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58章 想要的生活
    柳三棉要隨李縣長去日本考察,走之前,他很想和紅蕁親暱一務。眼下,柳三棉已經從墟圩子徵地困擾中擺脫出來,或者說,有了張副市長援助,他已經成功地把這個皮球踢給了李縣長。他想做的就是要給張副市長深思這麼一個現象,爲什麼這麼多職能部門對付一個外來的商人,會出現地方保護主義呢。是因爲有李瓊的干預,有傑子的公司介入,纔會讓本來很順利的事情複雜起來,那傑子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政府?如果傑子再得隴望蜀,如果劉克義再陷入李縣長設定的利益圈子,會不會是他們都得到某種暗示。現在,讓張副市長知道其中原委,也許李縣長會知難而退吧。柳三棉想,這暗示,難道僅僅是來自官場上的狐假虎威,還是沆瀣一氣,這樣想的時候,柳三棉感到了一種無形壓力。他不敢想下去了。

    如約見到紅蕁,柳三棉心情特別好,特別放鬆,有一種想與人分享成功喜悅的渴望。當然,他和紅蕁是患難之友,現在,什麼人也不用去管了,現在,他只想着去日本之前,和紅蕁相聚一下,喫個飯。

    劉克義覺得這個時候和自己分享成功喜悅的應該是女人,他想起了曉涵。手機突然響起來。劉克義習慣地看一眼顯示屏,有些失望,是我打來的。他說,他在梨花大酒店搞接待,是幾個商人朋友,吃了飯,都走了,房間還留着,叫我過去玩一下。我知道劉克義所說的玩是什麼意思,說不去了,村子裏還有事,便掛了電話。

    劉克義還沒放下手機,又響了。這次果然是曉涵打來的,劉克義拿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他餵了幾聲,不見回答,才知道對方掛了。他忙撥過去。曉涵說:我以爲你不會打過來呢。你在哪?和誰在一起?我會和誰在一起?一個人。一個人爲什麼要喝酒?你還用問我嗎?劉克義遲疑了一下,還是剋制住自己,說:別喝多了。

    曉涵在電話裏大聲說:姓劉的,你放心,喝醉了也不會打電話給你。她說完,便掛了電話。劉克義心情很複雜。剛纔,他還想見曉涵,現在,已一點衝動也沒有。他想,他是不是心太硬?是不是心太狠?他完全明白她打電話給他的用意,她嘴裏不說,心裏是想他去的。他又何嘗不想去呢?他太想和她在一起!他打電話給曉涵說:你在哪間酒吧?我過去接你。曉涵舌頭有些僵硬,說:我不要你來接。劉克義說:我一定要接。曉涵問:你是我什麼人?我還沒喝夠。我不要接你?我還不想走。劉克義聽到了曉涵的語無倫次,大聲叫:我什麼也不是,但我能再讓你喝了。曉涵在笑,笑得古怪,說:喝了,喝得飽飽的。曉涵掛了電話,柳三棉又打過去,等了好久她才接。她尖着嗓門喊,你煩不煩,我是你什麼人呀。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公職了,現在,我只是一個農民了。不要再煩我了。劉克義也大聲說,我就是煩,其實,我來梨花縣投資,就是奔着你來的。曉涵,告訴我,你在那間酒吧?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說,我怎麼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訴你。你敢來嗎?你馬上過來!這酒吧叫上島,不是上鳥。在小小的梨花縣,這個地方還是上島,挺有名氣的。

    劉克義想曉涵已經醉得差不多了,急忙說,你別走開,我馬上過去。駕車去酒吧的路上,他不時看車的倒後鏡,看看有沒可疑的跟蹤。他對自己說,冷靜,一定要冷靜,越是這種時刻,越是要保持冷靜。他必須去接曉涵,但絕不能出什麼差錯。雖然,已漸漸看到勝利的曙光,但勝利的曙光還不是勝利,隨時都可能節外生枝。上島酒吧一間大型酒吧,停車場大得可以踢足球。

    劉克義的車駛進停車場時,卻見曉涵站在酒吧門口張望,看見他的車了,就走過來,向他招手,一臉壞笑,她開了車門,上了車竟嗅不到一點酒味。月色比以往更覺明朗,滿地下重重樹影,寥無人聲,甚是淒涼寂靜。柳三棉車子開得飛快,只聽唿唿的一聲風過,吹的那樹枝上落葉唰喇喇的作響,枝梢上吱婁婁的發哨,將那些寒鴉宿鳥都驚飛起來。到了上島酒吧,劉克義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見到曉涵,劉克義問:你來酒吧幹什麼?曉涵笑着說:喝可樂。劉克義氣得差點暈過去。他說: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曉涵還是一臉壞笑說:不嚇你,你會來見我嗎?劉克義的車駛出停車場,離開酒吧。曉涵問,我們去哪?他說,送你回去。她有點撒嬌地說,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他心兒跳了跳,說,你應該回去。她說,我們去喝咖啡好不好?那天,那咖啡廳很清淨,咖啡也很好。

    “曉涵,我現在真的很忙。”劉克義搖搖頭,說,是的,我很忙。曉涵說,你就不能找另一個理由,我聽了,相信了,會覺得自己很弱智?劉克義無言於答。

    “電話裏還說來梨花縣是爲我來的哩。”曉涵不滿地說,“你們這些商人是不是都這麼虛僞?都這麼口是心非?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你不要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看得出來。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拔是不是正確,但是,我是鐵了心離開公職了,要成爲一個自己想要的生活那種人,聽不明白吧,我是說,我想要自己自己想要的生活。姓劉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主動約你,你爲什麼不見我?你真不想見我,還不容易,我一個女人,你見面就動手動腳,扮色狼,我還敢見你嗎?還敢約你嗎?你越找理由拒絕我,我就越覺得你這人可靠,不是那種花心男人,就怎麼都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就越想見你,就越要約你。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因爲我一點不矜持,一點不掩飾,太主動,太直接。這種事總是男人先主動。女人太主動,男人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劉克義,這次,我這樣約你,你是不是認爲我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見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你是不是怕我糾纏你,怕我別有用心,怕我想從你這得到什麼好處。你是不是認爲,一個女人在這裏無依無靠,突然,遇到你這棵大樹了,就想抱着不放?這樣說,是不是太直白了。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就是一個農民了。”

    “是的,我也是農民。”劉克義一邊聽,一邊注視倒後鏡,拐了幾個彎,不見有跟蹤的車,一加油門,便駛出城郊。

    “姓劉的,你要載我去哪裏。”

    “曉涵,今晚,我要找個人把你賣了。”

    劉克義把車停到郊外,便抱緊曉涵,抱得她幾乎喘不了氣,她還似嫌不緊,也緊緊地抱劉克義,就感覺到劉克義的脣粘上來,很主動地迎了上去,很主動地讓劉克義的舌頭走進來,也很主動地和劉克義柔軟地糾纏,後來,就分不清是劉克義在她嘴裏,還是她在劉克義嘴裏,彼此都覺得心裏有火在燒,手上都有了動作,都是過來人,都不必掩飾自己,手想停在什麼地方就停在什麼地方,想做什麼動作就做什麼動作,很直接,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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