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關居原尷尬無比，但卻強行穩住慌亂的情緒，故作平靜的道“我不識字，走錯門了。”
“你出去！！”
“馬上走馬上走。”關居原臉色通紅，加快腳步就往門外而去，但一邊走他還一邊回頭看。
“你還看！”女人不知怎地也跟着臉色通紅起來，不只是被氣的還是怎樣。
關居原當然不是看她，而是再看江晚晴去哪了。
好在，後者很快就從隔間出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當下趕忙解釋“不好意思啊，這是我男朋友，腦子有點問題，你別介意。”
說着，她快步來到關居原身邊，暗地裏拽了他一把“先出去。”
“哦。”
離開女廁，走出一段距離後，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就……”
“你看這個。”然而江晚晴卻沒在意他說什麼，拿出手機劃了幾下，遞給他看“這是我在隔間裏拍到的。”
“是麼？”關居原接過來，看向照片。
江晚晴拍攝的，應該是隔間的牆壁部分，不是很白的牆上，畫着一隻又一隻的眼睛，只是這些眼睛目前都是閉着的，沒有睜開。
除此之外，眼睛的空餘出，還用紅筆寫上了許多潦草、但不重複的字，因爲太過於凌亂，關居原一時間也無法看出來，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
“這些字是用血寫上的，我確定過了。”江晚晴的語氣非常肯定“而且是不久前剛剛寫上的，血跡都還沒幹。”
“不久前？大概會是多久呢……”關居原陷入思索“如果有一段時間，來上廁所的人應該能看到纔對。”
“我覺得是今天。”江晚晴收回手機，小聲道“因爲今天是新員工報名的日子，又是白天，上夜班的都睡着了，要是昨晚或者更久之前的，像你說的那樣，肯定會被人發現。”
“窺……眼睛，嗯……看起來合情合理，沒什麼問題。”
關居原還是非常不解“照這麼說，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眼睛，時刻都在暗中注視我們，可爲什麼你能感受的到，而我……就沒有呢？”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江晚晴同樣沒想明白“我們是一個隊伍的，本質上沒什麼區別，要非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只能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別的基本都一樣。”
這個問題兩人暫時還想不通，所以暫時放到一邊，選擇細看那些用鮮血塗抹上去的字。
“有一個死……還有一個人，我只能勉強認出這兩個字，你呢？”
“暗。”江晚晴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這些連在一起，大致上就是在暗處被看到的人，都死了之類的。”
關居原指着一個模糊的字跡，問“那這個是‘看’嗎？”
“或許是吧。”
“這也太潦草了吧，怎麼看感覺都不像。”
“淡定點，至少跟醫生的字跡比起來，這個就算比較清楚的了。”
“那收起來吧，以後再慢慢研究。”
“好。”
收回手機，兩人沿着走廊，繼續轉悠。
一晃間，就來到了下午一點，按照之前面試官的話，他們這些新人要在一點之前集合，去分配車間。
到了後，關居原也見到了一些熟人，溫三水和秦畫，以及那名紅衣男和他的隊友。
另外，關居原還有一點非常困惑，他記得以前跟紅衣男並不認識，彼此間也沒什麼瓜葛。但此時紅衣男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恨不得把他撕碎一樣。
秦畫走了過來，小聲問他“表哥，你跟他認識？”
“……誰是你表哥，說什麼呢。”關居原有些無語，接着狐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你們……什麼關係？”
秦畫搶在溫三水之前開口“好朋友。”
“哦。”
“是真的，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秦畫強調着，然後又笑着補充一句“從那天他輸給我之後。”
“夠了，不要再提了。”溫三水悶悶不樂，隨即也問了跟秦畫同樣的問題“那個男人有點變態，之前殺了好多玩家，你以前跟他結過仇嗎？”
“我都從來沒見過他。”關居原對此也是非常不解，不過從溫三水的話，他才知道爲什麼第一場遊戲的玩家，爲什麼會這麼少了。
秦畫一臉神祕，小聲道“他想殺你！”
“看出來了。”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要殺你啊！”秦畫很奇怪“我認識他，現實裏他是一名殺手，不要覺得沒什麼。”
“殺手？”聽到這兩個字，關居原感覺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兩個字一樣。
“哦對了，那場晉級賽！”想了會，他終於想起來了，好像那場遊戲的黑天使隊長，叫沙曼華的女人，就是一名殺手。
難道……他們兩人有着什麼特殊的關係，親人又或者朋友？
這些關居原不得而知，他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因爲這時面試官已經給他們分配好了車間，並囑咐車間的老員工帶他們去了。
新員工第一天進車間是不需要幹活的，只是看看，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就好。
這裏的一切關居原都很熟悉，包括無塵服、流水線，都讓他想起自己上班那會。
新員工的人數在四十人左右，大致都是玩家，這個沒什麼好說的。死亡率高的原因，主要還是紅衣男的存在，恐怕他不止第一場遊戲殺過玩家，後面的一場也同樣這麼做了。
這或許是爲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慾望，也或許是爲了消減玩家數量，讓自己一方有更大的機率進入前十。
但不管處於什麼目的，他已經這樣做了，關居原只能對他暗自提防，加以小心。
其實，有江晚晴在，這個問題也不是問題，有防備就行了，沒必要搞得那麼嚴肅。
下午的時間，關居原他們就是在車間度過的，直到七點，他們纔跟老員工一起下班，在食堂喫過飯後，便回到了宿舍。
由於不是夏天，所以七點就已經安全黑下來了，關居原六人待在宿舍裏，哪都沒去，兩兩一組小聲交談着什麼，遲遲沒有入睡。
遊戲裏，夜晚是最危險的時間段，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也是一場場遊戲積攢下來的經驗。
但奇怪的是，遊戲裏的第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麼，就在安穩平和中度過了。
直到天色微亮，關居原才被下身的一陣冰涼驚醒。
當他的手下意識伸過去後，臉色頓時變了，震驚到直接喊出聲來“我的內……道具呢？”
江晚晴被他吵醒，看了眼自己，也同樣發出了驚呼“我的胸呢？”
“喂，醒醒，你本來就沒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