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停都不停,繼續往下說:“相信你也看到了,其實密集恐懼症這種東西,很多玩家都有,哪怕他們是你們每個人手下最出色,最有潛力的玩家,但依然不會例外。
甚至你旁邊的那位,已經不是人的朋友……都還怕,更不用說他們。”
“夠了。”哪怕是透明人毫不客氣,甚至是譏諷的語氣,他也沒感到生氣,相反……他更多的是無奈。
這就是一直以來,他們接引人和遊戲製作組的矛盾所在了。
前者比較安分,雖然對遊戲的產生,以及關於它的存在很疑惑。但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從不會正面討論這些事,也不會去爲此做什麼,只顧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
嗯……說是工作,雖然聽起來很沒有檔次感,不過事實的確就是這樣。無論他們現在看起來身份有多高大,手底下有多少玩家,權利多大,可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他們不參加遊戲,也以另一種方式,始終滯留在遊戲裏面,無法離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跟玩家,區別其實是不大的,只是相對後者安全而已。
遊戲製作組當然也是這樣,但相反的是,他們的想法,與接引人有着極大的不同。
比起接引人的沉默,不聞不問,他們更願意去探索關於遊戲本質的事情。
這或許跟他們的工作有關,畢竟他們是搭建遊戲場景的,不像接引人那麼輕鬆,非常累也非常麻煩。
這就導致了有很多遊戲製作組的人,有了更多的想法,甚至有的人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併爲自己選擇而後悔。
黑袍人眼前的這個透明人,是遊戲製作組的二號人物,幾百年前就已經在遊戲裏了。
可能聽起來,幾百年的時間會很誇張,但對於他們來說,這段時間……不算長。
因爲就連黑袍人,成爲接引人的高層,都有一百年的時間了,所以他不會覺得幾百年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主要是……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只要安穩的把工作做下去,他們就能一直活下去。
這是所有接引人,以及他們的高層,一直默認的事,並且他們也照做了。
儘管這種活法很無趣,但活着……大過一切。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要過無趣的生活,也做不到了。
所以當黑袍人看到孔這場遊戲後,即便猜到了什麼,卻依舊選擇了沉默,他不想跟遊戲製作組一樣,天天去想着研究遊戲。
他們只想活着,一直地……活下去!
“沒出息!”透明人的語言更過分了,之前給黑袍人解釋,自己製造這場遊戲的目的是什麼,也是爲了看他的反應。
結果自不用多說,他們還是這鳥樣,畏畏縮縮,一點遊戲的事都不願意去管。
不要搞砸,什麼也不問,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這不就是那些普通上班族的心理嗎?
那是普通人的心理,這個沒什麼錯,但問題是現在都不是人了,居然還是這樣?
透明人心裏比他還要無奈,這種事他幾百年間已經見過無數次了,這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看遊戲吧。”黑袍人這樣,他們也沒了話題,無法交流下去了,透明人只能把目光重新轉回到遊戲裏面。
當然,這個很多,其實也不算多。畢竟不算因爲輸掉淘汰的玩家,光是944餐廳裏,那個紅衣變態就殺了好幾隊。
對於這種行爲,黑袍人和遊戲製作組誰都沒提的主要原因,還是這場遊戲不會真的死人,被玩家殺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咦,這是?”他看了一會,突然注意到什麼:“我記得他們剛纔不是還在第二場遊戲嗎?怎麼會……”
黑袍人順着他的話看去,接着看到了他口中的‘他們’是誰。
“唐河,鄭皓……”黑袍人對這兩人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他們就是第一支通關遊戲的隊伍,也是那支在一個半時,就找到了孔的關鍵線索,成功離開的玩家。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還真是怪物,第二場遊戲居然比第一場用時還要少,這次還不到一個半時……竟然就通關了!
雖然這其中也有他們都是五難度玩家的原因,但不能否認他們的實力。
黑袍人這次是徹底把他們記下了,甚至他們第三場遊戲加入做的慢了,沒有搶到最終的第一,他還是願意在以後的接引人選拔裏,第一個考慮他們。
嗯……如果他們願意的話。
他心裏默默地補充上這一句,然後看了眼旁邊的半透明人,然後就把視線重新放回到遊戲中了。
…………
…………
“通知,通知,各位玩家請注意,已有玩家成功通關白瞳。
通知,通知……”
熟悉的遊戲提示音在關居原耳邊響起,這是這段時間裏,他聽到過的第十幾次了。
隨着時間流逝,原本卡在第一關的那些玩家,也找到了關鍵線索,順利通關。
當然關居原不知道,已經有隊伍過了兩關,正在執行第三場遊戲,因爲不管是第幾場,遊戲都會提示的。
這真的很煩,每當關居原專注的看那些‘人,耳邊就冷不丁的響起,對於他記數非常不利。
好在,他和江晚晴看的也差不多了,目前正處在最後一個,也是之前第一個進入的房間裏,仔細的看着‘老熟人’。
他身上孔的數量是最多的,數起來非常麻煩,先前的那兩名玩家去了別的房間,就剩他們兩個在這裏,耐着性子數。
在不斷響起的提示音中,終於……他們數完了,知道了所有人的數字。
“這些數字好像沒關聯啊。”關居原半蹲在地上,把最後得出的數字,輸入到手裏上面,有些費解:“有個位數的,十位數的,還有百位數的,這怎麼看?”
“別急,我想想。”江晚晴在他身邊蹲下,同樣看着手機,陷入沉思。
然而兩人苦思了半天,依然沒能從其中發現什麼。一籌莫展之際,關居原突然想起,貌似還有一個人……自己好像給忘了。
“大佬,你發現什麼了沒?”他心裏求助布偶。
“哎。”布偶彷彿真的如同一名大佬,連聲音都刻意變得滄桑起來:“果然……還是得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