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世人生:精靈弓手 >第二八一章 聽說我應該是女王
    哈瓦里哲城,王宮,地牢。

    月降日升,汐落潮漲。

    這個陰暗潮溼的地牢實在不是個舒服的地方,松青走後沒多久,是歲就在鐘聲裏下線了。

    地牢不是祕境,消息還是能收發的。他已經從其他人那裏知道了國王暴斃的消息,猜想這事怎麼也要花費個三五天去解決,他還不如下線找些別的事情做。

    喫飯、健身、看書,是歲隨意地滑動手裏的電子顯示屏,想找找自己那些年上學時存下的資料,卻意外地翻出一張照片。

    三尺水翻進陽臺讓他上線的時候,是歲已經盯着那張全家福怔怔出神不知過了多久。

    是歲看了一眼時間。他下線還不到六個小時。

    “出什麼意外了”

    松青這個傢伙肯定不會去休息,他一時想不到會有什麼事情是松青解決不了的。

    “非常非常非常意外的意外發生了。”三尺水拽着是歲,把他塞進了遊戲艙。

    “到底出什麼事了”是歲躺在遊戲艙裏,看着三尺水利落地啪啪按下幾個按鈕,艙門開始緩緩關閉。

    “你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三尺水笑嘻嘻一拍艙門,轉身又順着陽臺翻回自己家了。

    這下游戲裏可熱鬧了,他纔不想錯過好戲。

    是歲上線的時機正好,他還沒來得及看新收到的幾條信息,地牢門就被人打開了。

    來人恭恭敬敬地請他出去,一路把他帶到了某處寢殿後便離開了。

    是歲一頭霧水地站在寢殿門口。這是王宮內廷吧,怎麼把他帶到這裏了難道有人想栽贓陷害他

    是歲正想打開消息看看情況變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聽講話聲音是四五個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人的聲音還挺熟悉。

    是歲眉頭一挑,轉過身來。

    “年年”

    “大膽竟敢直呼先知姓名,來人”一位老大臣厲喝。

    年年面無表情地擺擺手,揮退了蠢蠢欲動的護衛,看向身側:

    “不要這麼兇,他被我牽連讓你們關了這麼久,就不能客氣點嗎”

    “胡神在上,這是他的榮幸。”老大臣認真地道。

    年年揉了揉太陽穴,面對衆人:“你們都走吧,我想靜靜。”

    “這個......”老大臣揪着鬍子,看似猶豫,兩眼四十五度看天,拒絕之意溢於言表。

    “先知,那就是胡神的代言人吧”是歲迎上,向年年恭敬一禮後說道。

    老大臣揪住鬍子的手一頓,皺着眉看向忽視自己的是歲。

    是歲微微低頭,斂眉正色道:

    “原本您說要搭我們的隊伍遊歷,還願意負擔一部分守衛工作,我們還因此提過各種意見。現在想想,我們還真是無知冒犯了。您既然是胡神的代言人,那您的話就是胡神的話,我們怎麼能跟胡神討價還價呢這是大大的不敬啊”

    此話一出,年年差點沒笑出聲來。老大臣面如鍋底,抖着鬍子要叫護衛趕人,一回頭卻看到幾張寫滿懷疑和警惕的臉。

    能成爲王宮護衛的人,武力和忠心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敬神。反正敬神的人也會尊敬被胡神選中的國王,這並不衝突。

    “老人家還是早些回去休息,護衛們辛苦一下,遠遠跟着吧。”

    年年懶得再跟這位磨嘴皮,表情淡淡,穩住情緒,信步遊庭般順着小路繞過了面前這座寢殿,返身向他們剛剛路過的那個小花園裏走去。

    “真是煩人。”

    年年低聲抱怨,被順勢跟上的是歲收入耳中。

    是歲回頭看了看。護衛們很聽話,遠遠跟着。老大臣還在原地揪鬍子,皺紋塌在臉上,連眼睛都被擠得看不清了。

    “不光煩人,還嚇人,我差點以爲自己進錯遊戲了。”是歲調侃道。

    這才幾個小時沒見,這位刺殺國王的兇手竟然堂而皇之地在王宮裏逛園子,曾經圍捕她的王宮護衛們也成了她的私人保鏢。

    年年撇撇嘴,沒有回答。她自己也沒搞明白這事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在地下時,那堆人莫名其妙就跪下叫自己先知,差點沒把她嚇得飛起來。

    而當她解釋自己只是看到了水池底的文字,這才學會了唱歌跳舞后,有些被說服的人圍到水池邊求證。結果有一個算一個,凡是看到那個文字的人也學會了唱歌跳舞,只不過他們的舞姿不是很優美,更像是手舞足蹈的瘋子。

    看到這一幕的年年鬆了一口氣。她對自己發瘋的事情其實有點印象,也還記得那舞怎麼跳,將原因歸根到水池裏的字也是臨時找個藉口,現在倒是誤打誤撞地把自己洗清了。

    她對當什麼破先知不感興趣,更不想當胡神的先知。

    年年徑自穿過這些蹦來蹦去、時哭時鬧的哈瓦里哲人,半跪在祁有楓面前,看着他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雙腿,心和手一起顫抖。

    “對不起,我”年年開口,隱隱有哭腔藏在字裏。

    “我沒事的。”祁有楓擡手颳了一下年年的鼻子,笑道,“就是看着慘了點,實際上沒掉多少血,那些骨頭架子的牙齒早就掉光了,光拿下巴磨了。”

    “你跟着我還沒幾天,傷勢倒是越來越重了。”年年也勾了勾嘴角,勉強笑道。

    “你這話說反了。你看我跟着你還沒幾天,你就遇到了這麼多危險。”祁有楓嘆氣。

    看到年年依然有些自責,祁有楓笑笑,揉了揉年年的頭髮,沒再多說。

    年年是個喜歡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孩子。這一點祁有楓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他當然可以不斷地對年年說,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爲我喜歡你,愛你,想要保護你。

    年年剛剛的話卻提醒了他。這樣下去,會讓年年把他的感情當成負擔,當成必須要清還的債務,當成一種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她一定會迴應他。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祁有楓在心裏嘆氣。自己好像越來越矯情了。

    身邊晃悠着六七個瘋子,兩人也不好在這裏討論感情問題,祁有楓走到了水池旁。

    他早就看到過池底的那個字,知道這個字對自己不起作用。

    祁有楓撩起池水清洗傷口處的血跡。這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最起碼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太慘。

    年年扭頭,看了看另外那些躲得遠遠的人,正要過去問問他們打算如何,此時卻

    “那些發瘋的人突然有了攻擊性”

    是歲聽到這裏,出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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