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古羽似乎有話要問,年年一邊捂着自己的嘴,一邊對着他猛搖手,示意他千萬別說話。
等到海倫領着人,順着山門大道走進八卦城整潔且特色鮮明的大街小巷後,年年才放下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哈哈哈地大笑出了聲。
“怎麼了”
古羽茫然地問道,他只是視力上有系統的輔助,聽力還只是一般人的水平。
“我、我們下去說。”
年年控制了一下情緒,走到剛剛古羽出現的屋頂邊緣,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古羽連忙跟上,可惜這爬下去可沒有爬上來容易,他小心地嘗試了幾次,才終於翻回了包廂,而這時年年早就在裏邊咕嚕嚕地灌了半壺水了。
“剛纔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古羽還不待坐下,就重複了自己剛纔的問題,也成功地吸引了百無聊賴的公子灩的注意力。
年年放下水壺,先是想了想,隨後把目光轉向了公子灩,問道
“你好像挺聰明的,我有問題想問問你,你說那個限海令是不是對行天下的影響很大”
公子灩被年年誇獎,頓時得意洋洋地一合扇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說道
“衆所周知,行天下因爲長安松青的關係,向來都與朝廷關係緊密,這個限海令一出,自然會是衆多行會里最有優勢進展最快的那一個。閃舞..”
“而其他那些行會,若是打算就此放棄,那自然是要恨一恨不用放棄的行天下;若是打算努力在朝廷面前刷好感的,那就更要盡力打壓行天下在世界任務上的進度,畢竟刷好感是需要時間的,總不能這邊好感還沒刷滿,行天下就已經順利出海了吧”
年年一邊聽,一邊點頭,總結道“所以行天下現在的處境是那個被打的出頭鳥,那你要是行天下的會長的話,你會怎麼做”
公子灩沒有立刻回答年年的問題,而是略一思忖後,問道
“你剛纔看到了是歲”
有些驚訝,但年年還是老實地點了頭。
公子灩瞭然一笑,說道
“華夏這邊的行會形勢暫不明朗,就算有大着膽子敢上門找是歲求合作的,是歲也未必看得上他們。”
“但是像薔薇騎士團這種有一定實力的外來勢力就不同了,首先他們的根基不在這裏,就算讓他們從世界任務中獲利,行天下也不怕養出禍患。閃舞..”
說到這裏,公子灩又頓了頓,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而且那個海倫之前搞了一堆低劣的小動作,還是在長安這種地方,稍微有點勢力有點腦子的行會都查得到是她刻意散佈了關於你的流言,就算查不到,她之前高調進出行天下駐地,與松青交往甚密的行爲,也讓她失去了其他行會的信任。”
“就比如天工坊,”公子灩指了指古羽,“海倫似乎還用了什麼手段,從木本尊那兒討來一個人情,但我敢打賭這個人情絕對不會讓木本尊同意跟她合作,倒是很有可能會有些反作用。”
遊戲裏好裝備固然重要,但不過是因爲這麼一件東西,就大肆渲染抹黑與她同爲女性的年年,公子灩覺得這個叫做海倫的女人簡直醜到人神共憤。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就是,行天下和薔薇騎士團成了難兄難弟,而他們成功合作的話,行天下就有了對抗華夏本地行會壓力的盟友,薔薇騎士團也就在這裏有了一個發展的根基,還可以搭上行天下這個朝堂寵兒,成功介入很多本地玩家都玩不了的世界任務。”
年年總結,看到公子灩點頭後,猶豫了一下,便把自己剛纔聽到看到的那一幕講給了在座的另外兩位
“所以你看,是歲怎麼好像不太願意跟海倫合作的樣子”
“這個嘛”公子灩又搖起了扇子,眼睛一轉,笑道
“看來傳聞還是不可信啊,都說是歲爲人謙和,有君子之德風,現在看來,這個人倒是更傲氣一點。”
“那他這是不打算合作了”
年年不解,不管怎麼想,這個時候都不應該是刷新自己性格特點的好時機吧
“當然不是。”
“老大,你這是玩得哪一齣啊”
儘管早就離開了海倫的視線範圍,但是想到這個風系聖法師的偷聽神技,藏九還是一直忍到了回到客棧才問出口。
“你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就敢調戲她”
是歲沒有太意外藏九這個問題,只是語帶調侃地反問。
藏九嘿嘿一笑,抄起自己的酒葫蘆喝了一口,說道
“因爲我的寶貝兒告訴我應該那樣做。”
說罷,藏九親暱地把酒葫蘆放到臉頰上蹭了蹭,又誇張地親了一口。
是歲失笑搖頭,有時候他真的佩服藏九的這種直覺,雖然藏九總是說這是他肚子裏的酒告訴他的。
“所以說,老大,你剛剛還真是故意去惹毛那個女人的”
剛剛在山門大道上,儘管那個女人猶自壓抑着自己,但他還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有一股猛烈的旋風正在她的法杖寶石中醞釀,隨時都有可能被她釋放出來,把他和是歲撕成碎片。
這也是他的直覺,而他的直覺從來都是很準的。
所以他纔出言提醒了是歲,讓是歲趕緊離開那個危險之地。
“看來松青的評價還是有點偏頗了,不過水蘇的判斷就很準了,雖然也有着很嚴重的主觀臆斷。”
是歲感慨了一句,藏九想到松青和水蘇對海倫這個女人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也能想象得出他們兩個會對海倫有怎樣的言論。
松青明顯對海倫有好感,所以在他眼裏,這個女人果決有魄力,行事靈活又不失狠辣,心思縝密又會隱忍,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妙人”。
而水蘇則是說這個女人心胸狹隘,言語行事都透着一股做作,做事不擇手段,善於隱藏自己,也善於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