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如鳳,天微微亮時,就坐上馬車,去了法門寺。
睿王府也一大早得到了消息!
睿王府裏的書房裏,周據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先帝賜他的碧血麒麟獸,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些玩味。
他身旁站着一胖一瘦,身着灰色影衛服的護衛。
一個身形極爲高瘦,五官鮮明,特別是那雙眼睛,彷彿佔了他半張臉,如此讓他看着彷彿透着幾分精明。
另一個身形圓胖,一雙單眼皮小眼睛,他臉蛋圓潤,肌膚白嫩,看着彷彿有幾分呆傻。
“王爺,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些奇怪啊!”瘦護衛說,他叫陳槐,因長的奇瘦無比,代號爲筷子。
這代號叫着順口,久而久之都這麼叫他,連他自個兒都覺得自己叫筷子。
“陰謀!”接話的是胖侍衛,他叫王盤,因平時喫飯愛用大碗,所以代號大碗。
“倒不一定是陰謀。”周據剛說完,就聽到外面人來報,說皇帝召見。
皇帝昨日才登基,他又鬧了那麼一出,皇帝這個時候應該極忙纔是,竟在這個時候召見他,當真有些奇怪?
“大碗,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在申時一刻去一趟霍府,將這個交給霍六小姐。”周據說着將手中的碧血麒麟獸給大碗。
“是!”大碗也不問原因,接過碧血麒麟獸。
“王爺,這可是先帝賞您的,成雙成對的……”筷子不由提醒。
筷子看似精明,其實有些呆,自然意會不到周據的用意。
“所以纔要送給霍六小姐。”周據說着起身準備入宮。
“難道王爺當真對霍六小姐一見鍾情啦?”
“……”大碗無語的看着筷子,“筷子,主子事,不問。”
“……”筷子卻想,主子的事從不瞞他們啊!
“筷子,跟上,跟我進宮。”周據在門口道。
筷子只好大步的跟過去。
太明宮的麒麟殿內!
大腹便便的元帝周澤正坐在龍椅上,心事重重。
“睿王到!”
聽到睿王到,他手心竟微微泛出汗珠來。
睿王身着素服,大步進來。
“臣弟參見皇兄!”
“阿據不必多禮,快起來。”元帝忙道,還露出笑容,一雙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弟弟那張俊美的臉。
周據站起,對上兄長的眼神。
“不知皇兄此時召見臣弟,可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吩咐?昨日你剛回來,朕沒來得及跟你說話。阿據,你過來坐,我們兄弟好好說話。”皇帝指了指自己下手處放好的一張椅子。
周據也不推辭,依言坐下。
“其實父皇病重時,曾要召見你回來,可因爲你跟犬奴征戰在緊要處,所以才瞞住未發。誰想到父皇會突然崩逝,朕亦始料未及。”元帝說完,露出傷心難過之色。
“臣弟早已明白其中曲折,只是難過不能見父皇最後一面。”說着周據漂亮的眼眸微微泛紅。
“你亦不要難過,父皇去逝前留有遺言,稱希,稱希望你我兄弟能將大禹治理好。”說完之句,元帝又笑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
元帝聽了這話先是震驚,然後是驚喜,語氣有些不敢置信:“父皇當真說過此話?”
“臣弟可不敢隨意編造父皇的話。”周據道。
元帝亦相信周據不會編造父皇之言。
“昨日臣弟突然回來,大殿求許婚實在唐突,皇兄不會怪臣弟吧!”周據語氣更是謙軟。
“怎麼會,你與霍六小姐郎才女貌,最爲登對。”元帝心情大好,“你放心,這樁婚事由朕做媒,一定促成。”
“多謝皇兄。”周據道。
“還有一事,朕要與你商議?”
“皇兄請吩咐!”
“刑部尚書胡敬年邁要致仕,朕正頭疼接任人選,朕想讓你接任!如何?”元帝道。
周據十分意外!
“皇兄,臣弟乃武將,打戰可以,入朝就任實權官職,只怕難以勝任。再說這等重要官職,不更應該從六部中選精幹之臣接任更爲妥當嗎?”
元弟聽此言心裏冷笑一聲!
如今六部及內閣之中,盡是霍家門生,他選誰都是霍孺的人!
相反睿王初初回來,雖然看似要跟霍家結親,卻跟朝中任何一派無關,由他進來纔有意思呢!
“朕早聽聞,你在軍中以嚴行軍律著稱,對將士賞罰分明才治軍有道。以你治軍的經驗來管刑部,纔是最恰當的。”元帝道。
“只怕霍相未必同意。”周據露出擔憂之色,
“朕乃天子,朕難道任命一個臣工都不能了嗎?”元帝冷聲道。
“臣弟盡聽皇兄差遣。”
元帝見完睿王,霍孺立即求見!
他與睿王還在麒麟殿外遇上了,睿王還跟他見禮,那笑容似乎意味深長。
霍孺心一沉,大步進去。
“霍相,你來了這正好。”
元帝面對霍孺是相當恭敬的,忙讓霍孺坐在周據坐的位置。
“皇上,老臣來是跟皇上商議刑部尚書一職任命的!”霍孺道。
霍孺想讓兒子霍靖接任!
霍靖如今爲左中郎,如今朝中左右中郎只是虛職,並無實權。不過這些年,霍靖在朝中任職,並無大過。
他與皇帝又有兒時情誼,想來刑部尚書一職,非靖兒莫屬了。
“霍相,朕正要跟你商議此事,朕心中已有主意。”元帝說着頓了頓。
靖兒說,他跟皇上暗示過此事,皇上並沒有否認,想來皇上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霍孺心裏一喜:“皇上請說!”
“朕打算讓睿王任刑部尚書,霍相以爲如何?”元帝面帶笑容,一派真誠。
霍孺饒是再好的素養,亦微變了臉色,還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皇上說睿王任刑部尚書?”
“對,睿王?霍相是不是也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安排?”
“……”霍孺強忍住胸腔中的惱怒,“皇上,睿王剛剛回來,他在朝中亦沒有任官資歷,回來就任刑部沒尚書,只怕百官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