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獸醫當國 >0068章 赴京
    馮家的責難,將會無處不在,錢恆也明白黃裳是爲自己着想。

    這次應召入京,便是馮家和那嚴公公的手段。

    錢恆謝過黃裳,才又說道,“老師,敬請放心,醫治大象的旨意,並不是什麼難事,學生在這獸醫一道,也還算有些手段,其實學生也很期待,能借此機會,見識一下東京汴梁的不世繁華。”

    黃裳知道錢恆主意已定,也就沒有過多勸說,只是提醒了幾句,以求錢恆在京城行事能多加謹慎,小心應對。

    黃裳畢竟歲數大了,長途跋涉,一路勞頓,不過簡單叮囑了錢恆幾句,臉上便已露出倦態。

    錢恆陪着黃裳,來在專門給黃裳建好的小築。

    來在房子跟前,黃裳不禁停下腳步,“不久前接到叔夜的信,提到你爲我建了座宅院,言辭裏頗有羨慕之意,如今看來,叔夜羨慕老朽,也是應有之意啊!”

    說着,黃裳還專門圍着房子轉了一圈,不住點頭道,“恆遠有心了,能在這小宅中度完餘生,也必將是一樁美事!”

    “老師滿意就好!”

    錢恆笑道。

    黃裳一擺手,“好了,多去跟那個王公公攀談,至少也能對京城的事情多一些瞭解,雖說王平仲的那個義父名聲不佳,不過這王平仲聽聞倒還有幾分風骨,若是能與他打好關係,倒也是個不錯的仰仗,至少對於摸清官家的心思,也能多幾分把握!”

    錢恆點頭稱是,把黃裳安排休息之後,錢恆這才轉身離開。

    當晚給王平仲接風洗塵的宴席,黃裳並沒有參加,而是在休息一個晌午之後,便徑自去了李若水的住處。

    直到晚間,錢恆將大醉的王平仲送回臥房,這才返回住處,來在黃裳的房前。

    黃裳轉交給錢恆一封信,說是李若水寫給他京城好友的,若是在汴梁城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去找那封信的主人。

    錢恆接過信封,上寫,“鄧肅兄親啓”。

    鄧肅,字志宏,太學三義之一,和李若水趙不試乃是太學最有名的三個捨生。

    對於鄧肅,錢恆瞭解的其實並不多,只因這位鄧肅在歷史上聲名不顯,並沒有太卓著的政績。

    不過有一點錢恆倒是知道,這鄧肅是個極力主張抗金的人物,能言善辯,也正是因爲如此,到如今依然沒有被安排任何官職。

    只是沒想到,李若水居然會讓自己捎信給這位鄧肅。

    更是言明,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多聽聽這位鄧肅的意見。

    有了這個前提,錢恆也意識到,這位鄧肅先生,應該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第二天一早,呂紫陌早已幫錢恆收拾好行裝,除了替換的衣衫之外,還有一大箱書籍。

    王平仲自然歡喜,錢恆能夠這麼快跟他回京交差,也是給足了他這位羣牧司副使面子。直接跟黃裳許諾,“演山先生放心,小的雖然在官家跟前進言的機會不多,但定會全力幫恆遠兄弟幫忙周旋的!”

    “如此就謝過王副使了!”

    除了自己的行囊之外,還有那一車專門給王平仲準備的香皂

    ,另外,錢恆又多帶了一車香皂和一車果酒,爲的也是能在汴梁城內好打開局面。

    離開之前,呂紫陌心中有百種不願,不想讓錢恆離開,錢恆也是曉之以理,以莊園需要自己人照料爲由,才斷了呂紫陌跟隨進京的念頭。

    雖說兩個人之間的情意,已經到了旁人都無需置疑的程度,可畢竟還沒有定下名分,錢恆自己倒不在意這些,但總要顧及呂紫陌的聲名。

    直到離開,錢恆坐上車之後,看着遠處還不斷揮手的呂紫陌,心中暗道,“待我解決了這京城之事,回來便跟呂家提親!”

    這次出行,是錢恆第一次坐馬車。

    等真正坐上馬車,錢恆才知道這馬車有多麼顛簸,即便是有呂紫陌特意準備的那牀厚厚的棉墊,也還是無法抵擋着馬車顛簸之苦。

    可想而知,當初黃裳這四處奔波的日子,受了多少罪。

    也虧得錢恆現在的練氣功夫多少有點根基,雖說顛簸了些,倒也不至於承受不了。

    馬車沒走出去十里,王平仲便湊到錢恆的車上。

    摸着錢恆車上厚厚的墊子,不禁感慨,“還是恆遠兄弟的車坐着舒服啊!”

    錢恆一笑,“恆遠也願與王公公共乘一輛車,如此路上也還有個說伴!”

    王平仲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咱家也趁着這路上的機會,給兄弟你講講這京城裏的事情,還有那宮裏的一些規矩,也好讓兄弟你在面見官家的時候,不至於有違禮數,讓那嚴公公挑出毛病來!”

    錢恆連聲謝過。

    有了王平仲推心置腹的介紹,錢恆對於這位徽宗皇帝,也就有了個更直觀的瞭解。

    不得不說,這一路上王平仲真給錢恆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單就這馮家和嚴公公之間的關係,就足以讓錢恆大開眼界。

    馮家因爲有馮熙載這位當朝相公坐鎮,讓宮內的很多內侍,也都青眼有加,而嚴公公的那義父李彥,更是和馮熙載關係莫逆。

    正是有了這一層的關係,那嚴公公纔會那麼傾盡全力的幫馮家對付自己。

    李彥可是徽宗年間的六賊之一,其惡名錢恆是早有耳聞的,至少在北宋歷史上,是惡名昭著的。

    也是因爲如此,錢恆對於這個李彥和嚴公公父子二人,直接便視作這次京城之行的最大威脅。

    路上,錢恆在問過那些大象的詳細狀況之後,話題一轉,便轉到了馬政上。

    王平仲雖說並不負責馬政這一塊的事務,但作爲羣牧司的副使,一些馬政上的事情,還是有所瞭解的。

    如今的羣牧司,已經轉到樞密院的管治之下。而天下馬政,此時也正處於一個讓錢恆十分無語的狀態。

    將所有養馬的任務,全部下放到農戶中,成爲專門養馬的馬戶,雖說對於這些養馬戶的管理很嚴格,可這戰馬又怎麼能在農戶中圈養呢?

    一旦起了戰事,這些在農戶棚中養出來的戰馬,又怎麼可能有強大的戰力?

    一時間,錢恆不知不覺在腦海中形成一個念頭,如果不想讓大宋淪落在金國的鐵蹄之下,有一個必須要進而決定的問題,那就是戰馬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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