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跟我裝蒜麼？”蘇淺淺冷冷地說道。
楊麟一臉的莫名其妙，然而很快他便朝蘇淺淺跪了下來，“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還請您明示，如果真的是我做得不對，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蘇淺淺冷哼一聲，“之前咱們商隊遭遇靈蝗，所有的靈草都被啃食一空，是不是你在搞鬼？還有，最近到處都是關於我跟無極公子的流言，是不是你起的頭？”
聞言，商隊衆人都驚訝不已，一時間面面相覷。
楊麟則是有些錯愕的樣子，連忙辯解道：“大小姐，冤枉啊！您說的這些事情，真的都和我無關，我幾乎一直待在您身邊，真要有問題，早就被您發現了，況且我跟了您好幾年，我的一切都是您給的，根本沒必要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
蘇淺淺不再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楊麟。
按理說，楊麟的話沒有任何毛病，作爲楊麟多年來追隨的對象，她也確實應該相信楊麟，而不是相信君無夜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君無夜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才是真正值得相信的，因爲君無夜足夠強大，根本不需要從她身上獲取任何東西，而楊麟則不同。
身爲天虹商會的人，有個道理她再清楚不過：感情再深厚，一旦涉及到利益，該背叛還是要背叛。
因此感情這東西根本不能作爲參考，這種時候與其靠感情來判斷，還不如靠直覺來判斷。
她之所以會將衆人召集起來，會向楊麟逼問，也是因爲確信了楊麟就是那個內奸，儘管她還不知道楊麟是哪個勢力的內奸。
楊麟雖跪在蘇淺淺面前，但能感受到蘇淺淺那冰冷的目光。
他擡起頭，與蘇淺淺對視着，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大小姐，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接着，她看向蘇淺淺身邊的君無夜，“無極公子，是你教唆大小姐針對我的吧？你這人還真是居心叵測，之前我一直很相信你，相信你成爲了天虹商會的執事，一定不會做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情，如今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着，語氣冷冽了幾分，“他們都說，之前的靈蝗很可能是你在搞鬼，否則我們根本不會遇到靈蝗，一切都是你爲了英雄救美，爲了騙取大小姐的芳心而搞出來的，否則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受邀加入天虹商會，根本不可能成爲商會執事……看來這些也都是真的！”
最後，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蘇淺淺說道：“大小姐，這個無極公子就是個騙子，還請您擦亮眼睛看清楚，千萬不要被這個騙子矇蔽了雙眼。”
說了一大堆話，沒把蘇淺淺感動，反倒把四周商隊的成員感動了：
“是啊，大小姐，楊麟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與其說楊麟有問題，我倒是覺得這個無極公子問題更大。”
“就是，這個無極公子根本就是突然冒出來的，誰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大小姐，不能因爲您看上了無極公子就受人家的挑撥，怪罪起楊麟，否則日後誰還敢跟着您做事？”
“若是家主在這裏，一定也不會認同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還請您三思。”
……
衆人紛紛七嘴八舌地幫楊麟辯解了起來。
蘇淺淺之前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如今更是冷若冰霜。
只是還沒等她發作，一旁的君無夜開口了：“沒錯，是我說的，是我告訴她楊麟是內奸的。”
“果然是你！”
楊麟冷哼一聲，“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內奸？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就算之前的靈蝗一事不是你在搞鬼，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爲商會的執事？”
“證據？”君無夜微微搖頭，“要什麼證據？我說你是內奸你就是內奸。”
此言一出，楊麟頓時驚呆了。
連個證據都沒有就說人是內奸，這年頭污衊人那麼容易？
蘇淺淺和商隊其餘人也都驚呆了，這無極公子到底搞什麼鬼？就算你真的沒證據，也不能這麼說，否則豈不是顯得你蠻不講理？
驚愕了一陣，楊麟很快反應過來，呵呵笑了笑，“我就說吧，連個證據都沒有就敢說我是內奸，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和自信跑來誣衊我？”
君無夜：“誣衊？你敢說你真沒做過對不起蘇淺淺的事情？”
“有何不敢？”
楊麟立即當着衆人的面發誓：“我楊麟對天發誓，若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願五雷轟頂而死！”
就連蘇淺淺，心裏面都生出一絲疑惑：難不成她真的錯怪楊麟了？
君無夜卻不以爲然，“對天發誓又有何用？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發誓。”
“好！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看着你的眼睛發誓又有何妨？”楊麟連對天發誓都不怕，自然不會不敢對着君無夜的眼睛發誓。
很快他便看向君無夜的雙眼，發誓到：“我楊麟發誓，若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願五雷轟頂而死！”
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天空之上忽地風起雲涌，無數烏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一道道悶雷聲從烏雲上空傳來，似乎很快就會有雷霆之怒從天而降。
“哧啦……”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五道粗如嬰兒手臂的紫色雷弧從天而降。
根本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那五道雷弧已經劈在了楊麟的身上。
“啊！”
一聲慘叫過後，楊麟整個人被劈得外焦裏嫩的，仰面緩緩倒在地上，雖不至於立刻死去，卻也是眼神渙散，生機漸漸流失。
烏雲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的功夫，又是一片萬里晴空。
衆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楊麟，看着楊麟身上還隱約可見的紫色雷電，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三步，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剛剛發下的誓言，眨眼的功夫就應驗了？
老天顯靈了嗎？還是說，楊麟真的就那麼倒黴？
還有，爲何剛纔楊麟對天發誓沒有應驗，對着君無夜的眼睛發誓反而應驗了？
難不成誓言應驗還有“延時”這個說法？
還是說，君無夜的那雙眼睛代表的纔是真正的天道，對君無夜的眼睛發誓纔有用？
不可能的！這種事情也太荒唐了！
他們纔不相信君無夜的那雙眼睛能代表天道，一切要麼只是巧合，要麼只是誓言應驗會延時。
不管怎樣，親眼看到這樣的一幕，衆人再也不敢胡亂發誓了。
太可怕了！以後打死他們都不敢再胡亂發誓！
君無夜的雙眼自然無法代替天道，事實上就算對着天道發誓也不會應驗。
別人或許不清楚，他身爲無極魔王的轉世卻再清楚不過，所謂的天道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或者說，這一方位面的天道早已缺失，只有大道秩序還在運轉。
天道報應，這種事情也永遠都不會發生，報仇也好，報恩也罷，終歸都要靠自己。
正是因爲這樣，那個楊麟就算指天發誓，也不會五雷轟頂而死。
看着君無夜的雙眼發誓卻不一樣。
雖然沒有刻意去修煉瞳術，但君無夜的前世可是天域最強的無極魔王，而且他這個魔王並不是自封的，而是經過魔碑認證的。
神王也好，魔王也罷，修爲境界達到那種地步的人，某種程度都是能代表天道的，尤其經過神榜或魔碑認證的強者，更是一舉一動都暗含天威。
君無夜雖然已經轉世重生，但他的前世是無極魔王，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也因爲他的前世是無極魔王，所以這一世他生來便有一雙魔瞳，只是天玄大陸的人不識貨，根本辨認不出來。
對着魔瞳發誓，有很大的可能會應驗，尤其是“五雷轟頂而死”這種簡單的誓言。
楊麟不知魔瞳之威，敢對着他的眼睛發誓，也是死有餘辜。
不過楊麟現在還沒死，還吊着一口氣，君無夜也不想那麼容易就讓楊麟死去。
因此別人都後退的時候，他反倒上前兩三步，來到楊麟身邊，運轉真元力量，幫楊麟維持着那一口氣。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問道：“你是哪個勢力安插在蘇淺淺身邊的奸細？”
“丹丹盟。”楊麟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一片譁然。
經過剛纔的事情，衆人已經確認楊麟此人有問題，而且也確實做過對不起蘇淺淺的事情，否則不會遭天譴。
可聽到楊麟親口說出來，他們還是感到有些驚訝，尤其楊麟說自己是丹盟安插在蘇淺淺身邊的奸細，他們更加不敢置信。
爲何會是丹盟？怎麼會是丹盟？
丹盟跟天虹商會關係那麼融洽，爲何要在蘇淺淺身邊安插奸細，爲何要害蘇淺淺？
君無夜也皺了皺眉，很快又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