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愛情,婚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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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臉的嫌惡。

    閔文昌!閔女士的兒子弟弟,比閔女士小了十三歲,只比張海大了八歲,算是閔家夫妻的老來子,閔女士從小拉扯着,姐弟間十分親,閔女士對他的關愛,不輸自己的親子張海,有時陸玲覺得,她待弟弟,比待自己的親子都親。

    變態的閔家人!

    如果不是自己的婆婆,陸玲不介意心思齷蹉一番,yy一下姐弟不倫戀啥的。

    閔文昌作爲家中的寶貝疙瘩,從小嬌生慣養,嬌生慣養哪能養出堂堂七尺男兒身?近四十歲的閔文昌遊手好閒,一事無成,父母、姐姐、姐夫幾頭騙喫騙喝,就是她與張海夫妻二人,每年折在他手中的銀子,隨着張海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折越多。

    這樣的男人,陸玲看着,自然厭惡。

    閔女士帶着他上門,除了討銀子,不做它想。

    陸玲的表情被她婆婆閔女士盡收眼底,閔女士在家裏一向跋扈慣了,如何受得了?奈何今時不同往日,自從陸玲落了孩子,自己的兒子待她態度就變了,況且,她今天帶着文昌上門,是有目的的。

    婆媳平日積怨頗深,見陸玲不理自己,即使是帶着目的而來,她也拉不下臉,口氣頗衝,“張海呢?

    陸玲:“不知道!”

    閔女士:“你是他老婆,你會不知道?”

    陸玲:“您是他媽!您不是一樣不知道嘛!”

    閔女士被媳婦的回嘴給噎住。

    陸玲則繼續招呼牌友打牌,“一筒。”

    陸玲打牌興致頗高,根本懶得招呼那姐弟二人。另三位牌友面面相覷,這婆媳二人間的氣氛,讓人待着頗覺不適,但也沒立刻站起走人,見陸玲招呼,心思又回到麻將牌上了。

    “小三兒,給我們切盤水果,這天太熱了!”摸牌的間隙,陸玲斜眼瞥向客廳,閔文昌已經坐在另一側的客廳沙發上,而閔女士正指揮小女傭去給他榨西瓜汁,於是故意高聲吩咐小女傭。

    聽聞吩咐,小女傭茫然轉頭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當然聽得出女主人是故意找藉口要支開她的,但她該聽誰的好呢?

    是聽女主人的?還是聽男主人的媽媽的?

    見小女傭發傻,陸玲斷喝一聲:“沒聽到嗎?還不快去?”

    小三兒頗機靈,見陸玲呵斥,哧溜一下,閃進廚房去了。說到底她是這個小家庭的傭人,不是男主人母親的傭人,她想在這裏舒服的待下去,還得仰賴女主人。

    閔女士這炸了,她氣勢洶洶的衝到媳婦跟前,一掌拍在麻將桌上,震得桌上的麻將滿天飛舞,她厲聲責問,“你什麼意思?”

    陸玲看向閔女士,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您這是幹什麼?天氣熱,我讓保姆切盤水果罷了。”

    “可我讓她榨果汁!”

    “我沒說不讓她榨果汁啊?”她就是故意支開小保姆不讓她榨果汁又如何?好逸惡勞、一無是處的男人,她看着都礙眼,憑什麼招待他?

    看着陸玲無辜的表情,閔女士又是一滯,她被她激得雷霆風暴,她卻和風細雨!

    真當她傻啊?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也看不出?

    閔女士眼睛眯起,這媳婦,已經不復剛進門時的畏畏縮縮、自卑、忍讓了,隨着兒子的錢越掙越多,她的膽子也越來越肥,腰桿子也越來越硬了,像這樣讓自己喫癟,已經不止一次二次了。

    她腦子不及她好使,反應不及她快,更不及她伶牙俐齒,閔女士氣歸氣,卻自知不是媳婦的對手,但她帶着弟弟閔文昌進門,不可能空手而回吧?

    進她張家的門,還想一毛不拔?

    閔女士心中對這個媳婦極度鄙夷,卻不便表現出來。她還自以爲掩飾的很好。

    陸玲如何看不出閔女士心中對她的鄙夷,她認爲她是來自外地的沒有教養的野蠻女人,配不上她張家的門庭,從不曾真心把她當媳婦待過;而陸玲則認爲她頑固不化,愚笨卻處處要強過別人,實則可悲可笑,其實她對她更是鄙夷,只礙着她是自己的婆婆,處處忍讓而已。

    陸玲一直不懂,這樣的婆婆,她哪來的底氣與自己針鋒相對?難道她以後不要兒子媳婦養老送終?

    閔女士今日來的目的還未達到,不便與媳婦撕破臉,她想開口直接要錢,但她要面子,讓她當着一桌子眼睛長在眉毛上面的女人的面跟媳婦討錢,她說不出口。

    她躊躇着不動。

    她今日也是沒轍了,本是在兒子處碰壁,才轉移陣地來找媳婦的,要是媳婦處再要不到,回頭弟弟跟她墨跡,她更頭疼。

    閔女士不傻,她幾次三番地找兒子、媳婦要錢貼補兄弟,自知理虧,但她經不住閔文昌糾纏,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同胞兄弟,她明知這樣做不合理,卻不忍,況且兒子有錢,有錢的侄兒貼補一下親舅舅也是做爲晚輩應該的做的。

    如此一想,閔女士就想通了,不糾結了,跟兒子媳婦伸手也理直氣壯起來。

    但如此頻繁的打秋風,也引起兒子的不滿,就在剛纔,兒子也拒絕了她。

    “沒事,姐,咱不喝果汁,咱等着,等我的大侄子回來。”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觀的閔文昌開口了,他這人雖然潑皮無賴卻頗有幾分眼力見,況且,從侄媳婦手中騙到錢纔是他的目的,他當然格外關注事情的發展,此刻,他看出姐姐猶疑着遲遲不肯跟陸玲開口提錢的事,猜測到她是要面子,顧忌幾個打牌的女人在場呢。

    他眼珠骨碌一轉,想出一個餿主意,想趕跑這幫礙事的女人與她來說,根本不是難事,他撅起屁股拖過客廳的一張單座皮沙發到麻將桌邊,然後大剌剌地坐了上去,伸懶腰的同時,把一對臭腳交疊着伸進了麻將桌的中間,一股多日沒有洗腳的刺鼻的臭味散發------

    “啊—-”

    “啊—-”

    對面的捲髮女人與右手邊的女人同時發出驚叫,急站起身,忙不迭連連後退,同時手指掩上鼻孔,拒絕呼吸到的怪異的臭腳丫味。

    因爲閔文昌所處的位置正在二人中間。

    左手邊的女人還算鎮定,她只是稍稍後側一下上半身,然後鄙夷不屑地看着那姐弟二人,既然是牌友,陸玲的家事她當然知道一些,對陸玲的婆婆頗爲輕視。

    她認爲既然陸玲已經進了張家的門了,就該當媳婦對待;既然做不到善待,那之前就不該允許陸玲進門,就該管好自己的兒子。而閔女士非但未管好自己的兒子,還在媳婦進門後這樣鬧騰,搞的家宅不寧,絕非合格的婆婆,絕非家庭、兒子之福。

    陸玲也早已經站了起來,她看着閔文昌的眼中冒火,卻知道這是個無賴,毫無素質可言。

    麻將是搓不成了,三個女人不便參與陸玲的家事,起身告辭而去。

    送走幾個牌友,陸玲轉身上樓,懶得理會那姐弟二人。

    “你站住!”閔女士喝住上樓梯的陸玲。

    陸玲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她站在樓梯上,讓她有了居高臨下的氣勢:“有事?”

    閔女士站在樓下,本就矮了氣勢,開口討錢又是有求於人,她不得不緩了語氣,“你舅舅跟你借點錢做生意。”

    “多少?”

    閔女士還未及出聲,一旁的閔文昌見外甥媳婦問數目了,以爲看到了希望,怕閔女士說少了,他伸出五根手指,搶着開口,“本錢加租金,五十萬!”話畢,連一旁的閔女士也看着他咋舌。

    陸玲斷然拒絕,“沒有。”

    開口就要五十萬,當她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是她小看他,閔文昌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這錢,肯定又是有去無回,白給他糟蹋了。

    閔文昌變臉,“到底是沒有,還是你不給?”

    “我有也不給。”陸玲被他的冷臉激出幾分火氣,衝口而出,沒有人討錢還討的理直氣壯的。

    這話惹惱了閔文昌,他手點着陸玲,露出幾分狠色:“你—-”

    陸玲其實心中打鼓,像閔文昌這樣的無賴,她一向敬而遠之的。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她總不能太慫吧?於是她昂起頭,以不屈掩飾心虛。

    “你真不給?”

    “不給!”

    陸玲也很倔強的,屬於喫軟不喫硬那種,閔文昌低聲下氣來求,她也許會心軟,看在丈夫、閔女士的面子上,她拿喬拿喬,也就給了,但他偏與她強硬,那她偏就不喫他那一套。

    二人一個站在樓梯上,一個站在樓下,雙目相對,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

    “好!好!好!”如此針鋒相對,喫虧的還是閔文昌,他自知今日拿不到錢了,忽然冷笑,“你別得意,等你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我定要你好看!”

    以前要錢,都是他姐姐閔女士打頭陣,況且多數都是找張海要,且次次都能如願的,但今日出了鬼了,在外甥張海那吃了癟,到陸玲這裏,竟然也要不着,心裏窩火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玲也不再客氣,她冷冷的:“請便!”

    其實她聽着他的話,心中起疑,因爲他說她被掃地出門,說話時的語氣太篤定了,但這個心念一閃而逝,陸玲認爲他只是要不到錢惱羞成怒放狠話而已,並未放在心上。

    陸玲冷漠的語氣激怒了閔文昌,“你這個生不出娃的母雞,我看是你找抽!”

    聞言,陸玲的目光陡然變得十分凌厲,“你說誰?”

    孩子,是她心中的痛點,誰提她跟誰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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