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28章 眼下這個局面
    “王書記,想什麼呢。”馬潮衝我笑一下,“要不,今晚,咱們再喝點吧。汪鎮長說過工作日不要喝酒,可是,現在是晚上,只有你和我。”

    “算了,明天還有事呢。”我感覺到情感上的一陣空虛,“如果再喝,怕你的三輪車開不穩當了。馬潮,你有春梅這樣的女朋友,那麼有錢,怎麼不弄輛小車開開呀。”

    “糾正一下,和春梅是朋友,不是女朋友,概念是不一樣的。”馬潮把三輪車停在了一個小飯店門口。

    “馬潮,上次我和鎮裏幾個領導說起了修路的事,咱們村的路不好好修一下,馬上到雨水季節,人和車都出不去進不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呀。”我和馬潮在小酒館裏坐了下來,馬潮點了幾個菜,兩個人便推杯遞盞喝了起來,我說,“要想富,先修路,這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道理,可墟圩子的路就是修不起來。”

    “要想富,抓支部。這是電視上多次提到的話。王書記,我和張富友,你們兩個一定知道要想火車跑的快,全靠車頭帶。這個道理誰都懂,可真正把這個意思落實到實處的人並不多。這幾年咱們村的整體經濟不好,其實,我打工回來,發現基層組織軟弱無力甚至是基層組織癱瘓,多了去了。農村富不起來,與這有很大關係的。”馬潮嘆息一聲,“話是這樣說,可咱們沒有錢怎麼辦事呀。現在外出打工已經成爲時尚,農村勞動力向城市轉移,剩在家裏的都是老弱病殘,農村工作也有實際困難呀。王書記,我也是想幹事的人呀。其實,我這次打工回來想在家裏創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你。我知道這一次市組織部專門成立了選派辦管理好選派幹部,幫助選派幹部讓選派村子儘快脫貧致富。你對咱們村的發展規劃我也聽說了,王書記,如果你認爲行,就幹吧。是的,我認爲是可行的。”

    “說到底,是錢呀。”我無奈地樣子,“還不是紙上談兵的東西多嘛。”

    “就是談兵論戰,咱們也要先談起來,先論起來。我的一些想法也和你談了。如果你認爲我很有經濟頭腦,如果照我的設想,墟圩子三步走的戰略可以作一個工作模式。是的,我一不是黨員,二不是幹部,但我覺得自己有願望讓家鄉富裕起來。王書記,我們要一切着眼於實際情況,三步走。”

    “馬潮,我還可以把整個村的工作分爲六步走呢,那有什麼用?眼下,就要到雨水季節,這墟圩子的水又會像往年那樣放不出去。這一次,我和汪鎮長談了,要制訂一個興修水利的計劃。可是,汪鎮長嘆息到,開挖河道可是個大工程,是需要不少錢的。錢呢?咱們鎮裏現在是沒有一分錢,鎮裏的水電都被人家停了,我們拿什麼去開挖河道呀?靠我們的工資是修不起從墟圩子到老河口的大河吧?汪鎮長還說,是的,我也想發展,也想根治墟圩子的水患。只要把墟圩子的水患根治了,咱們整個鄉鎮的水系就暢通了,如此以來,咱們整個鄉鎮就不會像往年那樣一到雨季就泡在水裏了。我說,汪鎮長,你是鎮長,還有那個新來的熊書記,他是鎮黨高官,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倆都要保護好我們的選派幹部,都要關心好我們的選派幹部。我們都是從機關抽出來的,大都沒有什麼鄉村工作經驗,可能有的時候還不太會理論聯繫實際,要靠你們多多指點的。”

    “汪鎮長怎麼說的呀。”

    “他說,這是哪裏的話呀。都是爲了把工作搞好,你們這些選派幹部見識廣,知道的多。你們有經濟頭腦,有科技情報,有致富信息,相信你們會很好地開展工作的。當然,你們去的村子都是多少有點問題的村,有的是窮,有的村兩委班子不健全,還有的可能真的是你剛纔說的那樣,是基層組織癱瘓。不過,一切都會好起來。汪鎮長還說,王書記,你也知道,鄉鎮工作不像以前那樣可以手段強硬一些,現在提倡人文化管理。有的鄉鎮幹部腦子活,信息廣,路子多,再加上鄉鎮幹部的一些待遇也沒有很好地落實,有的鄉鎮幹部乾脆不打招呼就跑到外在打工去了。說實話,有時候我都想走人。我當時一聽汪鎮長也想走人,當時我就火了。後來,汪鎮長笑着說,不過,覺得自己既然在鎮長這個位子幹了,總覺得應當乾點事情。”

    “是呀,王書記,其實,汪鎮長人還是不錯的。咱們墟圩子的幹部也不是不想領着村裏的老百姓把日子過好,論輩份,我和他張富友是平起平坐的,可他們姓張的那一幫人,還有汪家一門的人,總不拿我們馬家頭當一回事。”

    “馬潮,你喝多了。”

    “沒有,我沒有醉。我除了酒量不如他張富友,哪一點不如他。對你們說,他張富友可不是個什麼好鳥,別看他長得人五人六的,人,可虛僞呢。我剛纔有點激動,是我的不對,咱們每個人都有缺點,可不能誰有了缺點就把人都看死了。墟圩子要發展,依我看,如果不把墟圩子幹部改選的事情辦好,咱們墟圩子村的工作局面是很難打開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整個鎮的工作,特別是墟圩子的水患問題不解決,確實嚴重影響我們村的整體工作。可是,修河,是要錢的。馬潮,不管有多大困難,我們都要把河修起來。”

    “王書記,看情況是這個樣子,墟圩子的水系不發達,不把老河口挖好,確實影響到咱們村的甚至是整個鎮子的經濟發展。下一步,就把修河當作一件大事來抓吧。”馬潮說着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畫到,“這裏是黃口老河灘,只要把這一段的水系打通,咱們整個墟圩子的水就能排出去了。其實,我從小就想把這個老河口修好的。可是,沒有錢呢。開挖這一段河的工程,我是算過賬的,沒有二、三百萬是辦不成事的。”

    “是的,錢的缺口太大了。”

    “其實,錢還不是主要的問題。”馬潮舉杯和我碰一下說,“我聽說鎮領導陪着你去老河口,那一次,我剛從南方打工回來,是的,回來的旅途很勞累,但我決定去老河口。那一次,我知道了你是一個想爲咱們老百姓辦事的人。如果你願意去我有坐一坐,我還給你留着一瓶老窖酒哩。只是沒有料到後來,你會跟着張富友一塊去山城。原本想你出去轉一陣子,沒有想到還是想着修河的事。現在,幾個村幹部,白村長是張富友的人,他給李歪頭下點泄藥,讓李歪頭拉幾天稀屎,在被窩裏趴幾天。張老三和李豁牙子是死心塌地跟隨張富友的,說到清淺嘛,她一個女流之輩,只會在暗地裏瞎嘀咕,畢竟一個婦道人家,如果她不是汪鎮長的女兒,怎麼會掛上一個村副主任的頭銜呀。現在,老白只知道在我那裏幫忙掙點小錢,張老三忙碌自己的養雞場。這樣一來,咱們墟圩子的村幹部機構也就癱了,沒有一個主心骨,就憑你王社一個小毛蛋孩子,還不捲鋪蓋走人嗎?沒成想,你這小子,看來是真的想在墟圩子弄出點事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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