份那又能怎樣呢?
亞特現在腦子裏一片亂麻,他不知道先幫誰?
不過想了想後,他決定還是先詢問理智還算清醒的周從心:“你這是怎麼搞得?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武武器效果,我不知道,它消耗的竟然是”
“是什麼啊!”亞特快要瘋了,着急的問。
然而周從心卻說不下去了,卡在是上,眼睛一閉,直接昏了過去。
“我靠!”
亞特握起拳頭,狠狠地捶到了地上!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不管周從心了,起身回到吧檯。
沙曼華當然還是在寫字,只不過,她卻不再催亞特砍她的手了。
全神貫注的,只是再寫。
“要不先試着把她的手挪開?”亞特想了想,覺得這麼做最穩妥,於是靠近她,伸手去掰開她握筆的手。
“隊長,醒醒!別寫了!”
但當他們的手剛觸碰到一起,沙曼華卻驀然回頭,用那雙通紅的眼睛怒視亞特:
“你居然敢打斷我寫字?”
“啊?”亞特被她的目光震懾到,剛要解釋什麼。
沙曼華卻拿起了旁邊的鐮刀,一刀割斷了他的腦袋!
亞特的頭顱高高飛起,血液像是朵朵紅花,灑向四周。
漫天的紅花之中,沙曼華平靜地坐下,再次拿起筆,臉上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終於沒人打擾我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