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煽情過了。”杜鳳髓在杜鉉胸前輕快道。
杜鉉放開兒子，眼圈仍有些發紅：“老子喜歡自己兒子，誰敢說煽情。”
“行行，您說的全對。”
“臭小子。”杜鉉笑了。
杜鳳髓挽着杜鉉進殿，爺倆多年來第一次相對而坐，兒子斟酒，父親夾菜，一起監視外邊形勢，親密無間。
這是他們父子獨有的時間。
杜鉉幹了一杯酒，“把風綿給爹吧。”
任是哪個打風綿的主意杜鳳髓都不答應，但是杜鉉開口，杜鳳髓只回了一個字：“好。”
“兒子，爹對不住你吶。”
杜鳳髓笑笑：“我已經脫不了身，鳳脊再不能有事，我的心和爹一樣。”
杜鉉低着頭。
他一輩子的軟弱全這倆兒子身上。
一直以來杜鳳脊都是棄車保帥裏的那個車，處於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地位。
只有這一次，杜鳳脊是獨一無二的，杜氏最後的薪火。
“我這裏還有一隻金燕子可用，也給鳳脊帶去吧。”
“本公子不走！”風綿落到父子面前，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現身。
“聖主，金燕子保護二太子正好，風綿再去，不是保護而是招人眼，我、我早已經是鳳凰啦。”風綿爲了跟杜鳳髓一起完全豁出去了。
“啊，鳳、鳳凰！”杜鉉真不知道這事，大兒子聖尊境他還多少有所估計，風綿他總以爲還是雜花鳥，再高不會超過十六階。
“你的境界……”
“十七階。”
杜鉉跌坐椅中，一時腦中大亂。
同一時刻，心焦急躁的不光杜氏，浮動聖主賴公成、渡仙聖主鄒離、聖真聖主雷通的情況比杜氏更糟，急急安排最後一批親信撤離仙宗祖庭。
只有李積思卸下仙職落得一身輕，在稽原仙宮安穩喫酒。
忙亂中天亮了，五聖聚首……
“長雲五聖，聖戰時間到了，不要說人界本源沒有通知爾等！！”
杜鉉、雷通、賴公成、鄒離面面相覷，確實沒通知。
賴公成道：“杜賢侄先不要出去，我們依計行事。”
“好！”
五人托起赤海、慧命、渡鏡、浮動、聖真五方下仙印，彼此交換一個只有五人知道的眼神，杜雷賴鄒四聖擡足走出長雲障壁。
四聖一現，箭漠對面三大神域、兩大魔域的五方仙魔陣營前一陣騷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下仙印？”說話的這位十七階仙聖，位於三大仙營靠近兩大魔臺的那座大仙營陣前。
此聖紫盔紫甲，橫棍坐在一頭冰凌凌的異獸背上，手掌橫在眉前，搭涼棚朝箭漠盡頭的長雲障壁眺望。
他胯下這頭異獸，同樣十七階，紫頭、冰身、雙足，渾身激射短小密集的冰雷細芒，刨着蹄子，鼻孔噴着白煙，脾氣十分暴烈。
紫甲仙聖沒有避諱的意思，仙音震盪，千萬裏清清楚楚。
隔壁魔臺魔營前，一魔嘿嘿兩聲：“遏行神子，看過上仙璽，下仙印有什麼好看的，土鱉。”
遏行神子拿袖子掩着半邊臉，羞澀道：“真不好意思，當初上仙璽出世那會兒，趕上本神子貪玩，還搶過一塊，皇主痛斥過後只得將仙璽丟給旁人，連下界也不準下的，下仙印哪裏能夠見到實物，本神子無有雁王魔神子這麼強大的憑空臆想本事，做個夢三界神宇全能遨遊一個遍，本神子給我天寰丟臉了……”
“呸，娘娘腔！”雁王魔神子氣得魔焰飛躥。
另一盤臺爲首的一魔通體陰冷，枯黃魔甲，座下一頭兩首黑虎正伏在陣前愜意地打盹：“雁王，遏行神子牙尖嘴利，比嘴巴十個你也比不過人家。”
雁王魔神子恨道：“你上！”
遏行神子聞聽彎腰坐勢朝隔壁的隔壁魔臺看了一眼，三四百萬裏遙遠，中間還隔了一座百萬裏魔臺，一對肉眼哪能看到，偏偏遏行神子把姿勢做得十足，縮回頭就當看見全部，嬉皮笑臉打渾：“我道是誰，原來是高興魔域漳淵魔神子，你好呀。”
“好，見你更好了。”
“呀，原來本神子還有強魔的神力嗎？好奇怪——”
“呵呵……”遏行神子左右以及另外兩座仙營前的幾位神子聖女低笑出聲。
中間仙營陣前爲首一位通體七翎金甲的仙聖開口道：“不要鬧了。長雲有五聖，現下只有四聖四印，還有一位執仙官哪去了？”
雁王魔神子抓住機會發出一記高亢魔嘯：“長雲四聖，明夷神域金凰空神子問你們，還有一個執印聖王哪裏去了？”
雷通大聲道：“諸位上仙，四聖執印和五聖執印沒什麼不一樣，既來聖戰別磨嘰，快打吧！”
漆黑如墨的上空轟隆一聲，傳下男女混在一起的狂笑。
“哈哈，痛快，一羣仙魔還沒有一介下仙乾脆！！”
“哈哈哈哈……本聖女終下來了！！”
仙光魔氣騰騰的狹長空域上空忽然又有百道神光投落下界，在三大仙營左翼再次落下一方仙營。
“長門神域。”
“百合聖女！”
“諏日神子！！”
“上鳥神子也到了！！！”
“長門神域，你們沒有資格伐長雲，手伸得太長會死的。”金凰空神子冷笑。
妖嬈笑聲再起：“呦……金凰空，知道你們衆生、天寰、明夷纔是職守長雲仙門的三大神域，可是此次的苦主是我們長門神域的仙，你們能來，我們更要來啦，咯咯。”
遏行神子身邊一個方臉大耳的仙聖面生不屑：“巧言令色。仙界神域盡知，這次的苦主乃是我天寰神域司工王族，司空道暇現在也還是我天寰王孫，哪天真的入你們伯陽神王府，再來跟本神子說你們也是苦主不遲。哼，藉機生財的本事不小！”
“放肆，明壇神子，誰給你的膽子妄議我家神王！”
天寰仙營上空陡地落下一隻戴着五朵黑雲的百丈陰爪，朝明壇神子腦袋抓到……
兵伐長雲還沒開戰，四座仙營率先內訌。
*——*——*——*——*
（ps、首先感謝書城@書友1592098090 連續兩次投的三張月票，您的火力太足了，足以摧城拔寨，五城拜服，謝謝！！另：說一下昨天那一章，本應該昨天凌晨發佈的，結果五城後臺定時錯誤，直接把日期誤設到了十月九日，這一章寫完五城打開後臺才發現，居然還沒發出去，趕快在接近今天零點前的幾十分鐘把這上一章發出來，與今天這一章日期雖是兩天，其實只隔了半個小時，太晚了，五城向各位致歉，大家這麼支持，還出現這種失誤，請各位原諒。同時謝謝兩位好友的友情提醒，消息收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赤髓》，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
添加 "buding765" 微x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