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巴德等人率領着二十多人,慢慢向着赤狼部落靠近。
再說胡迪的衝鋒進攻。說實話,由於地上雪滑,這次衝鋒的場面並不十分壯觀。除了胡迪沒有摔跤之外,其餘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過嘴啃雪草的記錄。但最終他們還是衝入了赤狼部落,開始亂砍亂殺。
胡迪的戰術,其實就是沒有什麼戰術,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赤狼部落的防範顯然不足。
小勇士們沒有等到艾爾肯將軍的鼓聲命令,只能做一些零星的、被動的抵抗。
而此時艾爾肯卻依然鬱悶着,在自家的氈房裏喝着悶酒,嚼着羊肉——這些天裏,羊羣裏凍死了不少羊,赤狼部落的人們這些天裏,家家戶戶都在啃羊腿,一直啃到反胃。
聽到了外面好像有聲音,艾爾肯跌跌撞撞地出門去看。黑夜裏雖說有雪反光,如果仔細看的話,應該是可以看到敵人入侵的,可是艾爾肯的腦袋暈暈乎乎地,只是影影綽綽看到一些影子,還以爲是小孩子們鬧着玩,他只是大喝了一聲:“你們……喫飽了撐的!”
話音剛落,艾爾肯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冰涼的東西貫穿了!
他低頭一看,一柄雪白的長劍,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劍尖從胸前穿出,鮮血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在了雪地上,一片殷紅。
艾爾肯呆呆地看着血在滴,他自言自語道:“是誰這麼……缺德……捅老子……”
接着,那柄劍倏地被抽回,艾爾肯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一般,鮮血汩汩地從傷口涌出。
艾爾肯此時手腳已經沒有了力氣,他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喫力地擡起頭,想看看是誰殺了自己。
就在他的面前,拉西手握劍柄,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那長劍上,鮮血正在滑落。
“拉西……你……”
“艾爾肯,想不到是我吧?”拉西稚嫩的面孔上,卻表現出了堅毅的神色。
“你……你是……我……”艾爾肯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喫力地擡起手指,指着拉西。
“是的,我就是你所說的黃狗部落的畜生!”
“拉西,我待你不薄,沒想到……”艾爾肯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痛苦不解的神情,他的右手顫抖着捂住了正在往外冒血的傷口……
“是啊,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你還記得嗎?我的主人是亞麻迭。他就是我放走的。現在,我們金犬部落的人又回來了!怎麼樣?疼嗎?要不要我給你個了斷?”拉西用劍跳起了艾爾肯的下巴。
“畜生……畜生……黃狗部落的,全都是……”艾爾肯的話並沒有說完,拉西將劍尖刺入了他的咽喉……
艾爾肯倒下了,但他的眼睛卻依然睜着,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
拉西對着黑暗處吹了一聲口哨,一個黑影迅速跑了過來。
“黑焰,走,我們去找我們的主人!”拉西伸手撫摸着黑焰的腦袋說道。
“拉西,是你嗎?”這是亞麻迭的聲音。
“拉西,那個艾爾肯死了嗎?”
“早被我用劍殺死了!”
“好!拉西,果然是我的孩子!”亞麻迭一把將拉西抱在了懷裏。
對於從小失去了父母疼愛的拉西來說,這一抱無異於吃了蜂蜜,從內到外全身舒爽。
他剛纔還爲自己殺了艾爾肯而內心不安,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小夥伴大狼、小狼他們,因爲他殺死了他們的譚軍;而現在,有了亞麻迭這一抱,一切不安和愧疚都煙消雲散了。
而在另一處,雷劈正率領着部分小勇士們,對入侵的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反抗!
但是,由於赤狼部落本身成年男子較少,一些赤星特部族的人戰鬥力實在有限,只是微微做了一些反抗,就跪倒在地,乞求饒命;而那些婦女呢,則除了大喊大叫,剩下的,就是抱緊自己的孩子,跪倒在侵略者面前,乞求活命——其實這也正是延續了草原千百年來不成文的規則:女人不必反抗,他們的命運就是依附於強者;誰能夠征服她們,誰就可以成爲她們的統治者……
雷劈此刻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但他依然在努力戰鬥着;身後的大狼小狼拼力搏殺,想要保護好雷劈的妻子雅美,還有她的孩子小維力各。
正在此時,童令姬騎着京長風曾經的坐騎“踏雪”飄然而至!
“雅美姐姐!快,把孩子遞給我!”童令姬朝着雅美喊道。
雅美看到了馬上的童令姬,就使勁一揚手,將小維力各朝着童令姬拋了出去:“妹妹快走!帶孩子離開這兒!”
童令姬鬆開馬繮,伸手接過了小維力各:“雷劈大哥,雅美姐姐,你們怎麼辦?”
雅美道:“別管我們!你快跑!去神鹿部落!我們會去找你的!”
此刻,幾個身披熊皮的人已經朝着童令姬包抄過來。
童令姬見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回頭看了一眼赤狼部落,然後迅速揚鞭催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雷劈將自己面前手握彎刀的人一刀劈死之後,他剛要轉身,卻被另一人一刀劈成了兩半!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胡迪!
而這一幕,卻正好被自己的妻子雅美看到。雅美大喊一聲:“雷劈……”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赤狼部落裏混亂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很久。
天色微明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赤狼部落裏,家家的氈房都冒着煙火——這是黑熊部落士兵的一貫做法,將自己帶不走的東西,全都燒掉。
巴德見狀,也無可奈何。
胡迪咧着大嘴,呵呵笑着:“巴德兄弟,怎麼樣?”
巴德笑道:“幹得漂亮!回去我會到酋長大人那裏,向你請功!”
胡迪道:“不對吧!你不是說要把這裏最漂亮的女人賞給我嗎?”
巴德道:“是啊,我說過這話,怎麼,你現在就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