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每句話相對客觀，想來朝中很多臣子，應該都這麼想。
而他選擇現在跟自己說，無非就是讓他跟霍家漸行漸遠，重新對立。
他不動聲色，只問：“侯爺爲何這麼說？”
“五王之亂已經一清二楚，是安平侯勾結常山司顧兩家所爲。而安平後又跟霍相和離的嫡妻上官氏乃親兄妹。小李後之死，與跟顧音脫不了干係，自然也跟上官碧脫不了干係。這麼想來，肯定也跟霍廢后有關了？不然霍廢后也不會動手殺司玫小公主。”
這老頭，年紀雖大，卻頭腦清晰。
“當年霍孺靠平息五王之亂而被先帝重用，得到滔天的權勢。如今才知道，根本霍家纔是五王之亂禍手。王爺，就像你說的，新帝登基後，發生的每件事都與霍家有關。老臣不得不想，也許根除霍家，纔是大禹前途。”張世年說。
“霍孺最最聰明的便是將霍六小姐許給王爺，王爺與六小姐情深似海，整個洛城都知道，所以再大的恩怨也會化解。是嗎？王爺！”張世年說。
老頭在將他？
霍家所犯之罪不能饒恕，自己不能因爲兒女私情而壞天下之事。
難道背後主使之人是張世年？
睿王這麼想，卻又覺得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張寧之死就說不通，張世年絕不會如此犧牲自己的孫女來構陷雲兒。
張世年看自己說了這許多，王爺都沒有迴應，一時也捉摸不透王爺的想法。
“侯爺你說的這些，本王心中有數。”睿王道。
“那王爺……”
“霍廢后固然有罪，霍家或許也有罪。但是侯爺，如今常山和長沙國皆蠢蠢欲動，也許很快會大動干戈。霍孺乃當朝丞相，霍炎乃吏部尚書，內閣重臣，他們叔侄若有異動，朝廷必亂。朝廷一亂，天下攻之，又當如何？”睿王反問。
“大禹的江山社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其他的可押後再說。”睿王道。
一時間之間，張世年對睿王十分敬佩：“王爺言之有理，是老臣狹隘了。只不過若讓禍首長期爲禍朝廷，也於社稷無益。”
睿王輕輕一笑，拍了拍張世年的肩。
睿王府花廳內
“所以張世年是何意思？他要準備對付霍家了嗎？”霍雲問。
“在他決定要張寧嫁給姜旭時，他就準備好要對付霍家。”睿王說。
“他想拉攏王爺你站到他那邊去。”霍雲說。
“他的確有此意。”
霍雲很不喜歡張家，想到張暘就渾身厭惡，她沉下臉說：“他肯定還不想讓你娶我，娶我肯定就是壞朝廷大事。”
睿王看她神情，不由笑：“雲兒，你真聰明，他的確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哼，他是什麼人？皇上老祖宗都不管你娶誰做老婆，他管得着嗎？”霍雲說。
“他確實管不着。”睿王將她摟到懷裏，親了一下她的發，“誰也休想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霍雲攀着他的肩，擡頭迎上他的眼眸：“誰也休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他眸光一黯，俯下了頭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