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李穆峯的這些話,南宮瑾兒簡直氣得要吐血了。
“李穆峯,爲什麼你可以這麼的沒有人性,這麼冷血呢……”
“哼,隨便你怎麼說吧,你一直都說我是惡魔,我就是惡魔啊,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會想方設法得到的,這個我也早就告訴過你,現在輪到你考慮了吧,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以後,你必須要在你自己和你父親之間做出取捨來。”
說完,李穆峯就走出了電梯。
而南宮瑾兒呆呆地望着他離去的方向,忽然無助地坐在了地上。
事到如今,她還可以怎麼辦呢,南宮瑾兒失魂落魄地打車回家了。
一坐上出租車,她就接到了吳城的電話。
“瑾兒,你在哪裏呀,怎麼會議結束了以後就沒有看到你的人了呢。”
南宮瑾兒輕輕地清了清嗓子,避免讓他聽出一些異樣來。
“哦,是這樣的,我覺得有些累,所以就先打車回家了,你不用擔心我的。”
“好,回家了就好,剛剛在公司裏到處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爲你又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就有些着急,既然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吳城關心的語氣讓南宮瑾兒有些想要落淚的感覺,可是她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吳城還是方瑜,他們都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境地,肯定也要爲她擔憂了。
她已經夠麻煩他們兄妹倆了,這件事情,就讓自己默默地來承擔吧。
“對不起啊,我忘了和你說了……”
南宮瑾兒連忙趕在掛電話之前,和他補了一句抱歉。
吳城一愣,今天的瑾兒好像有些不對勁似的。
“瑾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不,我沒事,你不要操心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南宮瑾兒趕緊掛斷了電話,生怕他聽出了自己的哭腔。
聽着電話裏的嘟嘟聲,吳城有些沮喪。
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妹妹:“喂,方瑜,瑾兒她今天不和我們喫飯了,要不然我們自己喫吧。”
聽到吳城的語氣好像有些不開心,周方瑜立馬就猜到了點什麼。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瑾兒拒絕你了?”
“不,不是的,我都沒有和她說我們要和她一起喫飯慶祝的事情,不過她告訴自己還有事情,所以我就沒有說。”
周方瑜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哎呀,哥,我說你是不是傻了呀,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把她約出來多好,還有啊,你一直都說要和她表白的,可是卻一直拖到了現在,你說你真的的……”
吳城忽然有些煩躁起來,他不是不想表白,可是他總是感覺,自己只要靠近南宮瑾兒一步,她就要退後一步似的,彷彿不想讓自己靠近一般。
“哥,你和我說老實話,是不是因爲這一次瑾兒她懷孕流產的事情,讓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了?你嫌棄她了?”
不過,周方瑜又覺得不會是這樣的,哥哥一直都把瑾兒當做寶貝一樣的,很珍惜,怎麼會因爲這些事情就不喜歡她了呢,吳城他不是那麼世俗的人。
吳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然不是了,只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不是我對她好就可以了的,你不明白嗎?”
反正他已經有一些明白了,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得到瑾兒的心,既然這樣的話,那又何必要挑明一切呢,就像現在這樣,當個普通朋友不好嗎?至少,現在的他,還可以以朋友的立場來關心她,要是他表白了自己的心意,瑾兒肯定會迴避自己了,他不要承擔那樣的一份風險,就這樣默默地守護着她,也是好的。
聽見吳城這麼說,周方瑜只好也嘆了一口氣:“行吧,哥,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也明白,不需要我在這裏爲你推波助瀾了,你自己好好把握一切吧。”
而南宮瑾兒回到家裏以後,只是換了一身衣服,看了看時間還早,小佳還沒有放學,她就趕去了一個地方。
眼前的這個地方自己來過很多次,每一次來的心情都很複雜,可是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一次難受,監獄的醫院,是父親呆了七年的地方。
要不是李穆峯的步步緊逼,她都要以爲,父親此生真的會就這樣無驚無險地在這裏待下去了。
李穆峯的威脅,讓她很想要來看看父親,看看他最近怎麼樣了。
南宮瑾兒站在病房前,那層層的鐵門,讓南宮瑾兒悲哀地想到,這裏的確是可以有免費的治療,可是父親卻永遠都是被禁錮的犯人身份,她忽然憎恨起自己的無能來,要是她有錢,就不用讓父親賴在監獄裏治病了,就可以日日照顧父親了。
父親比上一次來看他的時候又更老一些了,看着他有些花白的頭髮,南宮瑾兒的心裏就很難受。
南宮瑾兒給父親端來了熱水,雖然他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她還是用熱毛巾小心地給他擦着臉。
那雪白的毛巾上面都是灰色的印記,南宮瑾兒覺得很心酸,畢竟這裏是監獄裏,雖然監獄會給父親提供基本的治療,不會讓他死掉,但是誰又會對一個囚犯那麼細心認真地照顧呢。
南宮瑾兒小心地給父親擦了擦臉還有手,然後就呆呆地坐在了牀邊,靜靜地看着他。
“爸爸,你一個人在這裏,應該很孤單吧?”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南宮瑾兒苦澀地笑了起來。
“爸爸,其實你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必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但是我卻沒有能力爲你治病,出去以後,我可以怎麼樣呢,爸爸,我甚至連你的命都保不住,我真是一個沒用的人。”
南宮瑾兒輕輕地握着父親的手,心裏感慨萬千,對於爸爸,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方式去對待。