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書閣內度步，緩緩說道，“五王之亂後，朝廷再也沒有能力對付各封王，而在五王反叛過程中，長沙王舉全軍而動，他損兵折將，消耗極大，同樣虛弱了好多年。直到近幾年，羅成爲長沙王后，發現了幾個銀礦，長沙國才復興。”
“那推波助瀾的人，會是誰呢？”霍雲道。
“雲兒覺得呢？”睿王反問。
“按這個邏輯來說的話，五王之亂，誰得的好處最多，誰就是背後的人。”霍雲說。
“五王之亂，損耗最大的是朝廷和長沙國，之後常山國興起。”睿王說。
“常山在東南，挨着長沙國。”霍雲立即說。
“羅紹爲長沙王時，行事霸道張狂，一直壓着常山王，甚至有東進之意。五王之亂，他舊傷復發，便讓羅成做了長沙王。羅成性子比其父溫和儒雅，多次試着跟朝廷緩和關係。”
“這次他讓羅勳和羅靜北上，亦是他想跟朝廷修好的暗示。”
“可是有人不許呀，不然會出這麼多事。”霍雲擰眉，“我們已經逼近了真相，但還有關鍵處沒有找到。”
鄔胥！
兩人相視，不約而想到了這個人。
霍雲記得昨天晚上，她讀過一本關於鄔胥生平的文章。
她連忙翻看，果然找到了此人生平。
鄔胥，字中丞人，東南常山人。看到常山二字，睿王和她都打起了精神。而且令他們意外的是，文章中並沒有寫鄔胥有沒有娶妻，更沒有寫他有沒有子女。
文章寫到他乃天縱其才，但又人稱鄔二癡，一癡刀劍，師從山陰太姥真人。二癡詩書，入了會稽鄒氏門下。
數年後王良讀其文章，賞其才親自書信邀請他入洛城，之後被天子重用。
“顧氏乃常山大族，多出人傑。這次來的老王妃，便是顧家嫡女。”睿王說。
“我覺得奇怪，這裏寫鄔胥入了顧家門，究竟發生什麼，請讓他自請離去。王老乃當朝丞相，鄔胥是有才，但天下才子何其多，王老要看到他的文章也不容易。又是誰將他的文章放到了王老的案前？”霍雲道。
睿王道：“雲兒，你很聰明，這的確是關鍵。”
“咦……這裏有一篇文章是鄔胥所作。”霍雲翻到了另一篇簡書。
她打開看，這竟是鄔胥早年時做的一篇文章，文章揮斥方遒，痛陳封國給國家帶來之弊端，詳述郡縣制如何是大勢所趨。
睿王看到落筆，這篇文章是恆帝元年寫的。
“他如此激進，難怪顧家不會用他。”睿王說。
“鄔胥是常山人，顧家不用他，等於整個常山都不用他。又有誰，敢將他舉薦給王老呢？”睿王問。
兩人只需要一眼，不用多說什麼，又馬不停蹄去了南山原。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王良年紀大，晚上睡眠不太好，正準備午睡了。
聽到睿王又來了，很是驚奇。
“王爺，你們怎麼又來了？”
“老相公，本王還有一個疑問？”
“王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