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亂局(二)
    陸玲並不知道劉博的打算,還以爲這就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哪裏知道,從她答應進入展博,答應參加比賽,就進入了一個局中。

    下午下班,樊錦堃來接,車子停在公司不遠的拐角處,她上車後對他一笑,“你怎麼來了?”

    “接我老婆下班,需要理由嗎?”他笑笑地看着她,發動了車子。

    老婆?

    他已經把她看成了妻子?

    海中落難時,他求婚,他答應了,但這次見面,他沒有再提結婚的事,陸玲喫不准他的態度,她矜持的當然也不會主動提。

    他的笑容,溫潤如三月的和風細雨,陸玲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位集權勢、財富、風度、品貌與一身的男人,會選擇自己。

    樊錦堃帶她走進一家星級酒店的西餐廳用餐,環境、服務自不必說,其用料的考究,是出了名的。

    陸玲知道他對飲食,有着極高的要求,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將就用餐的。

    菜品一道一道上來,二人正享用着美食,忽然傳來爭鬧聲,陸玲覺得聲音熟悉,一擡頭,張海不顧餐廳員工的攔阻,往他們這邊闖了過來。

    陸玲好奇,什麼事情能讓他怎麼激動?

    她回視一眼樊錦堃,樊錦堃斯文地用餐,對忽然而至的爭鬧,聽而不聞。

    “樊錦堃,你他媽逼的我走投無路,對你有什麼好處?”張海終於闖到二人身邊,他手指樊錦堃,情緒激動。

    “你喫啊,怎麼不喫?”樊錦堃柔聲提醒陸玲,充耳不聞張海的話。

    “嗯。”

    如此境況下,那還能專心喫飯?但她乖順地叉起一塊蔬菜,放入口中。

    樊錦堃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有過被人無視的時候嗎?

    張海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怒氣衝衝而來,但人家完全把他當空氣,還有比這更甚的羞辱嗎?

    他轉臉看着陸玲,他的前妻,更是心火上涌,她堅持跟他離婚,果真是爲了跟他在一起?

    此刻,張海更是有種被欺騙的羞辱。

    “喫!我讓你喫!”他猛然一扯乳白色的桌布,桌上的餐盤杯碟,頓時叮叮噹噹落地。

    陸玲“啊”一聲,立起,但還是被波及,身上濺了黑色的菜漬水,淡灰色襯衫上很醒目的一塊。

    樊錦堃要緊拿着紙巾去給她擦拭,口中囉囉嗦嗦,“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着?手上弄髒了沒有?”

    “沒,我沒事。”當着張海怒目而視的一張臉,陸玲到底有些尷尬。

    “賤婦!”

    她是他的前妻,此刻看着她與另一個男人親親熱熱,張海到底心生不平,面子上也過不去,想起他媽閔女士每每咒罵陸玲的口頭禪,賤婦二字衝口而出。

    陸玲神色一僵,接着臉色一變。

    樊錦堃已經一拳頭轟向張海的俊臉,拳頭又沉又猛,“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他已經想揍他很久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維護周全,在婚姻中欺騙、傷害,更是在離婚後,處處與她爲難、糾纏,他樊錦堃看不上這種人。

    但他這一拳頭也捅了馬蜂窩,醋意加怒意,張海出拳,不比樊錦堃弱,兩人拳來拳往,拳拳兇猛。

    “住手!”

    陸玲跳腳,伸手去拉架,被張海一拳打在左肋,痛得眼淚立即涌了出來。

    樊錦堃一看,這還了得?

    一記重拳,擊在張海胸口,擊中陸玲一拳有些驚呆的他,生生受了這一擊,連退三步。

    但他已與樊錦堃鬥出火來,呆了呆後,更兇猛地撲向樊錦堃。

    二人正打得火熱,酒店經理帶着兩名身強力壯的保安趕到現場,保安立即拉開二人,經理瞅着樊錦堃烏青的左眼,心道:完蛋了!完蛋了!這樣的大人物在他們酒店受傷,酒店老總肯定要親自責難,那他這小小的經理還要不要做了?

    但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要伺候好這位爺的情緒,他奴性十足地對樊錦堃道歉,“對不起樊總,對不起樊總,酒店安保不力,讓您受驚了。”

    他當然也看到了張海,但張海這種小老闆的權勢、地位怎能與樊錦堃相比?

    況且,商場風起雲涌,張海的公司陷入財務危機,已經不是祕密。

    這位年輕的卻有着過人眼力的經理估摸着眼前的局勢,覺得爲了討好樊錦堃這位爺,得罪一個公司陷入困境的小老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不動聲色地對兩個保安擡擡手,保安立即對張海一頓暴揍,張海被打趴在地,兩個保安死死壓着他。

    經理察言觀色,心想這個結果,他應該滿意了?

    “樊總,打擾了您與美麗的女士的用餐,”經理看着陸玲,看似笑得諂媚,實則眼中閃着八卦的精光,人人都知道樊錦堃獨身,但私生活十分自律,從未與任何女人傳過謠言,看他與這位女士的親密度,應該就是未來的樊夫人了,想到這裏,他笑得更加奉承討好,“都是本酒店的不是,請您移步,換張餐桌,再爲您二位另外準備菜品。”

    樊錦堃看向陸玲,她按着肋下,眉頭緊鎖,顯然剛纔張海的一拳,打痛她了。

    如此情況,他哪還有心情喫飯?

    他走過去扶着陸玲,“我們走!”

    陸玲點頭,她也沒再看趴在地上的張海一眼。

    她被那“賤婦”二字,刺傷了心,這讓她又想起過去糟心的婚姻生活,心下一痛,樊錦堃過來扶她,她跟着他離開。

    “疼嗎?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上車後,樊錦堃方向盤一轉,已經轉往醫院的方向開。

    陸玲覺得自己沒事,想出言阻止他,但看到他烏青的眼睛,覺得需要看醫生的應該是他,所以任由他拐去醫院的路。

    被張海這樣一鬧,她其實不必多想,他的公司出現問題,背後肯定有樊錦堃的影子。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爲某個不安分的女人,提供了一個投資的機會而已,至於是機會?還是陷阱?就要憑她自己去分辨了。”

    樊錦堃彷彿知道陸玲內心所想,主動坦白了。

    “你能說你不存在害她的心思?”恐怕他隨便挖個坑讓人跳,人家還以爲撿到寶了。

    怎麼可能?

    他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才這樣做的。

    “玲玲,你這是指責我嗎?”樊錦堃不是責問,但還是有了一絲不愉的情緒。

    “不是,只是覺得沒必要。錦堃,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爲我不平,但真沒必要花精力去對付他們。”

    “你就是心太軟了!”樊錦堃可不是陸玲一樣的想法,“他們逼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的惡行?”

    如果沒有他的庇護,她哪裏能在俞城立足?還想開店做生意?張海隨便給她使使絆子,她就被他逼的走投無路,最後還不是關門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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