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十一章 栽培和扶持
    “你可能會在心裏不服氣的,王書記,我說的是真心話呀。”張老三抹一把嘴角上的口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真正有見識的人,從來不會炫耀自己的偉大。而目光短淺的人,纔會不斷向別人炫耀自己。可能,我有些炫耀了,是吧。好了,今天,來了以後,收穫很大呀。好吧,我要回家了。記住,改天,我是要請你喝酒的。”

    “三叔,你要收我和曉涵當徒弟哩。”金枝衝着朝門外走去的張老三說,“這個客,還是我來請吧。”

    “誰請都無所謂的,只是我感覺到了王書記對我的不友好呀。”張老三衝我微笑一下,“其實,人就是八字中有兩個衝一個,或者三個衝一個,王書記,你相信嗎?無論是怎樣的情況,歲運遇到沖剋,都有事情、大事發生。所以需要加以注意。有的可能是六親有損,有的則是身體方面的病變,但是也要結合喜忌。如果原局已經制服了,就不能在出現;如果沒有制服,在歲運出現,問題不大。總之,逢衝則動,則變,是好事,是壞事,都要慎重對待。曉涵和金枝這兩個年輕人,現在可能不知道,我是知道的。王書記,你也算是大名鼎鼎呀。不過,我也從沒有過的謙遜,現在,你對我的態度,讓我感到既困惑又好笑。如果以後,我是說以後,你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時候,可能我不會出手的。那樣,對於你,我只有同情和悲嘆。”

    “歲月無情,無所謂好歹,還行吧。”我朝張老三揮一下手,張老三走出了大隊部。

    “也許,這個張老三說的一些東西,也是有道理的吧。”曉涵衝我笑一下,“人不會永遠一帆風順,所以在順境的時候,要懂得居安思危,爲將來做打算。人生恰如遠行,有上坡必然會有下坡。懂得未雨綢繆,等到走下坡路的時候,才能走得更加從容。可能,將來的某個時候,你也許真的會很困惑吧。比如我?”

    “其實,我也知道我三叔是研究易學的。”金枝看我一眼說,“早些年吧,研究易經的人士多如過江之鯽,但可惜的是由於種種原因,能有所成就的並不多見,有大成就者更是鳳毛麟角了。由於易學歷史久遠,涵蓋面寬,很多易經愛好者面對汗牛充棟,琳琳總總,門派繁多的易學書籍、理論不知如何選擇,走了不少彎路而仍在易學殿堂門外徘徊,也有一些朋友是過於泥古,不懂變通,不理解唯其時物也爲道也履遷的變易道理。這個,我也是相信一些的吧。怎麼樣,曉涵姐,要不,咱們改天就真的投到我三叔的門下?”

    “我現在可是有病的人呀。”曉涵抹一下自己的額頭,“真的,是精神上的病呀。”

    “曉涵姐,你言重了。”金枝說話的時候,衝我嫣然一笑,“其實,生活中會遇到很多無法跨越或改變的事,那我們只要遵守規則、盡好義務、做好自我足以;遇到無可理喻或胡攪蠻纏的人,要學會堅強,試想正因爲他或她使我們更自立、更自愛、更懂人性、更堅強樂觀;生活中遇到的困難,不管多麼艱難險阻,一定要躊躇滿志的克服,要懂得生活中有坎坷荊刺,纔會有苦難成就人生的哲理,正所謂沒有流過血的手指,彈不出生命最美的樂章,沒有流過淚的雙眼看不清生活中蘊藏的美麗,沒有煎熬過的心靈,體會不到生命的甘甜,磨難中我們學會了堅強,堅持。人生轉瞬間,生命何其短,往事如煙,歲月滄桑,不要糾纏是非得失,別在憂鬱中度過安暖歲月;恩怨情仇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掙扎,愛恨仇怨,是非功過都是虛無,如何敵得過歲月流逝,海闊天空的豁達。大起大落時容易看清朋友,大富大窮時容易看清伴侶,大康大病時容易看清子女,大貴大賤時容易看清鄰里,大榮大辱時容易看清世態。時間證明,只有真正經歷了大風大雨的人,才能做到將一切看作沒什麼大不了。真的,也許,情感上的事,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是嗎?”

    “是的。”我點一下頭,“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要真的去做張老三的徒弟,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的。特別是你呀,曉涵,畢竟,你還是上任在即的招商引資辦主任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來,是想有人能陪同我喝幾杯。怎麼樣,一塊兒坐坐?”曉涵猛一拍自己的腦門,“我這樣說,是想把你約去安排一個包間……”

    “我說算了吧,”金枝連忙擺手,“幹嘛呀,哥們兒,又不是外人,何必呢。大家一塊兒隨便坐坐算了……其實,這個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來,也說的是這個事吧。曉涵姐,不如,就約王社去杏花灣吧。再說,那裏,還有一個他們下派的幹部呢。”

    “咳,金枝,這可不是您的風格。今天算我請客。走!”曉涵的眼神有些朦朧,她看一眼金枝,說道,“其實,我和你雖然是同學,但有一些話,畢竟,不如和一個異性朋友說起來真實一些吧。金枝,這話夠有哲理的吧。”

    “我也同意這話,是的。”我接茬兒,“行,咱們,就去酒店吧。修行,也在喝酒之中吧。去楊樹林?”

    “不去,真的,就去杏花村,去曉涵姐的家裏。”金枝堅持到,“現在,我也想請王社看一眼我的養雞的事呢。”

    “叫上柳三棉?”我試探着說,“畢竟,你們還是朋友呀。”

    “算了。”曉涵說,“就說柳三棉吧,幫過的人不少吧,有什麼用呀。今天他落到這個地步,誰幫他呀?現在,他的日子,可能還不如我吧。這年頭,有了困難,有一些人別說幫幫你,連面你也見不着。不是我說話混賬,要不信你試試,你現在就打幾個電話,說想跟他們借幾個錢花花。我保證,你一分錢也借不來。知道爲什麼嗎?真的,有一些人心裏不服。”

    柳三棉也許不象曉涵說的那樣在金錢上出現了問題,不過,他自命清高,經濟上只是靠工資,一些開銷,已經捉襟見肘了。他不信過去的那麼多朋友就沒幾個好人?如果真要到了要靠借錢度日的境地,他是能借到的,而且還能找出一萬個有借不還的理由。但他不會,他甚至連想都沒想過。倒不是因爲他不缺錢,實際上他現在的經濟狀況幾乎到了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喫不起的地步了。

    在墟圩子,柳三棉進駐以後,他覺得還有是有幾個能靠得住的鄉鎮幹部。眼下,望着昔日對他畢恭畢敬的傢伙,如今也擺出一副知天知命的架勢,隨意數落自己,柳三棉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虛弱。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特傻、智商特低。也許,現在,真的需要錢吧,柳三棉何曾想到過自己也會落到今天這麼一個下場,更沒有想到就因爲那麼一件破事兒,在一夜之間,他那昔日的夢想就被輕而易舉地擊垮打碎,成了一片廢墟。

    “曉涵嗎?……是我,不好意思,打攪了……我是想對你說點事的。”柳三棉在電話裏支支吾吾,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給曉涵打電話,這是一個曾經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當然,包括好在內的幾個男人至今仍然對她念念不忘。柳三棉想了一下,還是收起手機。

    馬潮見狀,打開自己的手包,拿出一沓百元大票,遞給柳三棉。

    “這算什麼呀。”柳三棉笑了笑。

    “柳哥,不好意思,身上沒多帶,就這些。我知道,眼下,你是需要用錢的。我身上就這麼多,今天,咱們一起喫飯。你來結吧,剩下的就算哥們兒的一點心意。”

    “你想當村長的事,我是可以幫你的。”柳三棉面對馬潮,心裏不是滋味。他想進行一個有針對性的主題發言,從黨性原則到工作業績再到做人處事等諸多方面,對馬潮回到墟圩子創業的事做了充分肯定。

    “別說那些了吧。”馬潮心裏的味道,說什麼呢,真的是一陣悲涼襲上心頭。他笑了笑說,“我一個農民,不象你,國家幹部,覺得自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想當村長的事,和王社說了。他是從省裏下派來的叫下派幹部,幹不上幾年就會另有任用。說到底,他能幫我多少呢。清淺又是墟圩子人,她父親還是鎮長,我覺得自己不可能去爭她的村長。可是,我想幹些事情呀。是的,我和清淺彼此之間沒有太多利害衝突,一直相安無事。至於要求云云,不堪重負,自己的理想,我是說自己的理想方面。當村長,我是想給老大姓幹事的。真的,就是再有要求,也要求不上了。柳主任,這些年,咱們有來往,別人不知道。我,感謝你多年來的栽培和扶持。”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