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幾個士兵跳下馬來,將他們綁了之後,用一根繩子扯着,在騎兵後面帶着向前跌跌撞撞地走着
第二日,鵝城集市上,一羣奴僕被繩子綁着,等待着買主買去做下人使用。
這些僕人倒沒有什麼,臉色平靜地等着被挑選,但其中有幾位水桶腰、細皮嫩肉的婦女卻一直哭喪着臉,眼含着淚。
很快其他的人陸續都有了買主,只剩下這幾個婦女無人問津。
這時,過來一個女支院裏的老鴇,看了又看,才說道:“這幾個我要了”
幾個胖婦女擡起淚眼一看,知道是要被買到女支院裏去,眼淚就又下來了。
“哭什麼哭老姐給你們找了一個清閒的地方,要啥有啥,晚上還有男人陪着,不比你們去給大戶人家掃地做飯、端茶倒水強快別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哎呀,這位大姐,你可看清楚想清楚了,這些可都是五大三粗的,和你們想要的櫻桃樊素口、楊柳可是大不一樣,到時候招不來客人,你賠了生意,可別反悔哦”賣人的牙婆說道。
“哎喲喲你就放心吧姐姐我做這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的客人呀,就好這口說什麼大饅頭好喫你懂什麼妹妹們,快跟着大姐走吧”
這些胖大婦女淚眼汪汪地相互看了看,只得慢慢起身,跟着這位老鴇,向着花街柳巷而去
集市上有人在小聲議論:
“這些人不是馬家酥肉店的人嗎”
“可不是被賣的這些人,正是老馬馬有福家裏的女眷和奴僕們。”
“唉,世事無常啊,可憐馬家酥肉店興盛了百餘年,不料想到了馬有福這一代,竟然落得個家破人亡、風流雲散的境地,真是令人唏噓呀”
“這世道,說不得,咱們還是各自保平安吧”
“你們怎麼能夠亂抓人快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我們犯了什麼罪”
牛清泉在牢房裏,朝着外面的獄卒喊着,馬得草也跟着喊。
“閉嘴再聒噪老子抽你老實呆着”外面的士兵看了他們一眼,喝道。
“別喊了,喊也沒用。”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時,馬得草等人才發現,旁邊的牢房裏,茅草堆上面,竟然還躺着一個骨瘦如柴、頭髮蓬亂的老者。
“請問大叔,這是哪裏”牛清泉向老者問道。
“鵝城衙門牢房。”老者眼皮不擡地說。
“大叔啊,您是犯了什麼罪被抓進來的”牛清泉問道。
“什麼罪犯了活着的罪”老者冷笑一聲。
“活着的罪老爺爺,難道你也是被莫名其妙抓進來的”馬得草問道。
“哼可不是嗎如今的聖朝,和以前不一樣了倒退幾十年,在我年輕的時候,先皇勵精圖治,國泰民安,可謂太平盛世,可是如今唉老朽是活不了幾天了,可是天下還有那麼多的庶民百姓真是作孽呀”老者長吁短嘆着說道。
“我渴了,給我拿點兒水喝” 牛清泉對着獄卒喊。
獄卒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這位小兄弟,行行好,我渴了,給弄點水喝吧”牛清泉臉上堆着笑,討好獄卒。
“等着”獄卒還算是有點兒同情心,走開了,估計是去找水了。
“老叔叔問你個事兒”牛清泉對老者低聲喊道。
“啥事兒”老者擡起頭來。
“你說官府抓我們這些老百姓做什麼”
“充軍啊朝廷現在正和北域打仗,聽說剛剛派出去三萬人,又被打得個稀里嘩啦,大敗而歸”老者搖着頭說。
“是嗎那我們也要被充軍嗎我是個讀書人,不會打仗啊我這外甥還小,他還沒有到弱冠之年呢”
“管你什麼人,只要是男人,都得被派上戰場”
正在此時,獄卒回來了,但是卻兩手空空。
“這位兄弟,水呢”牛清泉問道。
“水放心,你們馬上就可以喝到水了,爲國出力,自然要什麼有什麼你們該走了朝廷特派我常勝將軍劉化龍劉將軍前來,拉你們充軍入伍了”說着,拿出鑰匙開了牢門,“出來吧”
“一路走好啊二位,老天保佑你們能活着回來”老者看着牛清泉和馬得草,眼裏流露出同情無奈的神情。
“多謝老叔叔借您吉言”牛清泉向老者一拱手,“再見了,老叔叔祝您老人家長壽”
“快走快走囉嗦什麼呢婆婆媽媽的”獄卒推着馬得草兩個人出了牢房。
到了牢房面前的廣場上,只見很多被關押的百姓都已經站在了那裏。
“就這麼點兒人嗎這也太少了上峯有令,此次匪徒氣焰囂張,非千人不足以應敵你們鵝城監獄,必須湊足二百人之數你們是怎麼辦差的”
一名黑灰黑甲的將領模樣的人,手執馬鞭指着典獄長怒喝道。
“請將軍大人息怒”典獄長急忙奏道:“回大人話,這已經是小人把所有能打仗的全都弄到這兒來了,牢裏剩下的,就是些老弱病殘了,真的是小人盡力了”
“混賬爲何不把所有的人都帶過來把所有能喘氣兒的,全都給老子帶來”將軍喝道。
“是,是”典獄長對手下幾十名呆若木雞的獄卒吼道:“沒聽見劉將軍的話嗎還不快去把所有能喘氣兒的都帶過來”
獄卒們受到了呵斥,急忙相互推搡着進了牢房,過了好久纔將所有的人都帶了出來,這些人不僅是蓬頭垢面、骨瘦如柴,而且老的走路都困難,小的個頭還不到成年人的腰部,全都給趕到了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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