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世人生:精靈弓手 >第三五二章 穿過你的肋骨我的臉
    約克的巨錘砸到了地上,粗糙的金屬與堅硬的岩石相撞,鐺琅一聲,迸射的火花在有些昏暗的地下空間如同一小簇盛開的繁星。

    “算了,等會兒吧。”

    尼克也泄了氣,坐在年年身邊,恨鐵不成鋼地點着她的額頭:“竟然讓自己被抓到,回去之後給我好好練級,再給我從頭到腳武裝一遍,魔法卷軸什麼的隨身帶好,再讓克拉夫特給你配上魔法炮重機槍,我就不信誰還能抓得住你”

    “我同意,所以回到厄舍城以後直接跟我回翡瑟斯森林,我來監督。”迪昂點頭。

    “或許還要繼續加強下思想教育,我總覺得你會被抓到不是因爲實力不足,而是想得太多。”薩拉挑眉,年年傻笑迴應。

    “不是戰友的,都是敵人。”克拉夫特一字一頓地說着,年年立刻板起臉,嗯嗯嗯地不停點頭。

    “能不能給她抓個寵物之類的,”約克試圖挑戰遊戲裏的職業分界,回想着自己見過的各種怪獸野獸,又想到自己那隻好久沒見的大老鼠,補充道,“樣子兇又能打的那種。”

    “或者給她配上各種防禦卷軸,光盾護罩無縫銜接個十來分鐘,”傑基爾低頭計算,砸咂舌,“似乎有點太費錢了,市面上好像也沒那麼多防禦卷軸。”

    “錢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出售迪昂,一次一百,包夜八折。”海德插嘴。

    “好像太便宜了吧”年年不適地動了動,眼前有些模糊,笑容卻燦爛,“按次數賣也不太合算,應該按時間長短定價。”

    迪昂無奈地搖搖頭,塞給年年一顆糖:“什麼都好,我們先回家。”

    “ehowith,andrefreshthyself,andiwillgivetheeareward”約翰摘下頭盔,對着年年調皮地眨眨眼。列王紀上13:7

    “我喜歡你的辮子。”年年眼睛一亮,她對約翰這滿頭髒辮垂涎已久,但約翰總是不給她編。

    這髮型好看約翰求助般地看向了薩拉這是他認識的審美最爲正常的人。

    薩拉笑容溫柔卻危險地比劃了個剪刀的手勢,約翰立刻把頭盔戴好薩拉的意思是她寧可把約翰剃成光頭,也不願他禍害cy的頭髮。

    拉下面罩的約翰抱緊了懷裏的書,向年年投去一個無能爲力的目光。

    年年嘻嘻哈哈地笑了一會兒,想到了藏在厄舍城裏的那棟屬於他們的房子,還有他們玩笑般畫在牆上亂七八糟的全家福,閉着眼睛喃喃道:“太醜了,我要重新畫。”

    緊閉的銅門再次吱吱嘎嘎地被推開,衝出門的祁有楓只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攥緊,又像是被兩隻鐵錘輪流敲打,擠出些許血液和氧氣供他呼吸。

    一圈淡粉色的花朵環繞中,年年靠在尼克的肩頭,胸口微微起伏,尼克輕聲哼着一首英文老歌,約克拍着手,充當和聲與樂器,時不時吐槽句歌詞,引得年年咯咯直笑,雙胞胎依然在自言自語,迪昂和薩拉湊在一起寫寫畫畫,克拉夫特又被水煙的煙霧環繞,約翰正在拆他那一頭亂七八糟的辮子。

    年年的臉色很差,雙腿被綁在一起,雙臂被扭到背後,脖子上的套索勒進皮肉,讓年年的整個腦袋看起來搖搖欲墜。

    以囚龍寨土匪多次綁人的經驗來看,祁有楓一眼就看出了年年的情況恐怕不妙,而那些甜膩夢幻的粉色霧氣,與他踏入其中後不斷下滑的血線也表明了其他人的態度。

    “沒辦法了”祁有楓快步走到年年面前蹲下,把她從尼克懷裏搶過。尼克擡擡眼皮,依然低聲哼着歌。

    “差不多吧。”

    年年擡了擡頭,他們頭頂這片岩石泥土鑄就的天空已經轟隆隆地震了兩三分鐘,看樣子那條黑龍與修士們的戰鬥還未結束,而她也等不到這場戰鬥結束,更等不到與太徽仙君和平協商的時候了。

    “縛妖鎖,雲笈劍宗的東西,誰出的手”祁有楓迅速查看她的情況,思索各種對策。

    “太徽仙君的。”年年老實交代,“還有玄虛子種下的雷符。”

    祁有楓低聲咒罵了一句,跪倒在地,苦笑:

    “縛妖鎖的強度與施法者的實力掛鉤,太徽仙君的縛妖鎖恐怕只有雲笈劍宗的掌門能強行切斷了,種入體內的雷符會流入心脈,無形無色,也只有玄虛子本人能拔除。”

    他攬着年年,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我去找你。”

    年年點頭,目光在他臉上流連繾綣。他們都覺得自己會像個玩家一樣若無其事地復活,但她卻實在沒有這個信心。

    “有人保證過,你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尼克垂着頭,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說道。

    若不是如此,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輕鬆愜意了。

    年年擡頭,雙胞胎一左一右地比劃了兩個v字,一個有些扭捏,另一個有些誇張。

    “不用麻煩他們,你不會有事的。”跟在祁有楓身後、不出意外地被所有人忽略掉的西米爾也開了口,瞬間拉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一次被這些人用這麼有感情的目光迎接,西米爾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看向迪昂:

    “很抱歉打擾你們集體自殺的興致,不過還請各位先冷靜一下”

    迪昂看起來頗爲遺憾,點點地面,那一圈粉色小花霎時盡數凋謝,變成一地殘紅。

    西米爾看着其他人臉上如出一轍的憾色,頓時覺得這些人不是因爲拿年年的情況如手無策才選擇集體退場,而是單純地不想玩了要趕緊回家。

    剛從他這裏拿了好處就想溜,西米爾莫名有種被人打劫的感覺。

    他果然跟聖誕小丑傭兵團的人氣場不合。

    西米爾摸出一塊猩紅色的寶石,扭頭對薩拉說:“麻煩你用水之幻造個幻像。”

    薩拉依言行事,提醒道:“我剛剛試過了,幻像身上雖然沒有這種繩索,但完全不能置換真假。”

    西米爾笑笑:“放心,我有辦法。”

    他把另一個雕塑般的年年扶起,放在年年腳邊,好心叮囑:“可能會感覺有點奇怪,忍耐一下。”

    “還有,”西米爾斟酌着,看向祁有楓,“你最好迴避一下接下來的畫面。”

    祁有楓不解,但也沒有多問,站起身走回了銅門之內時間就是生命,她的命,更是他的。

    看着祁有楓消失的身影,西米爾把那塊猩紅色寶石放在了年年的心口。

    年年正想開口問問他要做什麼,卻吐出一股奇怪的咕嚕聲和一連串的氣泡,咧開的嘴角掉到了鎖骨上,扭動的舌頭似乎舔到了滑下的眼珠。

    她明白西米爾的意思了,這確實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她被溶化了。

    五感還在,但是器官卻被扭曲,年年轉了轉眼珠,看到了自己扭在一起的肋骨,也看到了身邊那個同樣正在溶化的幻象。

    再過片刻,年年只覺得胸腔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鼓鼓漲漲的感覺從胃部傳來,她轉轉眼睛,卻看到一大團糾纏在一起的花花綠綠的兩根腸子

    她的本體和幻象溶到了一起

    年年打了個寒顫,萬分感激西米爾讓祁有楓迴避的提議,這個畫面,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噁心。

    身體溶化以後,縛妖鎖也隨之收緊,但卻沒有就此縛住一團空氣。

    像是坐滑梯一樣,年年正被一種奇異的墜落感吸走,與自己的另一副內臟骨骼混合又分開,燭油般的心臟、軟管般的肋骨和泥鰍般的腸子劃過她瞪着天空的視網膜,在她腳趾處蠕動成一團滑膩的軟軟的豆腐樣的東西。

    下墜的年年覺得自己踢到了另一顆跳動的心臟,再過了幾秒,她的腳尖又勾到了另一副胯骨。

    幾息之後,年年感覺到了重新堅固起來的頭骨和迴歸原位的五官,輕輕的哧哧兩聲,眼球被鼓脹起來的大腦髓質頂進了眼眶,兩片眼皮也繃在了眉骨上。

    年年微微仰起復原的上半身,看到自己的腹腔從一灘皺巴平癟的軟皮漲圓鼓起,兩條腿還在軟軟地向下滑,與另一雙腿交錯而過,各自凝實。她也看到了那個依然被縛妖鎖捆住的“年年”,看着她露出一個僵硬得毫無生氣的笑容。

    年年一陣頭皮發麻,躺回了地上,等到兩隻腳也重新凝固以後,一咕嚕爬起來,用力搓着自己的胳膊,抖個不停。

    這尼瑪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詭異的經歷

    西米爾渾身舒爽,笑意盎然。雖然他已經化過好幾次了,但那種詭異的感覺依然讓他胃部不適,沒想到觀賞別人溶化的過程卻意外的賞心悅目,令人愉悅。

    他扭頭看了看其他人,想從這些人臉上看到些諸如惶恐、噁心和敬畏的神情,卻沒想到只看到幾張蠢蠢欲動的臉龐,愉悅感頓時減半。

    尼克若有所思地溜達到年年身邊,把她從頭到腳捏了一遍,認真地問道:“感覺如何”

    “自己喫自己,又慢慢把自己整個吐出來的感覺。”年年如實相告。

    “有意思,”尼克點點頭,期待地看向西米爾,“怎麼弄的那塊寶石的效果”

    西米爾面無表情:“一次性道具,請按次付費。”

    “你還有多少,我全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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