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世人生:精靈弓手 >第五一七章 命運與自我的相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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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東一西,相隔萬里,現實世界裏又有時差這種東西,尼克等人在拿不準還原度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費心費力去做對錶對時間這種事情。

    那麼,怎麼保證儘可能地同時毀掉分處兩地的兩棵樹呢

    很簡單呀,尼克當時嘲笑了一遍愁眉苦臉的大家,吐出一個解決方案。

    咱們線下聯繫不就好了

    雖然,當年那個眨一眨眼就能在兩個世界間切換的方便操作沒有了,但是後加上去的過渡效果也不過是一兩秒的事情,克拉夫特那邊完工後下線,通知原本就寄居在網絡裏的雙胞胎,雙胞胎再上線報信,這一下一上,間隔最多不過五六秒而已。

    這的確是最爲可靠、也最能保證同步率的方案。

    迪昂在雙胞胎剛剛有動靜傳來的時候就調整了毒霧的濃度,即傷害效果。他、尼克和薩拉三人的等級相差不多,對同一種毒素的抵抗性也應該基本上是一致的。

    掌控力極佳的迪昂迅速讓他們三人的生命數值掉落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有多危險

    一個致命傷就可以了結的那種危險。

    雙胞胎話音剛起,約克、約翰和祁有楓三人各自蓄力,雙胞胎話音落下,三人已經完成了擊殺。

    約克的巨錘砸中了迪昂的頭顱,約翰的漆黑細劍刺穿了薩拉的心臟,祁有楓的雙刀也劈開了尼克的整個前胸。

    三團白光消散的瞬間,高及天穹的巨樹樹幹中發出一聲吱嘎脆響,被樹根圍住的三眼泉池霎時蒸發乾涸,遍佈四處的根系眨眼間枯萎成了一地的褐色碎屑。

    被高大樹冠撐起的天空像是碎掉了一般發出無聲的悲鳴,無數的枝葉紛紛落下,還不等觸及地面就化成了一道道幽綠的光芒。

    半枯半榮的生死樹從中劈開,枯萎的那半邊樹幹不斷向內吞噬,最終變成了一團黑沉沉的渾濁污氣,繁茂的那半邊樹幹則是碎裂成了一片白茫茫的絲雨,落到地上,變成了無邊無盡的如茵綠草。

    寂靜到彷彿從遙遙亙古維持至今的變化中,一聲墜地的輕響尤爲刺耳。

    微微有些怔然的亞歷山大循聲看去,只看到了草叢裏躺着的兩截斷開的木枝,微風吹過,草葉亂舞,須臾後風聲停歇,木枝已經消失不見,空餘一簇碧葉搖擺的雜草。

    他知道,那是迪昂的法杖,「尤克特拉希爾」的最終退場。

    約克三人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站在原地半張着嘴的西米爾,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笑聲漸漸大了起來,也漸漸飄向了湛藍的天空,遏止行雲,驚散豔陽。

    天空露出了底色,無數條閃着微光的細細的經緯線被佈置在淺灰色的背景布上,太陽是一個二維的圓形,流雲是一串變化的數字,晴空是一排寫在角落裏的比例參數。

    最後的黑暗降臨之時,祁有楓看着西米爾,抱拳一揖:

    “拜託了。”

    ......

    之所以要儘量保證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今日午後的這一段時間內完成,還要儘量保證東西方的兩棵生死樹同時被毀去,就是擔心遊戲世界裏的這番動靜會驚動外界的人。

    是歲從遊戲倉裏坐起,又兀自發了會兒呆,總覺得這麼翻天覆地的一番折騰有些太順利了,順利得不可思議。

    遊戲裏的npc也是一種不可控力,所以要挑精靈族長和前教皇暫時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的時機,所以要把阿蓋特院長調開。

    假定,阿蓋特有可能掌握某些高速移動的神奇手段,聖堂學院這邊的牽制很有可能並不會消磨掉阿蓋特太多時間。

    所以,留給既要毀掉教皇廳、又要找東西種樹後再毀掉生死樹的西米爾和聖誕小丑傭兵團等人的行動時間量堪稱苛刻,更不要說,還要保證隔山跨海另一邊的秦嶺的行動同步率。

    每一個環節都有很多可以出現意外情況的節點,任何一個意外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一般來說,一個完備的計劃之中,意外情況和失敗都是小概率事件,是歲卻知道,在他們今日這個潦草的方案裏,成功的結果纔是那個小概率。

    但偏偏,就這麼順順當當地進行了下來。

    是歲回想着他被遊戲系統踢下線之前所看到的那些變化,時間靜止的那一瞬,阿蓋特的手臂變成了一條詭異的幽藍巨蟒,煞氣凜凜的毒牙已經映在了他的視網膜上,哪怕是迴歸現實後的此刻,依然令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命懸一線的心悸。

    他去洗了把臉,特意調整了水溫,冰涼的水激起一陣生理性的顫抖,他才注意到爬上窗角的半輪朝陽。

    不久前,尼克懶懶散散地攤開手,說,不如將所有一切交給命運。

    如今看來,這便是命運悄然的提醒吧。

    ......

    被關在狹小囚室裏的年年再次迎來了探視者。

    無法感知時間,但年年知道距離上一次與阿爾伯特的不歡而散應該沒有過去太久,因爲他不會讓自己留在這裏太久。

    年年想,應該是有人幫忙拖延了時間,這也說明,其他人開始行動了。

    那麼

    “有事”

    年年咧開有些凍僵的嘴脣,伸出舌尖舔了舔覆蓋其上的薄冰。

    “有事。”

    阿爾伯特敷衍似地答完,定定地看着年年,許久後,微微閉上眼,用手掌支着額頭,用手指按壓着兩側的太陽穴。

    “西米爾想要救你,態度很堅決的那種。”

    年年眨了眨眼睛:“呀,你喫醋了”

    阿爾伯特白了她一眼:“我不想跟你開玩笑。”

    “嘿嘿,”年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兩片薄冰咔嚓咔嚓地碎開,“那你要阻止他嗎”

    阿爾伯特低着頭,不做回答。

    年年也收起了嬉笑,平靜地注視着他緊閉着的劇烈活動的眼皮,開始默默計數。

    那些正在行動的人,應該不會忽略掉外界的觀察和干擾,留給外界的、可能出現的應對時間必然不會太多,阿爾伯特這次探視的時間也就不會很長。

    說起來,這麼爭分奪秒的局面之前,阿爾伯特既然有心情花時間來探視她,怎麼沒想着出手阻止西米爾難道說......

    數到二十的時候,阿爾伯特整個人十分明顯地晃了晃,難以置信地猛然轉頭看向側下方的什麼地方,又忽得轉回瞪着年年,睜大的眼眶裏是縮到極致的瞳孔。

    “怎麼可能西米爾怎麼會想要去攻擊那個”

    年年沒有理睬他這不知緣由的質問,繼續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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