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州志之諸子百家 >第570章 品詩
    儒家以德治爲先,輔以法制。仁義背後,再養有衆丁執法,倒也可以理解。

    那申亦柔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以肖逸大哥的才智,定能說服他們。”

    肖逸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上得樓來。

    到三樓站定,只見樓臺內佈置十分簡樸,並不似想象中的奢華。那二人對飲,桌上也只是擺了一碟小菜而已。

    那吟詩之人將肖逸打量一番,直接問道:“兄臺可知詩中之意?”

    肖逸道:“兄臺所作之詩,通俗易懂,卻寓意深刻。在下心有所感,不禁讚賞了一聲,打擾二位清淨,還望原宥則個。”

    肖逸說的謙遜,那富家公子卻以爲他心中怯了,道:“一個粗鄙之人,怎能懂得蘇兄詩中深意?”冷笑一聲,又道:“蘇兄是方圓百里之內,最有名的才子。其詩作就是以通俗易懂、寓意深刻著名,你這兩句恭維之話,就是販夫走卒也曉得,還用得着你來說嗎?”

    那吟詩之人道:“兄臺只要說出蘇某詩中深意,這件事就算了。”

    肖逸見不說不行,左右一望,見牆邊有一軟塌,就上前一步,將申亦柔放好,這才轉身道:“此詩前兩句說‘酒’說‘花’,只是應景抒情,其重點在後兩句上。”

    那曾、蘇二人見肖逸直接切入重點,所言不錯,也都側耳傾聽。只是那姓曾的富家公子,面露冷笑,似在看肖逸的笑話。

    普通百姓理解有限,一般來說,其口中的好詩只是詩句優美、韻律和諧、朗朗上口。

    此詩的後兩句,簡單明瞭,一看便懂,似乎和前兩句一樣,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在那富家公子以爲,以肖逸形態,充其量能理解到感嘆歲月如梭,就已然不易了。

    只聽肖逸道:“蘇兄是看着落花,想起自己已年過三十,度過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不禁感嘆年華易逝,時光匆匆。”

    那富家公子嘿嘿一聲冷笑,似乎在說:“果不其然。”

    那吟詩之人微感失望,卻仍問道:“然後呢?”

    肖逸道:“在下以爲,‘莫言’二字乃是全詩的感情所在。言下是說,歲月荏苒,吾已年過三十,卻還未達成心中某些夙願,須得趕快努力纔是。全詩之意在於告誡自己,以及勸導世人,年華易逝,時間可貴,一定要加倍努力,朝着自己定下的目標而繼續奮鬥,千萬莫等閒,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那富家公子哼了一聲,道:“算你蒙哄過關了,可以走了。”聞言,肖逸身後的幾名壯丁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那吟詩之人見狀,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卻有些落寞,好似十分孤單。

    然而,肖逸卻不動步,竟又道:“不過,在下看來,蘇兄作此詩,除了上述之意外,實是爲了排解心中之積鬱。”

    那富家公子當即喝道:“一派胡言!”轉而冷笑道:“蘇兄出身貧寒,卻憑藉勤奮好學,通過大儒測試,取得了三等男爵之位。這座府邸也是孔門新賜。蘇兄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又怎會有積鬱,當真是一派胡言。來人啊,將這個不懂學問之人給我拿下。”

    衆壯丁得令,就要上前拿人。

    那吟詩之人忙制止道:“曾兄何不聽他說上一說,說的沒理,再治他的罪也不遲。”

    而後轉過頭來,問道:“這位兄臺,你剛纔說蘇兄胸中有積鬱,此言怎講?”其眼神突然明亮起來,竟略有些激動。

    肖逸靈魂損耗雖然尚未恢復,但是近在咫尺,感應樓上衆人情緒變化還是輕而易舉,發現那吟詩之人的前後變化後,心中暗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頓了頓,斟字酌句道:“表面上來看,此詩有酒有花,相映成趣,積極向上,大有規勸誡勉之意,但是仔細品來,蘇兄喝着悶酒,感嘆落花,實在談不上積極。由此可以看出,兄臺心中有無限憂愁和十分無奈,無法得到排解。這才藉以此詩,聊以抒懷。”

    那富家公子當即怒道:“分明是曾某和蘇兄在對飲,何以出現‘悶酒’之說。好一個無知之徒,竟敢妄加臆測,破壞他人意境。來人哪,把他拿下了。”

    一聲令下,衆壯丁又將肖逸團團圍住。

    肖逸如何將這些人放在眼裏,當即笑道:“在下聽聞儒家有一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蘇兄是否在喝悶酒,只有他自己知道。”

    肖逸之言,已然有了挑撥二人關係之嫌。那富家公子直氣得面色紫青,手指肖逸,直催壯丁動手。那吟詩之人也神色尷尬,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時,卻聽申亦柔道:“孔門弟子向來虛懷若谷,有開門納諫之勇。二位聽不進半句違逆之言,還算得上孔門弟子嗎?”

    在青州儒家之地,儒家弟子皆自稱爲孔門弟子,唯有出了青州之地,纔對外稱儒家。

    一聽“孔門”之名,二人登時臉色一變,衆壯丁也趕快停了手。

    那吟詩之人趕緊道:“曾兄何不聽他說完,若說的荒謬,權當笑料就是。”

    那富家公子無奈,只能點了點頭。

    肖逸看着二人樣子,已然胸中有數,說道:“在下若猜的不錯,蘇兄長於百姓之間,新入該地不久,而曾兄則是城主之子,代父親前來向蘇兄道賀?”

    肖逸如此猜測,也是有根有據。只因此居頗爲簡陋,還未細心佈置,而且處處透着新氣,再結合剛纔之言,是以推測那吟詩之人剛搬來不久。至於那富家公子,看其年歲不大,有衆壯丁護衛,又開口閉口要執法,但是形容舉止輕浮,並無城主風範,是以猜測其是城主之子。

    那吟詩之人一愣,道:“兄臺說的不錯,蘇某真是前兩日剛離開舊居,搬遷至此。這位曾兄也正是城主之子。”

    那富家公子則冷笑道:“蘇兄休要被他矇騙了。你我身份,城中百姓皆知。他這是打聽清楚了,特來招搖撞騙。”

    肖逸微微一笑,卻不反擊,向那吟詩之人問道:“蘇兄可是住的不習慣?”

    那吟詩之人愣了一下,又望了一眼那富家公子,欲言又止,眼神極是複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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