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戧刀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切爲了媳婦
    夜已深,孟西華半躺在太師椅上卻全無睡意。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堆稀世珍寶,是張少帥賞賜給他和陸嘯天的禮物。

    晚上的慶功宴,由於興奮過度,張少帥喝了不少酒。藉着酒勁兒,張少帥大手一揮,命令陳副官把他自己多年的珍藏取出一部分,賞賜給了孟西華。

    近段時間跟着康有孝學習鑑賞古玩,孟西華的鑑賞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儘管他還分辨不出真品和贗品,可古玩的價格他倒是能估出個七七八八。

    經孟西華粗略估算,自己面前這一堆稀世珍寶,總價大約在一百萬大洋左右。這可是一筆鉅款。

    據說,張大帥幾年前從末代順承郡王文葵手中買下順承郡王府,花了七萬五千大洋。如果這一說法屬實,那一百萬大洋足足可以買下十幾座順承郡王府。

    老實說,這筆錢太燙手了,孟西華不敢也沒膽子要。畢竟張少帥不是普通人,萬一明天他酒醒了,後悔了,孟西華該如何自處。

    思前想後,孟西華瞬間作出決定,自己面前這堆珍寶,他必須分做五份,一份自己留下,一份給陸嘯天,其餘三份託寧小小轉送給於夫人。

    如此一來,孟西華既接受了張少帥的饋贈,給了張少帥面子,又不至於因爲自己獨吞了這筆鉅款,從而得罪了張少帥這位權勢熏天的大人物。

    一念及此,孟西華站起身,把珍寶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摟着哈欠連連的鳳二打算離開書房,回屋睡覺。

    魆地,孟西華聽到書房外的院子裏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響。他急忙吹滅蠟燭,咬着鳳二的耳朵叮囑她不要出聲。

    接着,孟西華躡手躡腳走到書房門口,支棱着耳朵仔細聽了聽,突然擡腿踢開書房門,衝進院子對着一點鐘方向惡狠狠轟出一拳。

    拳風到處,孟西華就感覺一個形如鬼魅的影子在他面前閃了一閃,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孟西華一拳擊空,急忙後撤三步,雙拳緊握使一招“開門揖盜”,盯着影子消失的地方朗聲問:“尊駕夤夜造訪,意欲何爲?”

    黑暗中,一位蒙面黑衣人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來,啞着嗓子問:“龍一可是你殺死的?”

    孟西華點頭道:“不錯。尊駕今夜前來莫非是想爲龍一報仇?”

    蒙面黑衣人豎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龍一的職業是殺手。既然他選擇了殺手作爲職業,應該早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被人殺死的準備。

    “老夫今夜前來跟龍一沒有任何關係,老夫只想知道兩件事。”

    孟西華問:“哪兩件事?”

    黑衣蒙面人答道:“第一件事,老夫想知道,小哥爲什麼要參加擂臺賽,是爲了錢還是爲了名?”

    孟西華放下雙手,瞥了一眼書房敞開的大門,笑道:“孟某參加擂臺賽,既不圖名,也不爲利。”

    “那你爲了什麼?”黑衣蒙面人問道。

    孟西華聳了聳肩:“當然是爲了媳婦。在孟某眼中,名也好,利也罷,都比不上媳婦。媳婦跟我說,她想讓龍一死,我便二話不說,登上擂臺,殺了龍一取悅媳婦,就這麼簡單。”

    黑衣蒙面人“哦”了一聲:“那依小哥的意思,你媳婦讓你殺誰你就殺誰了,也不管被殺對象是好人還是壞人?”

    孟西華笑道:“那怎麼可能。我媳婦是誰,她可是觀音娘娘轉世,慈悲得很。她要我殺的人,一定是罪大惡極之人。”

    黑衣蒙面人聞言沉吟片刻:“第二件事,小哥肯不肯爲了‘義’去搏命?”

    孟西華搖頭道:“不肯。孟某還年輕,又剛剛娶了幾房漂亮的媳婦,好日子還沒過夠,怎麼可能爲了什麼狗屁的‘義’去搏命。”

    黑衣蒙面人聽後盯着孟西華瞅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一句話都不肯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孟西華雙手抱拳,對着黑衣蒙面人的背影搖了搖:“尊駕慢走,孟某不送。”

    話落,一個苗條的身影從書房裏竄出來,撲進孟西華懷裏。

    “夫君,我,我愛死你了。”

    原本鳳二以爲,孟西華參加武林大會,爭搶僅有的兩個擂臺賽名額是爲了揚名立萬。沒想到,他竟然是爲了自己。

    由此可見,孟西華愛自己愛的有多深。

    孟西華一手摟着鳳二的小蠻腰,一手輕柔地拍了拍她的翹臀,笑問:“媳婦,你是不是很意外?”

    鳳二“嗯”了一聲:“很意外。”

    孟西華一哈腰,把鳳二橫抱在懷裏:“龍一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跟老子搶媳婦。老子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豈能容他如此放肆。只好衝冠一怒爲紅顏,登上擂臺乾死他。”

    鳳二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夫君,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句話暗含貶義,今後不許再用了。”

    杜心五返回北京飯店,心裏憋着一肚子火想要宣泄。可當他看到徐郎西的時候,心裏的火氣驟然間煙消雲散。

    “郎西老弟。”

    杜心五展開雙臂送給徐郎西一個熊抱:“近來可好啊?”

    徐郎西風趣道:“不好,很不好,整天被蔣校長盯着,能好的了嗎。”

    杜心五聞言哈哈一笑:“你這位結義兄弟心胸雖然小了些,還不至於對老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吧。”

    徐郎西嘆了一口氣:“心五兄,中山先生纔剛剛走了四年,咱們這些當年追隨先生的同志還有多少人記得先生的遺志。”

    “是啊。”

    杜心五聽後點了點頭:“天下爲公,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對了,演達有消息嗎?”

    徐郎西答道:“一個多月前,丘哲收到一封演達的信,信裏說,他目前正在德國考察。”

    杜心五欣慰道:“若說當年追隨先生的同志,究竟還有多少人記得先生的遺志,恐怕也就剩下慶齡先生、香凝先生、鄧演達、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黃琪翔、丘哲這麼一些人了。

    “《書-盤庚上》有云:若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或許,中國的未來就係於他們的身上。”

    “說得好。”

    徐郎西撫掌大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肯做,總有成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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