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後來我有沒有報警,關於那部分的記憶突然莫名缺失了,我只記得,在離開村子前,我又再一次看到了它。
那個由母親製作的女人布偶!
她站在村口,靠在村子簡介的石碑上,靜靜的看着我,一直到我離開。”
二叔的回憶終於結束,關居原原本以爲他會說出,布偶是怎麼變成人的這一線索,但可惜的是,二叔之後的那段記憶沒有被帶進這個遊戲世界裏來。
二叔雖然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但身爲玩家的關居原肯定是心理有數的。
遊戲不希望他們得知這段信息,更不希望他們找到對付或者殺死布偶的辦法。
這無疑告訴玩家們一件極爲重要的事。
想要通關這場遊戲,千萬不要想着怎麼去殺死布偶,還是得需要去找遊戲爲玩家設定的生路纔行,別的都沒用。
這是遊戲的一貫作風,所有的遊戲裏,鬼物想要靠人力,通過某種辦法殺死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遊戲同樣也不希望二叔想起來。
在那之後,可能還發生了更爲恐怖的事。
也許二叔報了警,又或者那些村民都死了,總之,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死了也好,消失了也好,他們是徹底的不見了。
因爲在後面二叔的描述中,二十幾年他都沒有回過家,足以證明這一點。
不過他的這段回憶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通過他的話,關居原已經大體捋順了整個故事。
包括之前的那些疑問。
首先,是有關於許嘉三人的問題,他們之所以沒有被道具檢測到,還是因爲他們的身體只有一部分是布偶的組件,大部分還是屬於人體的。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還並沒有死,只是由於被替換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從而受到那個女布偶,也就是李悅的控制。
就是不知道後面通關的話,遊戲會對他們的狀態怎麼判定。
當然,他們通不通關,其實跟關居原關係也不大,畢竟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希望,再去關心別人,那就純屬閒的。
其次,布偶的異變應該跟是二叔母親離開的那幾天有關,雖然她不知道去了哪裏,但她一定是去學了什麼,有某種方式能改變布偶。
要不然回來後,布偶的銷量也不會呈現直線增長的姿態。
不過二叔雖然忘了,但眼下還有一個人,不對,一個布偶或許能解釋他們的疑惑。
畢竟,它現在已經變成了人,一定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人的。
至於它肯不肯說,那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遊戲不願讓他們知道,那結局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關居原也沒敢抱太大期望,目光落在布偶男人,輕聲問:
“你能對我們說一下,你是怎麼變成人的嗎?”
“我嗎?”布偶男人先是一愣,用那雙大眼跟關居原對視,然後搖了搖頭:“你又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
“呃”關居原無語凝噎,雖然他想過可能會被拒絕,但沒想到布偶男人會拒絕的這麼痛快。
“我不能說。”布偶男人作了閉嘴的動作,接着就是拼命的搖頭。
然後搖着搖着,頭就掉了下來。
關居原嘆了口氣,走過去撿起來,順手給它重新安回去,問:“既然你不能說,那麼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幫你們?”布偶男人伸手按了按脖頸附近的位置,爽快的回道:“當然可以了,你們是二叔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真的嗎?”
“真的啊。”布偶男人重重地點頭,然後頭又開始搖搖欲墜起來,關居原趕緊給它扶住,它才又道:“第一個問題我們不是,是因爲有人不允許我說。
但第二個問題就不一樣了,沒有限制,我們就是朋友!”
“誰不允許你說?”二叔在這時插了一句。
“人。”布偶男人的回答只有一個字,但手卻略微指了一下上方。
二叔擡頭看去,發現上面只有屋頂的橫樑,頓時目露疑惑,不知道它在指些什麼。
是遊戲吧
關居原三人心裏清楚,不過也沒說出來。
“嗯你能幫我們殺掉那個女布偶嗎?”關居原馬上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不可以。”就在關居原滿懷希望等着它回答時,卻沒想它又直接拒絕,幾乎連想都沒想。
關居原頓時愕然:“可你剛纔還說我們是你的朋友。”
“如果你還有第三個問題,那時我們再成爲朋友吧。”布偶男人老實的回答:“因爲,你第二個問題最大的難點是我根本打不過她,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關居原覺得有些奇怪:“她變成人,你也變成人了,爲什麼會打不過”
“不一樣,她是完美的布偶,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都能給自己取名字。”布偶男人露出一絲沮喪:“我的意識還不夠自主,連給自己取名字都做不到,只能跟着他叫。”
說着,他看了眼二叔,接着唉聲嘆氣。
你都這樣了,這還不夠自主嗎
關居原三人無語,那得什麼樣的意識才算自主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楚流軒終於開口:“那,二叔,我們能住在你這裏嗎?”
“我倒是沒問題。”二叔聳聳肩,道:“不過它就不一定了。”
在他明白過來後,已經知道了這裏是虛假的地方,包括人、布偶、村子,以及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因爲他始終記得,自己最後的意識是在城裏一直生活着,能來到這裏,有很大概率是在夢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儘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但他現在的心態已經好了很多。
對於他們的請求,布偶男人這次終於沒有拒絕,反倒是一臉鄭重:“作爲這裏的主人,我允許了,你們可以住在這裏。”
二叔頓時看向它:“這裏的主人不是我麼?”
“咱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