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婭不慌不忙的起身看着陳夫人，“陳家替你做事，你替陳家看着皇上，順便是不是吹吹耳邊風，倒是不錯呢？”
“我說了，我沒有！”
“這小小的鳴翠殿，數十死士保護着夫人，看來陳家如今對夫人倒是真的重視。”
說到這裏，陳夫人臉色大變，也知道自己是隱瞞不住了，愣神之後便是笑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你說的沒錯，是我，都是我做的。”
“你知道皇后死之前是怎麼苦苦哀求我的嗎？她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求我不要殺她，給我磕頭，哈哈哈哈。”
“可是我怎麼能原諒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沒來得及看看這世界，就死了，被毒死的。”
“那個賤男人，爲了一個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害死自己的孩子，他不改死嗎？”
“還有那丫鬟，她喜歡姑爺，我送她下去伺候姑爺，不好嗎？”
陳夫人冷冷的笑着，“還有皇上，你說的對，他一點也不無辜，若不是爲了照顧他，我的孩子不會出事，所以要他承擔一些責任，怎麼了？不應該嗎？”
“所以，你是承認，這皇宮裏的內奸就是你，是嗎？”
“對，是我！我要替我兒子報仇啊，我要讓所有有關的人都給我兒子陪葬啊。”
陳夫人半點不否認，她看着慕容婭，“我說聽你也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若是有人要傷害你的女兒，你會願意嗎？你會放過那個人嗎？”
“......”
“所以我做的有什麼錯？哪裏錯了？”
“在這件事情裏，皇上也是無辜的，在最初發生的事情裏，他根本無力做什麼，或者阻止什麼。”
陳夫人又笑了，“是啊，他是無辜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即便是無辜，那一切不也都是因他而起嗎？”
從自己的孩子出事，再到陳夫人知道孩子出事的真相，她便已經沒有了理智了。
很多事情，她也問自己，皇上不無辜嗎？
是的，無辜！可是無辜又如何？她的孩子不是更加無辜嗎？
“朕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姨母是跟朕最親近的人，很多時候，這樣的親近是母后都取代不了的，朕曾不止一次得發誓，要將姨母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孝敬，卻沒想到，原來在姨母得心裏，朕的存在，那麼讓人生恨。”
聽到這話，陳夫人的身子頓時一僵，遲遲不敢回頭。
“姨母，朕記憶裏的第一人是你，自小也跟你最是親厚，朕一直以爲我們不是母子但是卻勝似母子，您，真的那麼討厭朕嗎？”
陳夫人擦了擦眼角得眼淚，“討厭嗎？我這麼敢？你是皇上，是我應該用力巴結得對象，我怎麼會討厭你？我不是一直都對你很好嗎？”
“那些好是真心的嗎？”鳳昱晟看着陳夫人，“那些日夜的守護都是真心的嗎？姨母？”
“皇上心裏比誰都清楚，何必還要再問，有意思嗎？終究，皇上對我不也還是不信任？不然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鳳昱晟點頭，“是啊，朕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樣，就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進宮得時候，她並沒有說要做什麼，陳夫人這裏現在看着順利，其實若不是中間安排的的緊扣，慎重，怕是結局不可預料的。
葉宸收到杜欣媛的消息之後，整個人嚇得魂都要飛了，因爲他們纔剛確定，沉浮熱就是內奸，一切證據都指向了陳夫人。
且這宮裏，還有不少陳家的人，保護着陳夫人，也監視着皇宮裏的一切。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太后也是我殺的，我不後悔，因爲她必須死。”
“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完了，沒什麼遺憾了，不管你想如何，我都承受。”
杜欣媛看着鳳昱晟難過的樣子，很是心疼。
“姨母，你不要這樣，皇上是真的難過，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您，今日過來，也是打着爲您正名的準備過來。”
聽到這話，陳夫人抿了抿嘴，眼神裏有柔色一閃而過。
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是嗎？成王敗寇，你們想怎麼說都行，只是你們發現的也確實有點晚了，陳家要出去的人，都已經出去了，陳家的根脈保住了，身爲陳家人，我做的夠多了。”
“陳家人從來苛待與你，爲何你還要這樣爲了陳家和皇上作對？姨母，難道您真的不知道這世上誰是真心對您麼？”
“真心？什麼真心？哪有什麼真心？真心能換來什麼，不都是背叛嗎？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要如何處置，你們說話就行。”
杜欣媛氣的不輕，鳳昱晟卻說，“朕，不會殺你，哪有兒子殺了母親的道理？”
“這鳴翠殿就是朕爲姨母您準備的，這裏的所有擺設都是按照您的喜好來的，往後餘生，姨母就莫要再出去這院子了。”
這真的已經是鳳昱晟的仁慈了，既然罪惡滔天，他依然不想傷害陳夫人。
陳夫人看着鳳昱晟突然冷笑，“你什麼意思？這是施捨嗎？你在可憐我，施捨我？”
“.....”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的，我可以爲我自己所做得一切事情負責！不過是死，我從來不怕！”
鳳昱晟看着她，“但是，朕怕！”
“你.....”
周圍早就已經一片平靜，葉宸的人無聲無息的出手，將這鳴翠殿清理乾淨。
鳳昱晟轉身要走，突然聽到後面“砰”的一聲。
竟然是陳夫人自盡於此。
“姨母！”鳳昱晟連忙撲過去，但是陳夫人卻用最後的力氣推開的鳳昱晟。
惡狠狠的看着鳳昱晟，“誰要你的施捨？我說了，我不怕死！”
“姨母！太醫！快傳太醫！”
“我從來沒有將你當成過我兒子，我對你的好，不過都是爲了利用，挑撥你和太后之間的關係，其實，我每次看到你都恨不得想要殺了你。”
陳夫人拒絕鳳昱晟的攙扶，“陳家也不是好東西，但是他.....能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