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看到這樣的舅舅，眼眶一熱，低聲道：“舅舅……”
舅舅！
鄭湯看向霍雲！
他是見過霍雲的，當初王家的案子，他在南山書院見過霍雲，那時她可是把大理寺的風頭搶去了。
誰想，她是霍家的六小姐，如今還是大禹第一女刑史。
“鄭大人，你所謂的供詞是靠用刑得來的嗎？”睿王道。
“回王爺，於瑋被捕時，桀驁不馴，還拒不受捕，態度極爲囂張，不用刑不行。”鄭湯道。
“你們認定了是我縱火，自然是我說什麼做什麼，都看不順眼了。”於瑋道。
鄭湯可不想跟於瑋逞口舌，他立即道：“王爺，此案皇上也已知情，並且全權交給下官處置。於瑋已經認罪，又有證人相佐，真的是證據確鑿。”
“狗屁，你故意用話誘我，我沒縱火，我沒認罪。”於瑋大聲道。
“本王要審一審於瑋。”睿王道。
鄭湯神色立即冷俊起來：“敢問王爺，您是以什麼身份審於瑋？”
“怎麼，你還有說辭？”
“王爺若是以親王之尊審於瑋，也應得皇上允許。王爺若是以刑部尚書身份來審，則王爺無權審於瑋。”鄭湯義正言辭道。
霍雲聽到這裏，不由定睛看鄭湯。
鄭湯號稱禹國斷案第一人，乃大理寺第一任大理寺卿。常聽聞他一身傲骨，斷案鐵面無私。
“王爺，於瑋乃霍刑史的舅舅，衆所周知王爺與霍刑史又交情頗深，王爺和霍刑史更不應該過問此案。”鄭湯又道。
“呵呵呵！”於瑋聽到這裏，不由笑起來，“你這小兒，說起道理來，還真是那麼回事！你不就是怕王爺知道你是如何屈打成招，引我做供認罪嗎？”
鄭湯聽到於瑋的話，十分惱怒，但在睿王面前，仍不動聲色，不理會他說的話。
霍雲覺得此案必定另有隱情，而且很不簡單！
王家案時，鄭湯對睿王十分尊敬，事事以睿王爲先！到了此案，恭敬之餘竟有幾分硬氣，似乎要跟睿王槓到底。
是誰，給他的底氣？
“鄭大人言之有理，本王的確不便審於瑋。不過本王看了卷宗，此案仍有疑點。既然沒有人親眼見到於瑋縱火，就不能斷定其有罪，望鄭大人再細細查之。”睿王道。
“王爺說的是，下官必下再細查此案。”鄭湯道。
睿王又看了眼於瑋的牢房，跟他同牢房的皆是高大粗壯的重犯，又看他身上的傷，他沉聲道：“就像鄭大人說的，於瑋乃霍刑史親舅，在案情沒有最終定案前，若是他再有差池，本王只能唯你是問了。”
鄭湯本來就是冒着天大的膽子跟睿王說的那番話，心裏十分不安。一擡眼年到睿王眼中的警告，到底有幾分發怵，忙道：“王爺放心，下官立即給於瑋安排單獨牢房，至此絕不再對於瑋施刑。”
“那就辛苦鄭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